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永远到底有多远（九） |
| 正文 | 永远到底有多远（九） 唐布拉的清晨宛如仙界，薄雾缭绕。海关等待通关的各种车辆像一条彩龙盘卧在公路上，司机们三三两两的聊天，有的在路边溪水里洗漱，有的伴着美景活动着身躯。没过多久一辆一辆车陆续开动出关。一辆车牌尾号5698的红色大卡车装载满满的货物在森林公路上疾驰，开车的是一位很强壮的哈萨克人，吹着口哨还摇摆着身躯，不时的超过前面的车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卡车很顺利的通过了唐布拉边检站，就在拐上去省城公路的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的跟上了，车里是省厅派出的警员。卡车司机的心情和唐布拉的天一样的明朗，走走停停，一会停车跑到蒙古包和挤牛奶的大婶玩笑着，一会又停在路边买些山果品尝着，似乎又不急着赶路了，没走多远又跑进路边羊群搬着头羊自拍，磨磨唧唧的总算是又上路了，路过唐布拉度假村时又把车停在车场跑去吃饭了，黑色轿车也跟着停了进来，车里人密切观察着司机的动向。 临近中午，车流、人流越来越多，远近闻名的天马节就要开幕了，唐布拉是赛马的好地方，过了边检站的货车几乎都在度假村吃午饭，欣赏马术表演，周围停满了相同颜色的大货车，就在这时度假村的民俗风情舞蹈表演开始了，人们都一拥而上的去狂欢，等着一曲跳完，卡车司机们才开始上路，所有的车汇入车河，往省城方向奔去。 等车进了省城货物集散中心，5698停在标号6区的货场，黑色轿车里的便衣警察又扮作货场登记人过去接货，掀开车上的篷布才发现是一车圆木，并非进口电器，收货方也不是远东，从车上下来的也不是哈萨克司机，跟踪的警员立刻将这一情况通报省厅专案组，留在原地继续待命。 与此同时，一辆同是尾号5698红色卡车出现在去清水河镇的公路上，清水河是个天然夏牧场，牛羊遍地，卡车一路狂奔，停在一个蒙古包前，那个哈萨克司机从车上搬下几个纸箱，一个穿着蒙古服饰的汉子出来接过东西，两人一起进了蒙古包，没多久后两人骑着一辆摩托走了，路过一个蒙古包与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男子交谈几句后驶向牧场深处。那个穿黑色上衣的男子也骑着一辆摩托赶到卡车边，上车掉头返回公路继续前行，夜幕降临时卡车开进省城货物集散中心停在了4区远东集团专用货场。扮成收货员的两个警察边办理手续边问，常给远东送货的不是那个哈萨克人吗，怎么换人了，那黑衣男子说谁，我不认识，有人给了我500块钱和一张货单让我把车开到这，我就来了，挣钱的活谁不干啊。其中一个收货员走到车尾看了一下车牌，找了个扳手 敲了几下，原来是套了一个假车牌在上面。两人也是有点急了，揪着那个黑衣男子连声问，给你钱的人呢，我说了不认识，那人在清水河子牧场骑摩托走了，我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黑衣人急赤白脸的辩解着。 省城110指挥中心连线A市公安紧急召开案情通报，主持通报会的是省公安厅经侦处徐佳轩，我大哥。大哥还是那样帅气，沉稳不亚于父亲。用他那一贯字正腔圆的语调通报情况：“A市毒案不是单纯的个案，北方某地公安查获收缴了一批k粉、摇头丸、还有高纯度的4号，涉案人交代了很重要的线索，他们其中的一条销货渠道是境外交易，通过A市销售到其他周边国家，这是新开的一条途径，上级有关部门已有线索反映俄罗斯籍商人托利亚夫也就是唐亚夫和他妻子亚娟以及他的远东贸易很有可能就是这条通道的重要环节，命我们密切关注，省厅已秘密监控唐亚夫，从获取的情报看他们明天会入境参加天马节，这也是毒品交易的开始，我们分头行动，省厅负责省城、唐布拉、清水河范围，由我组织，A市、大湾牧场由赵天普组织，另省厅会知会边防武警、公安交警配合行动，行动代号天鹰”。终于要开战了，我们一律便装在指挥中心集中待命。局长二叔和老张头也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省厅给我们的指令都是通过公安局域网加密传输，大屏幕显示，我们可以看到省厅指挥中心的画面，我又紧张又激动，还有莫名的按捺不住的高兴。大哥也是可以看到我的，我们兄妹将并肩作战。 老张下达了任务，我却被编在孙哥一组，在局里待命，我有点失望，我想和赵哥去大湾牧场，那里才是主战场，哪怕和老周一组去蹲守也行，我蹭到赵哥身边拉拉他的袖子，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指了指屏幕中的大哥，我无奈的又坐到孙哥身边去了。 天马节可是个盛会，以马会友，打的招商引资的牌，国内外的投行都会关注，唐亚夫看来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省城国际机场一架空客落地的同时，我们已经都到了各自岗位上了。