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迷恋生命 |
正文 | 你,从对面走来,步子略带迟疑,表情弥漫凄苦,你无可奈何地踏上了一条通往人间的路。路旁种满了你的此生的必然,它们闪耀着星辉,呓语着天意,风儿吹过这片奇草,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推敲······ 我隐形的灵魂就站在你的对面,意味深长的笑着,只是沉默地看着你,就这样看着你,不语,直到你走至这条通道的尽头,朝前方的迷雾之池纵身一跃,激起了几缕青烟,轮回已经开始,那池是泥沼还是清溪,是火海还是冰川,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毕竟,天意并不能将你置之死地,命运的那几条细线就深深地刻在你的手心。 我化作夜雨,打着窗子,透过窗缝听你那稚嫩的初生之泣。我可以理解,你的挣扎,嚎哭,迷惘,显然,我对此无能为力。别着急,时间会让脉络清晰,你要等的只是在酩酊大醉之后的那一场博弈。 他们用尽此生心血,凝望着、守护着你梨花树下的影子,生怕挪出树荫一步,但你对此一无所知,你蔑视风雨的真谛,你不屑于树荫外的陷阱,你自以为你掌控着冥冥之中的一切,纨绔的笑容挂在你那逐渐倔强的嘴角,你开始舞蹈着那只属于你自己的曲子,你像一只顽皮的陀螺,总是想摆脱早已厌倦的地心引力,心里向往着飞上天空,远离树荫,与鸟同行,俯视雄庐。你得逞了,你用尽了浑身解数举起了一把叫做残忍的斧子,砍到了这棵陪伴了你许久的梨花树,它留着如泪汁液,它的碎花随树荫一起消失,它失去了小雪花般的纯洁,有的只是一棵叹息着消亡的树桩。酷暑的阳光照在你骄傲的脸上,你背上了自己早已装好的行囊,把树桩留在身后,把他们的伤的目送永远留在了身后,他们希望你回一次头,仅一次就好,看看这棵他们用血泪为你种下的梨花树,被你零落成可怜的光秃秃的遗存,他们的牵挂化作年轮,随着你的离去一圈又一圈地叙写着落寞和伤感。 狂飙,漫无目的地狂飙,你恨不得世界燃烧成一团永恒的活火,燥热着你所认为的信仰,炼生出一双来自欲望的翅膀,你肆意飞翔,和他们一起飞翔,像是一群盲目扑火的蛾,千万只翅膀上的灰尘飞荡在这个可怜的世界和上,以致到处乌烟瘴气,把你心中的大好河山搅动得一塌糊涂。 就在你形单影只在寒风暴雪中流浪时,命运让你在一个街角拐口的路灯下遇见了他,大雪瞬时温柔了起来,它们委婉地落在睫毛上,额头上,心坎上,你们心领神会着无言的对话,你们向彼此走去,每个脚印都在雪地上印出窒息又迷蒙的美感,你高兴地流着泪把左手交给他,他舒展了如山丘般褶皱的眉头,一心一意地把右手交给你。一个安静的拥抱,融化了整个冻僵了的天地。 有一天,一颗种子落在了你的发丝间,你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把它抓在手心里,那正是一颗梨花树种子······ 世事轮回,你也终于把树桩用一圈又一圈的年轮画满了,直到黄昏的飓风将你的影子无情地拽走,你离天上的太阳越来越近,你看着肉体渐渐化作一堆白骨,甚至在风中渐渐,渐渐地消失了所有的灰烬,你的牵挂在地面化成了一段微小的传说,这个传说留像燃着的蜡烛,它悄悄地流尽了所有的泪,然后与黑暗融为一体。 你的来去,已经成为虚无,没有人记得你的点滴,乾坤里没有你的记载,池塘里也没有了你旧时的气息。 直到,在一个阳光温煦,渔歌轻扬的午后,我仍然仰卧在敦厚的大地上,沉着地饮着粗茶,突然,不远处闪现出一条熟悉的路,一样的花,一样的草,一样的你的步子,一样的你的表情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曾陪你走完一生,你对生命的热爱和崇拜,你对梦想的追求和挑逗,你对有情二字深刻地诠释还在我的脑中萦回,霎时,我留下了一滴泪,那滴泪落在了茶里,手中的茶竟然幻变成一缕青烟,飘进你的灵魂和骨髓,随着你的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我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四周,竟从心底响起一声苍茫又满是崇敬的长笑。 我赤手空拳环游着宇宙,抚摸着冰冷的星辰,哼唱着流浪者的小调儿,突然,遥远的角落里又传来几声清溪的流淌之音,那是痴迷,那是拼搏,那是觉悟,那是风流,那是执着,那是坚毅,那是孤傲,······生命的内在秘密比亿万光年之高的巨塔还要令人瞠目,生命的多愁善感比所有星体一同爆炸还要绚丽刺眼,但是我们不求别的,只是简单的活着。 因为迷恋,所以传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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