标题 | 为爱坚守(散文) |
正文 | 为爱坚守 文/魏梅霞 人生是一场红尘的修行,谋生亦谋爱。但是,有位作家说:爱是尘世中最难的修行。的确如此,过了不惑之年,才知道尘世中的每个人都被琐碎的爱包围着,无法脱身,也无法选择,只有受其磨难,为其坚守。 爱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爱应该以慈悲为怀,爱惜世间的万事万物。狭义的爱应该是每个人必经的情感之路,亲人之情,爱人之爱,短暂,却也漫长,个中滋味和经历,每个人都有所不同。爱的行为有可见的,也有不可见的。就算是大家听到的和看到的,也只能算是管中窥豹,未必就是爱的真相。我无意打扰别人的幸福,也无意议论旁人的家长里短,只想用看到的几个故事来阐述自己对人生的感悟,对爱的理解和诠释。 前几日,路遇几个好友和同事,不经意间又碰到了一位80后的小妹,看到她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我们都不胜感慨:女人活着真不易啊。一个女人如生活洪流里的一叶扁舟,一旦起航,你只能随波逐流,何去何从,好多时候都由不得你做主。婚姻可以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女人的一生,也可以改变她前20多年树立起来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当然,这一切都要从这位小妹说起。她从毕业到结婚,在我们单位工作十几年,都跟我们住在一个院里,她所经历的一切让我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从前有句话叫“侯门深似海” ,我直到现在才理解它的深刻含义。她嫁的老公一表人才,公职人员,收入不错,家境殷实,房产两三套,近两年买了一辆越野车;公婆都是医生,退休后还开一家私人诊所,生意兴隆。夫家什么都不缺,就是三代单传。明摆着就需要她进门生个男孩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可是,天公不作美,她却一个接一个地生了女孩。目前,她身边有两个女儿,还要把老大说成是娘家侄女。老二聪明可爱,满头卷发,像个维族女孩,非常讨人喜欢。可怜的倒是她的妈妈,十几年来,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她,永远挺着大肚子,要么就长时间窝在家里坐月子。据说她已经生了四五个女孩了,不知道另外的孩子藏哪里了?当同龄人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崭露头角的时候,她依然不屈不挠地战斗在生男孩的征途中。也许人的追求不同,也许她的重心在儿女和家庭上,但愿她这胎能够如愿以偿。不然,作为女人的她,使命何日才能结束?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天职,但是,当我们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当今的社会里仍然充当着“男尊女卑”的封建余孽的牺牲品的时候,我们该同情还是感到悲哀? 这个社会是在进步还是在原地踏步呢?我们无意打扰别人的幸福,也无意议论别人选择爱的方式,只是感觉尘世中的许多爱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牵绊,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殇。 想想自己该是多么幸运,否则的话,正如婆婆所说,我是没有资格上她家的“堂屋炕”的,现在的命运也要重新改写了。女人从古至今的地位,还是由她的生育能力决定的,与她作为个体的人的自身的价值毫无关系。 有希望改写好命运的还有一位:她也是一个农村女孩,结婚后跟丈夫一起创业,在城里的街边租一个小店铺卖化妆品。其后的几年,也因为生了女孩受到婆家的歧视,于是她赌气自己单独创业。奋斗了十几年之后,她占领了县城80%的高端女性消费群,成了县城的美容业行业老大。当初靠一万元的启动资金起家,她现在拥有一家二百多平米的店铺,还有一套房产和小轿车,早就成了姐妹中的“资本家”了。她也成长为一个知性女性,有主见,有魄力,好学上进,做生意的创意很多,总有生财之道,总会找到吸引顾客的好点子。她也有一副侠骨柔肠,心里装着无数的打工妹的辛酸故事,她用温暖的店收留了她们流浪的灵魂,也用她的善解人意抚慰了无数女人们受伤的心灵,并且用优质的产品和服务态度获得了高端消费者的信任,也为自己博得了一方良好的口碑,因此,她的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当我们这些职业女性还在犹豫是去新疆还是去东北旅游的时候,她的足迹早已踏遍了东南亚的几个国家,泰国,印度,斯里兰卡等。