唐亚夫携手一位女子，还有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出现在机场出口，那女人带着一个宽边大墨镜，还戴着宽沿礼貌，几乎看不到脸，上了远东集团来接他的专车，大模大样的住进了远东大酒店的高级套房，酒店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二人在房里休息了一会就出来吃饭，在餐厅落座时才发现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亚娟。唐亚夫和那女子吃过饭低头说笑着回了客房，一会儿唐亚夫和秘书出来上了远东的车去了远东集团办公大楼，那女子没出来。 徐佳轩邹着眉站在一张硕大的地图前盯着唐布拉，亚娟没有和唐亚夫同机抵达，她去了哪儿呢。唐亚夫休闲自如的状态和一个游客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一副视察工作的模样接见着他的高层管理人员，与人谈笑风生，看不出一丝异常。只有紧紧盯着这个讲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和当地民族语言的俄罗斯人，看他接下来能干些什么。 天马节开幕式，省城装扮的过年一般，唐亚夫准时出现在开幕仪式上，在展厅参观着各入驻企业的产品，还不停的指点的什么，他在展厅不到两小时就离开了，回到宾馆接了那个女子一同去参加唐布拉的赛马盛会。 唐布拉大草原绿茵无限，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延伸到天际，万马奔腾，好不壮观。赛马不仅要评选出最好的马，还有最好的骑手，游客们还可以小资下注赌个输赢，晚间还有篝火晚会，品尝美食，一时间四面八方的人都涌入大草原。午间都是选手们表演骑术技巧的时候，赛马要到残阳如血的时候开始，伴着天边泣血的夕阳，骏马飞驰，草原汉子的血性一览无余。 唐亚夫一行驱车来到度假村，同游客们一起无目的漫游着，安置在景区的便衣警察随时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唐布拉海关一如既往的忙碌着，通关的卡车扭着欢快的身躯奔驰在公路上，一辆红色卡车汇在车流中，过了边检站直奔省城公路，公路两边的草场上来往的都是去唐布拉看赛马的，也有去参加比赛的骑手，姑娘小伙都穿着民族服装，打扮都像出嫁似得，有骑摩托的，还有骑着高头大马的，卡车在公路边停了一下，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民族女子一闪就混入了人群，不远处一男子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马，带一匹白马跑了过了，紫衣女子翻身上白马跑向散落在远处的蒙古包群，一头长发在风中飞扬，乱发中一张清秀柔白的脸，这才是亚娟。 篝火晚会的激情四射，唐亚夫的脸却冷得像冰，披衣站在窗前抽着烟斗，望着窗外沸腾的人们，跟他一起来的女子在篝火旁欢快的和一男子舞着，这时度假村的上空炸响了万紫千红的礼花，人群在欢呼着，一辆摩托车悄然驶出度假村，隐在暗黑的夜里。 徐佳轩在指挥中心的通道上背着手踱步，亚娟没有如期出现在警方的视线中，唐亚夫在悠闲度假，能有什么会让唐亚夫亲自去冒险呢，这么多年的蛰伏这个狡猾的狐狸不会那么轻易的暴露自己，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徐佳轩苦苦思索着，又回到地图前看着，猛然间他挥手转身出门，开车去了国防团。在国防团门口哨兵通报后，一个披着军装的人喊着徐佳轩你个兔崽子，大晚上不让我睡觉，快进来把。两人挽手说笑着进了作战参谋办公室，进门徐佳轩抱歉的说，老哥这么晚打扰你，快把你的军事地图拿来看看，穿军装的人打开开关，输入密码，一张军事地图出现电子屏幕上，徐佳轩用电子笔圈出唐布拉、清水河牧场、大湾牧场三个地方，问道老哥这几个地方有路连着吗，穿军装的说这张不行，给你看一张老的，换了一个军事图后，穿军装着用电子笔演示着，你说的这三个地方都临边境，只不过国家不同，原来清水河牧场就是唐布拉的地盘，后来牧民争草场起了纠纷，重新划了属地，把清水河给划出来了，清水河牧场和唐布拉间原来有个军马场，80年代边境不稳，军马场撤了，变成了草原，20多年了，原来标记的都看不到了，勘测纠正时只划出了这两个地方分界，就是你们常见的地图，军马场看不到了，原来从清水河牧场到唐布拉就是走军马场这条路，公路修好后沿路两旁都开发了草场，再没人走那条路了，而且那条路现在沼泽多，但水草肥美，只有有经验的老牧人才去，不过现在冬牧场不在这边，没有人去了。荒废了那么多年了，那里还有路。原来从唐布拉或者从清水河子都可以到军马场，翻过山就是托不亚，徐佳轩一把拉住穿军装者，老哥你说托不亚，是呀，一山之隔，托不亚在就在大湾的地盘上，原来不叫托不亚，你看地图上这个小点，叫吾斯塘的就是，这个只有我这个老军事图才能看到。那就是草原的一个古战场遗迹，现在不是开发成景区了吗，要是把山路打通，就连成一片了。徐佳轩说了声谢谢老哥，您接着睡觉吧，话音未落，人已经看不见了。穿军装着摇着头说声兔崽子，关灯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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