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养鸟记 |
正文 | 春天的脚步正缓缓而来,北方的清晨似乎听到了鸟的歌声,亲切又熟悉,明快又张扬,鸟与我有着不解之缘。 岁月的风铃从遥远的时光穿越万水千山,划破时空的隧道,摇醒了久得泛黄的记忆。 那些年,天空似乎比现在还要蓝,高大茂密的树林触目皆是。每个阳光明媚的清晨都会有一群大一点的小孩穿梭于林海中,他们都睁着好奇的而单纯的双眼似乎在寻找着新奇古怪的宝物,而那时的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堂哥他们到处掏鸟窝,只要有树的地方总少不了一群小孩的光顾。养鸟在那时是我们最大的爱好,一看到鸟窝,先观察是不是有雏鸟,下一步爬树,爬不了的树就找长竹竿小心翼翼的戳下来。最高兴的时刻就是终于把高高在上的鸟窝戳下来,然后个个欣喜若狂的围起来看最终的站果。 记得那时第一次掏到了几只小黄雀,小小的,全身光秃秃的,眼睛还没长开,特别惊奇的是,肚子圆滚滚的,只要一听到一丝动静就会张开那大得惊人的似菱形的嘴巴,唧唧唧唧的叫着,模样可爱的让人心生欢喜,就一眼我就打心里上喜欢上了鸟。第一次养的鸟就是这种还没长开的小黄雀,小小的,暖暖的。当时为这只小黄雀到处东奔西走,寻找大堆树叶上的毛毛虫来饲养,还央求母亲弄了个小笼子给它安个家。最开心的是静静的看着它唧唧的张开嘴,然后醉心于那悦耳的叫声中,仿佛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漩涡。 每天都幻想着有一天它能长出那一身绿黄色的羽毛,定是漂亮极的,但最终的最终还没亲眼目睹漂亮羽毛的出世,它也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就已经被冻死了。那天天气下着雨,特别的冷,突然发现小黄雀没有往日那般唧唧的叫了,身体有点凉。心突然发慌起来,就急忙的抱回自己的被窝里,想着,这样就暖和点了,但又怕被憋死。于是,偷偷的剪掉被褥里的棉花,盖在小黄雀身上,然后美滋滋的安心睡觉去了。一大早,我是被母亲摇醒的,听到的却是小黄雀冻死的噩耗。平生第一次尝到原来死亡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仅此一个夜晚。 那时的我定不会想到,如果没有我们的强取豪夺,它将在它母亲的庇佑下健康成长。 为了不让我伤心,大哥掏回一只稍微大一点的黄雀。小孩子的世界极是简单的,你只要给她一个新糖果,她就会马上忘了寻找丢掉的旧糖果,心情马上由雨转晴。第二次养鸟极是简单的,因为鸟已经长出羽毛了,就不会怕它被冻死了。但是心情还是挺郁闷的,没有完全见过鸟长出羽毛的过程是遗憾的。这一次的小黄雀在我精心喂养下终于长大了,有时还可以喂饲料或米饭。时常在电视上看过鹦鹉能说人话,就傻兮兮的盼着我的小黄雀总有一天也能说人话的。长开的黄雀特别清丽,那光滑的羽毛总令我爱不释手,那小巧的一只站在笼里扑着翅膀唧唧的叫着,让人由心而生出一种依赖感。 天空是鸟的归宿,总有一天它会翱翔于蓝天。 有一天,我向往常一样放小黄雀在院里晒太阳,看着它兴奋的跳跃着,笨拙的张开那双蠢蠢欲飞的翅膀,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它已经到会飞的时候了。它一下就飞上了屋檐上,我慌张的找哥哥来,幸好最后带回来了。以后的我再也不敢放它出笼子了,怕极了它飞走,我无法想象自己辛苦养的鸟突然飞走的情景。但天空像极了罂粟般诱惑着鸟儿的心,它总是在笼子里跌跌撞撞的,试图逃脱笼子的束缚,那时的我不明白,给它每天享受着食物吃不用四处寻食,岂不好么?渐渐的它安静了,似认命般不再挣脱了,可是待我看到的却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一丝悲凉从脚底升起,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感顿时布满童真的天空。 第三次养鸟,养的是小鸦鹃,这样的鸟在当时是我所见过最大的鸟了,成年的鸦鹃通体是黑色的,但羽毛却是艳红色的,声音特别洪亮。它吃东西特别挑剔,所以那时的我每天放学后都会顶着风吹日晒去捉蜥蜴或冒着雷雨交加的天气去寻找蜗牛。现在想想能把这种金贵的鸟养大,觉得简直不可思议。鸦鹃终归是鸟,想起之前的小黄雀凄凉的场景,心理有无数个念头在挣扎。最终还是潇洒的决定放手了,待它会飞时,送至树林中。那时想,至少它已经陪自己度过了数十日,留着看着它死,不如放手成全它的自由。这是我最后一次养的鸟,也是我唯一一次养成活的鸟。 鸟的自由是蓝天,是它穷极一生所必须到达的地方,而我的圈养却是它痛苦的不幸,幸运的我最终明白了自由对它们的重要性。 每次看到它们欢快的在树梢跳跃,心情就会格外的舒畅,甚至庆幸自己那么近距离的了解过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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