日本和韩国已经去过不止一次。当然,这也是业务的需求。因为她要学习东邻的先进美容技术,考察他们的行业状态。她从一个农村女孩成为一个如此自立自强的现代女性,令人刮目相看。 她的丈夫现在也开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餐馆,做着他喜欢的厨师职业,也拥有着一批固定的食客朋友。他们的独身女儿正上初中,懂事乖巧,跟着她妈妈出门见过大世面,学习也很上进,而且培养了一个很高雅的爱好,弹钢琴,还获得了级别证书。这是多么和谐的一个儒商之家啊。但是,生活中的诱惑实在太多。最近,二胎政策的开放,让丈夫动了凡心。他希望年近不惑的她能为他家生个儿子,好让他家的祖坟上冒青烟。并且强调,没有儿子,他将来的家业无人继承,到头来白白辛苦一辈子。这个要求让她很是纠结:她想全心全意扶持女儿,即使女儿将来有能力出国深造,她也愿意倾其所有。如果再生个孩子,她的事业就会半途而废,而她做为美容院的老板,也不想把自己搞得人老色衰,蓬头垢面。更让她担忧的是能否生一个健康的孩子,男孩还是女孩倒是次要的。另外,她说:她和丈夫现在生活如此独立,除了晚上在一个屋檐下之外,其他一切都是经济独立的,生一个二胎也无法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感觉完全没有必要。看来她是铁定了心继续发展她的事业了。 左手亲情,右手爱情,许多时候,让女人无法取舍。 俗世的爱到底是动力还是阻力呢?让我们再听另外一位女人的故事吧。聪明伶俐的她,早年因为家境贫寒而辍学,十几岁就闯荡社会,之后非婚生子,又遭遗弃。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姑且不说谁的错,就命运而言,她从此以后肯定是进入人生的寒冬了。身陷泥淖的她,自强不息,靠一己之力抚养着女儿。十几年的光阴一晃而过,她所遭受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和女儿在城市里买了房,站稳了脚跟,也过上了安稳的生活。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成熟并且也意识到了她和女儿的人生困境。于是,初中文化的她开始看书学习并且学写诗歌,希望通过文学这条路为她们争取社会地位。幸运之神也许有些偏爱弱势群体,年轻貌美的她靠一帮文友和一些文学大家的帮忙出了一本诗集,尽管遭到不少非议,诗集的水平也不高,但它总是给了她和女儿些许尊严和脸面,让她们在社会上有了立足之地。让她们有了精神的归宿,有了一帮为她和女儿说话和帮忙的朋友,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社会圈子。这样的女人曾遭人唾弃,但最终为爱奋起抗争,为爱寻找,为爱选择坚守,这种精神是不是该得到肯定呢? 有时候我感觉人如一粒尘埃,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何其难?当弱小者受到欺凌和侮辱时,我们无力给予帮助,伸出援助之手时,那么,我们选择理解和宽容,选择接纳,海纳百川,未尝不可。作为女人,对于她的遭遇应该有切肤之疼,而不是幸灾乐祸。 我们每个人处在社会中,都在为自己在社会中争取一席之地,我们选择的方式不同,但是殊途同归。我们不能苛求别人选择爱的方式,更不能议论其长短。因为,每个人的处境不同,选择爱的方式也会不同。 爱都要有归属。失去方向感的爱肯定像失去航向的船只一样,迟早会被海水吞没的。但是,爱的归属感也要付出代价的。像我,也是被爱绑架了一辈子。从二十岁毕业工作到如今,受尽苦难和委屈,省吃俭用,自强不息,就想让母亲和可怜的弟弟一家,过上光鲜和有尊严的生活。当我身心俱疲的时候,我的努力总算有了结果。 当我的家人在我的帮助下融入城里人的洪流时,我不知道他们是越加自卑了还是感到幸福了?因为他们依然从事着最脏最苦的体力劳动,收入依然是最低的,只是居住条件和生活比乡下方便多了,也能感受到城里的灯红酒绿和车水马龙了,但这些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是诱惑呢,还是考验呢? 身在俗世,爱是一种负累,但我们都在为爱寻找,也为爱坚守着,痛并快乐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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