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件毛衣 |
正文 | 也许岁月的流逝会淡忘了很多事情,但总有一些事情会让人不经意间的想起,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喜悦的,亦或酸楚的。有时回忆也是一种分享,一个人静静的,在漆黑的夜,在月光斜射窗棂的影子下,一杯茶,一台电脑,思绪如烟雾般缭绕开来·· 同样是一个秋天 山区的秋来得快, 而且温度差比较大。天气渐渐地冷了,我早早的起来,沿着林间小路向上攀爬,惊飞了地上觅食的几只松鸦,也惊动了树上跳跃的松鼠。我不知这条路我走了多久,也不知留下我多少足迹。而每一次都是一个轻松地获释,都是一个清鲜空气的呼吸,感谢这座山赋予我的灵魂。有时也停下来小坐一会儿,顺手折下一支残剩的花的秸秆,掰开细细一闻,也有花的余香。 望远山,已没有了夏季的气息,---一片灰蒙;仰望天空,云朵懒洋洋的,静静的想着心事,像是有所思索。不时有风吹过,叶子从枝间滑落,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河面。其实,秋季浸染的山区景色是多姿的,尤其楓叶煞好,在斜阳的映衬下,美不胜收。坐久了,体内锻炼身体的汗已经全无,周围有些凉意,然而,身上的这件毛衣使我暖暖的。这件毛衣我已经穿了二十多年来了,尽管洗了又洗,颜色暗淡了,但我仍然舍不得扔掉。 这件毛衣是姐姐为我织的。那是在我当兵的第三个年头的冬季,我回来探亲,姐姐闻讯抱着孩子连夜赶来,也许是亲情,也许是分离的太久,姐姐搂着我大哭起来,我忍不住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毕竟二年多了没有相见,亲情不是因为时间而黯淡,而是因为时间而变成一种想念。姐姐看我脱掉军装棉袄里面没什么可穿的,他把姐夫订婚时给她买打毛衣的毛线非要给我织毛衣,我执意不肯,但是耐不住姐姐的心意,她是一个倔强的善良的女人。其实这个毛线她已经存放两年多了,也许这就是她最初和最终的意义吧。 在我没有当兵上学的日子里,姐姐非常疼爱我,为了让我好好学习,他初中毕业就辍学了。当时我家有个28马力的拖拉机,通过关系在砖厂拉砖,姐姐像个小伙子似的,一趟又一趟跟车跑着活儿,手指肚都磨出了血。即便到了冬季,她也不闲着,和屯里的姑娘们到大庆去打工,是包装山野菜。那个地方比较偏僻,库房也很冷,是按计件挣钱。姐姐省吃俭用,手都冻坏了,两个多月下来,才挣了二百多块钱。在离开那个城市的时候,姐姐什么也没买,只单单给我买了一块手表。也许她暗示我,时间的重要性,和珍惜时间的必然性。姐姐对我的学习尽了不少心,然而,我没有让她如愿以偿,这是我永远的遗憾。回来时姐姐身体瘦了整整十斤。 其实在我当兵之前姐姐就订婚了。那时农村结婚都非常早,但是为了我,姐姐没有结婚,他考虑着我,为了多给我挣点钱,她就是不出嫁,以至于拖到姐夫家两年才肯结婚。我是家的老疙瘩,当时父母已近六十,爹爹哮喘,母亲身体也不好,由于起早贪黑编炕席,手神经性麻木。 尤其在我走后,姐姐依然爱我,也照顾着这个家,她写信总是鼓励着我,教我做人的道理,和成长的知识。然而使我内疚的是,我没有参加姐姐的婚礼,我希望她是理解的,因军人是身不由己的。姐姐出嫁以后,她经常回家照看父母,帮助料理田间的农活,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每一次我给她回信,我都是用泪写的,血的确浓于水。我们渴望亲情的呼唤,也感知亲情的拥抱,当良知胜过亲情,只有泪水相伴。 我探亲假只有七天,为了给我赶织毛衣,她除了要照顾喂奶的孩子外,一有时间就织,常常很晚才睡,手磨出了血泡。在我临归队的前一天,她还没有织完,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应同学的邀请,那个晚上,我是在县城住的。 第二天早早地洗漱完就到了车站。冬天的六点天也有些朦胧,车马上要始发了,同学们挥手,我也挥手,猛然间,我的手停在了半空。我发现在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自行车驶了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顷刻间到了客车旁,车子几乎是摔在了一边。“这是毛衣,拿好。”哥哥气喘吁吁的说。他没有洗脸,眼角还留有眼屎,黑色的脸庞,蓬乱的头发,不整的衣服··我的眼睛模糊了视线·· 汽笛声响,客车开动了,哥哥挥手:别忘了给家写信·· 我轻轻地把书包打开,拿出了那件毛衣,这一针一线,注入了姐姐多少心酸?她是如何度过那个晚上的呢? 歪才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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