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美丽的时光 |
正文 | 最初喜欢哈尔滨是因为它的异国情调,中央大街也好,圣索菲亚大教堂也罢,都是浓厚的欧式风情,想来必定是优雅满溢。至于,这样的风情起初的时候有着怎样的因缘,我已不想去细究——即便是伤疤也要有把它笑成酒窝的宽容,这是好好活下去的勇气。 我们的导游一定是学过心理学的,他知道一切该如何铺陈才可以达到我们最好的心理接受度,所以,到哈市后,我们第一眼看到的是龙塔。“这是全亚洲第二高的全钢塔,第一高在日本,东京铁塔!”想起当年上海曾修过一条马路(我已记不得它的大名了),号称“比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还要宽,还要美”,没看到法国人的回应,或者,根本没回应吧。曾经,还听说,美国人很羡慕英国的温布尔顿球场,跑去向英国人取经,“我们怎样也能有这样一个球场?”英国人彬彬有礼地答道:“这一点也不难,你回去找一块地,种上草,每天给它浇一遍水,这样过一百年,你就也有这样一块球场了。”那种无法企及当然是令人丧气的,但,只是丧气而已,与风度无关。如果,一定要不死心,一定要一较高下,那么,不再是丧气,而是贻笑大方。从来,贵族是有锦衣夜行的品质的。于是,这样的塔,看不看都无所谓了。我们昏沉沉地下车,晕忽忽地转了一圈,以头晕目眩的姿态仰视这个庞然大物,然后,以尽了游客本份的模样,心安理得地上车,再又睡去。 车子在果戈理大街游弋,两旁的建筑很美,但因为是车游,所有的美丽都是惊鸿一瞥,没有出处,自然也再无寻处。然后,圣索菲亚大教堂就那么施施然地登场,没有任何铺陈,她已站在那里上百年,似乎还会久久地屹立下去。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呀,当她那么端庄静穆地出现在眼前时,周围的一切,房也好,树也罢,小摊、行人、飞鸟、流云自动成为她的背景,无论是破败还是杂乱,到了这里,一律优雅、和美。不止一次看过有关这所教堂的介绍:“哈尔滨圣索菲亚大教堂是东正教在远东地区最大的教堂,通高53.35米,占地面积721平方米,是拜占庭式建筑的典型代表。教堂墙体全部采用清水红砖,大堂顶是绿色的拜占庭式球状尖顶,四翼为大小不同的帐篷顶,具有浓郁的俄罗斯情调。”但所有的文字描述,到了她眼前才知道是多么苍白无力。远远望去,红的墙,绿的顶,她的体量不算巨大,却是气势恢弘,巍峨秀丽,她的装饰也决不繁琐,却是典雅端庄,雍容华贵。清水红砖的墙体,带着岁月的沧桑,有一点点暗,一点点沉,于是,一付表情生动的模样。那绿的顶,当年想必是闪耀一时,如今,带点老去的暗哑,不见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贵族式傲气,亲切起来。 行前让睿睿看了点介绍欧洲建筑的资料,小家伙的结论是,“我比较喜欢哥特式的,好看!”我却一直对哥特式建筑耿耿于怀,不是因为它野蛮人的名称,而是,好累呀,一律地向上飞升,逼窄得无法呼吸,摇摇欲坠地让人仰视着,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架势,美则美已,却实在不够亲切。我喜欢索菲亚教堂这样的敦厚,温润可亲。 很怕上百年的建筑被当作文物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一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模样。建筑如果没有了人的活气,那么,保存得再好也不可遏制地破败下去,直至一副荒草离离的模样。去的那天,索菲亚教堂周边都是游人,说是游人,还真不如说是她的朋友。他们多半是躲在她的背光处,席地而坐,边上可能是孩子的推车,或是野餐的袋子,大人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闲适、平淡,孩子们飞奔着,惊起广场上的鸽子,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稳稳地停在教堂的某处外墙上。就这样,人们以教堂为背景,清风流云,有了生息于此的实感,教堂以人群为装饰,肃穆庄重,却有了生动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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