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缘浅情深】(二) |
正文 | 一行人来到虎骑营时,恰巧看见端木羽被几个人压在地上,打作一团,脸上几道血印,旁边不少人嬉笑围观。 那几人都是王孙贵族,靠着家中关系进来的,平日里拉帮结派,飞扬跋扈,不知端木羽哪里惹到了他们,此刻被他们压在地上恶声恶气地吼:“说,你是不是洗脚婢生的小畜生,是不是相爷府的童养夫,是不是?” 声声羞辱中,端木羽一口血水吐去,眸光狠厉,“是你娘的狗屁!” 围观众人一声起哄,几个公子哥恼羞成怒了,不管不顾地打了下去,端木羽拼命挣扎着,却到底双拳难敌四掌。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拨开人群,将那几人狠狠推开,气喘吁吁地拦在端木羽身前,“住手!” 明容胸膛起伏,额上渗出了细汗,稚嫩的声音却叫满场顿寂。 况宁在不远处抱肩,饶有兴致地看着,齐刷刷射来的目光中,明容面沉如水,定定地望着那几人,“向我夫君道歉。” 几个公子哥此时已经猜到明容的身份,脸色一变,虽自知惹不起相府,却仍旧梗着脖子,嘴硬道:“凭,凭什么?” “凭他是端木将军的儿子,凭我是相爷府的二小姐,凭他是我的夫君。” 声音不疾不徐,语调缓缓,却自有一股压迫人心的威仪。 明明是个病恹恹的小姑娘,深潭静渊般的眼神却叫人扛不住,纷纷败下阵来。 待到众人散去后,明容这才转身去拉端木羽,却被少年猛地甩开,“不要你管!” 她不防向后跌去,踉跄间却被一只手揽过腰肢,回首一看,是况宁眉开眼笑的一张脸,“你夫君似乎不太领情呢。” 端木羽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远去,明容失神地眨了眨眼,茫然一片。 将东西放下,管家又打好了招呼,一行人这便要离开了,却四处寻不到明雪。 明容披着狐裘,拐到虎骑营的一处角落,却看见明雪和端木羽坐在一起,温柔地替他涂抹着药膏。 不知明雪说了什么话,端木羽嘴角露出了笑意,夕阳中两人身影重叠,染着一层金边,万分般配。 明容正怔然间,耳边忽然被人吹了一口气,她一颤,偏过头只见况宁冲她一笑,眸光灿然若星,“怎么办,你夫君和我媳妇混一处去了,要不咱俩也凑合凑合得了?” 也许被况宁的乌鸦嘴一语成谶,四个人的组合忽然频繁起来。 本就是特殊的亲密关系,来年春天,况宁闲不住,明雪又有了提议,于是四人一同来到了东穆的皇家园林踏春。 风筝高高地飞在天上,端木羽陪着明雪一路奔跑,笑得爽朗畅快,一扫往日的阴郁。 明容因身体原因,只能撑着下巴,坐在树下的草地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脸颊却被人冷不丁地一掐,耳边响起况宁笑嘻嘻的声音,“你怎么还是和去年一样瘦?可见你相府的伙食不如太子府。” 明容没好气地瞪了眼况宁,挪过身子不去搭理他。 才一季不见,况宁又高了许多,白玉似的一张脸依稀勾出了俊俏的轮廓,却因主人家的嬉皮笑脸,倍显无赖。 他一屁股在明容旁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腰间的挂坠,蓝天白云下,远处的笑声不时传来,他挠了挠耳朵,指着那两人冲明容道:“小面团,你觉得这像个什么词?” 明容叹了口气,“天作之合。” 况宁摇头,“非也非也,是奸、夫、淫、妇。” 心头一跳,明容不及多想,转身一把捂住况宁的嘴,“这种话也能乱说!” 况宁不防被她这一扑,仰面跌倒在地,明容也堪堪摔在他身上,倒作了一团。 两人四目相接,况宁啧啧笑道:“不料明二小姐急不可耐,豪放至此,本太子也只有却之不恭……” 明容又气又急,伸手就想去堵况宁的嘴,况宁却比她还快一步,倏然在她脸上轻轻一啄,“要不本太子不娶你表姐,娶你如何?” 明容身子一顿,脸上腾地一下红透,天旋地转间,她眼前发花,有什么汹涌漫上,喉头腥甜——两行鼻血就这样流了出来,况宁笑容蓦僵。 远处放风筝的端木羽忽然停下了脚步,看向树下叠在一起的两个小小身影,眸光几个变幻,深不见底。 明雪也顺势看去,脸色乍然一变,还不待她有所反应,下一瞬,一声鬼喊鬼叫响彻天际,“小面团,你不至于兴奋得流鼻血吧,你别吓本太子呀!” 端木羽瞳孔皱缩,风一样地朝树下掠去,一把抢过明容,“闪开,她又发病了!” 他背上她就往外跑,仿佛训练出来一般,一气呵成的举动迅敏异常,看得明雪和况宁俱是一怔,回过神后才赶紧跟上。 明容在端木羽背上晕乎乎的,双手勾紧少年的脖颈,迷迷糊糊间压抑许久的情绪尽数涌上,她哆嗦着身子,在端木羽耳边无意识地喃喃着,语带哀求,“夫君你别讨厌我,别抛下我好不好,别抛下我……” 小声的嘤咛卑微而无助,脆弱的模样此时才真正像个孩子,端木羽呼吸一窒,脚不停当间,薄唇紧抿,长睫微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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