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棵树 |
正文 | 那棵树 作者:马红霞 夏日时节,正是乔迁红火的日子,我家楼前更是如此。搬进的人属于“高就”;搬出的人大都属于 “高升”。可谓皆大欢喜,热闹非凡。 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加上我们这栋楼和当时的同类住宅相比面积大。楼房刚盖起那阵,这栋住宅楼备受青睐。想住到这里,大都是一些有来头的人,人们将我们这栋楼叫“太子楼”。随着住宅楼不断更新,面积不断加大,加上这栋住宅楼周围大兴土木,异常嘈杂,特别是附近建起锅炉房和煤场后,大风起兮,门窗紧闭。渐渐地,这栋住宅楼开始降温。有能耐和升迁的人,又走他乡。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使出浑身的解数,在他人“高升”的情况下来此“高就”。 随着住宅小区建设的日益兴盛,楼前开始了规划,种树种草,美化环境。去年冬日里,学校的孩子们到我们楼前的草坪上种下了一排小树。种树那天,天空飘着雪花,孩子们打着少先队队旗,戴着红领巾,脸蛋冻得红红的,不知怎的,让孩子在我们楼前种树,总有一种不安和说不出的感觉。 可当小树立足未稳、期盼着春天的时候,那些“高升”后疯狂的搬家族给却它们带来了噩运。这天,我下班回家,看到楼前黑压压一片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原来又是一家乔迁。自从有了搬家公司,一般搬家的人都不再求人帮忙。因为人情难还,有时还要管人家吃一顿,即使当时不吃饭,等新家“安定”了也要请帮忙的人到家里“坐坐”……这样,就觉得不划算了。而请搬家公司,干净利落,搬完后一交钱什么都“不欠”了。这次帮忙的人很特别,楼前不但有搬家公司的汽车和一帮虎虎有生的搬运工,而且还停着几辆小车,将楼前塞得满满地。那些黑压压的人群,个个衣冠楚楚,或者背着手,或将两手插在口袋,那些搬家公司挣钱的小伙子们,要躲着他们走。原来这户人家因“高升”乔迁新居,引得这么多人前来…… 搬家过后,地下留下一片狼藉,那片草坪和新栽的小树倒霉了,由于车辆拥挤,将草坪碾得面目全非。一辆小车陷到刚刚栽种的一棵小树跟前,那些帮忙的人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从周围找来了砖块和木头往车轮下垫……车走了,那棵小树的树坑里挤进去了一堆砖块,小树被巨大的车轮挤得歪着身子,树身被蹭得露出了白嫩的树皮,使人想到人体裸露的骨头。看到伤残的小树,我想起孩子们种树的情景,当时,他们是怀着什么样的憧憬去栽种这些小树的,要是让孩子们看到小树的遭遇,他们会有多么伤心。 严寒的日子到来了,那棵受伤的树开始了它生命的苦度。很快,气温急剧下降,歪树坑里的砖头牢牢地冻在起,那些断砖,像是人被打掉的一口牙齿,给人一种疼痛难忍之感,惨不忍睹。后来,大雪降临,将它覆盖,只露出歪树的树干和白花花的树皮,当狂风袭来的时候,那棵可怜的小树在风中呜呜作响,像是在哭泣。想想歪树的境遇,我想,它一定活不成了。从那以后,每次上下班看到这棵可怜的小树,心中就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一天过去了,又是一天,一个月过去了,又是一月……小树在这样的环境里伫立了整整一个冬季。 漫长的冬季过去了,春回大地。当万物复苏的时候,那棵小树长出了片片嫩绿,我一阵欣喜,小树终于活了过来,看着其它挺拔的小树,再看看这棵树,总有一种“残疾”之感。按照这样的倾斜程度,小树要不了多久,随着它的成长,非“头”撞墙不可,即便小树活了,也终难成器。必须在它没有扎下根基之前正过来。 在一次透彻地灌溉后,我用铁锹将小树根前的砖块挖出,将树身正了过来,没过多久,歪树枝繁 叶茂,“伤口”已经愈合。和其它小树相比竟没有两样。 幸亏小树还没扎下根,不然,想正过来就不容易了。我这样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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