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煤矿人 |
正文 | 我,煤矿人,一个地地道道的煤矿人。如今时兴喊二代,什么“富”二代;“星”二代,我也是二代,“煤”二代。 八十年代,在懵懵懂懂中,坐着卡车,全家搬迁进入矿山。那时,只知道,满村都是送行的人,只要我能看见的地方都有人,因为山村本就不大。他们挥着手,那时的我感觉这是一种礼节,殊不知,是一种羡慕和无奈。很荣耀,很体面,这是我第一感觉。和最好的好友道别时,他嘴里的话:“你以后别忘了我。” 我第一次回老家,扎着鲜艳的红领巾。农村的孩子,知道红领巾是什么东西。我很渴望的想抱抱好友,但他不是很亲切。眼睛始终盯着我的红领巾,总是趁我不注意时摸我的红领巾。后来我才知道,人只要接受同等待遇,智慧是一样的,向往也是一样的,没有地位差别,只是更谦逊些,机遇更难求些。 进入小学,一群来自于天南地北的孩子聚到一起。学校是很头疼的,打破了宁静,告别了永驻。学校领导很是与时俱进,安排新分配来的老师作为班主任。我们就这样,在打斗中、在骂声中、在磨合中、在一天天的害怕检查作业中,无可奈何的度过自己的少年时光。 临近中考,老一代的煤矿人,不管自己的孩子学习多么的落后,都寻找着各自的人际关系,让自己的孩子,进入更高一级的学府。我们的父亲,却默默无闻的在八百米井下劳作,全然不知道烈日炎炎下,他们儿女的前途今生。我无言了,只能收住尾巴,拿时间和中考赛跑,哪怕中考能晚一天,我毕将挣回一分。就这样,放弃了不能学好的,挣得了最佳学科,考入了将来解决工作问题的技校。 工作矿山,本还是抱着莫大的希望,因为我们的根基在这里。越是这样,越觉得失望。每每看到太阳东起,我的希望在哪里?每每看到父母的殷切希望,我总在问自己,这就是命运么? 煤矿黄金十年,这期间我是奋斗者,也是其中一员。可煤矿人,还是依旧的煤矿人,掠夺者总是利用你的无知和浅薄,甚至你的人格本性,掠夺走你的利益。我们曾经一度改变了生活,看到了希望,可睡梦没醒,就要升起的希望,又一次被抹灭。难道我们就该承受这样的苦难和煎熬?我的单位,是一个破产再重组企业,多少次的风风雨雨,多少次的血与命的交织。铸就了一批没有怨言,没有追求的人。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有荣耀———荣耀,还是一个煤矿人;也有付出———付出,是默默劳作;更有贡献———贡献,是青春年华,一代一代。数一数,哪家哪户,不是故事奇篇。如今的区队长都慷慨自乐的说:“煤矿安全不好管,安监单位犯大难,就只是一件小事不杜绝。那就是升井罐笼十分钟,里面是沸腾炸了锅,挤油油,闹羊啸,你欢我炸一窝蜂,为啥?见得太阳东起西山落,见得明媚和光明。再就是澡堂快乐十分钟,洗不洗的干净没人管,只听刷…刷…刷。,盆水飞溅哗啦响!欢笑声声满堂彩,为的是早走回家还。矿领导开会基层难;单位开会工人难;回家面对妻儿自己难。最快乐就是上井十分钟,洗澡十分钟。”工人干部,多么微不足道的要求,在煤矿,这些都是天大的事。 如今呢?奉献是高调,温饱是现实。我们从跟随父母,到今天养育儿女,为什么连孩子的书费钱都交不起?我们的父辈没文化,我们上了几天学,我们的孩子正在上大学,祖国啊!与文化有关系么? 长期拖欠工人工资,国家企业,没人问津。一旦遇到不能承受的弱势群体,总是给人下定义,说扰乱工人民心。谁家放着好日子不过?谁家有钱不知道买米? 用最微薄的力量,呼出最大的共鸣!请你们善待职工,哪怕给我们最低的生活保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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