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小病大养 |
正文 | 小病大养 二十几年了吧,一直有痔疮,幸好不严重,每次犯病了,吃点药,外敷些马应龙软膏就轻松搞定。就是两年前,感觉痔疮又犯了,吃药,敷药,虽然轻些,总是不能完全康复,屁股上留下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疙瘩不能消失,每过一段时间,它还擅自加重,渗出粘液,感觉颇为疼痛,弄得坐卧不宁,站立不安。 邻居小辉曾是肛肠科医生,一次,我和小辉一起晚上散步,向小辉无意提及此事,小辉听我描述症状后说,你这不像痔疮,好像是瘘管,瘘管吃药没用,好不了,必须得割除才能根治,越早越好,受得罪越少。 我听后,忖之再三,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真是瘘管,必须手术,那就挑一个不冷不热的季节做了吧,以绝后患。 四月初,在一个春风荡漾的日子里,我到小辉推荐的一家专科医院去检查,主治大夫王医生看后说,你这就是瘘管,不手术好不了。 我说,我也想手术,得住院吧。 王医生说,起码得住半个月。 事前,在这家医院里,我已经从动过这种手术的患者那里打听到一些令人闻之色变的手术过程,那天,硬着头皮推开了手术室的大门,只见狭窄的手术里面已经或站或立挤满了四个医生,他们手里各拿着叮当作响的医用器械,吩咐我平躺床上,把两腿抬成九十度角放在支架上,完全裸露臀部。 那一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顿觉自己孤立无助,如待宰之彘。 王医生安慰我,说,别怕,这就给你打长效麻针,小手术不会很疼。 王医生说的没错,问题是手术不觉疼,在屁股上打那四只麻针时疼彻心扉。从手术台踉跄下来,我问在旁边给我壮胆的媳妇,说,手术创面大吗?媳妇心有余悸地说道,挖开的刀口好像有一个鸡蛋大小,我没敢仔细看。 手术后,医生给我说,你的瘘管比较深,有六、七公分,两个痔疮也顺带给你割了,看样得住院一个月,躺着休息。 虽然打了长效麻针,术后第一天夜里还是睡不稳觉,刚一眯眼,屁股伤口一阵阵抽搐似的蹦跳,梦中疼得呲牙咧嘴。以后十余天,每次大解、伤口换药都像坐老虎凳,疼得冒一身虚汗,只叫人觉得度日如年,生无可恋。那几天,为给自己打气,我也常想,陈毅老总在井冈山打游击,腿部中弹受伤,感染化脓,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生剜活剥出子弹头,人家不照样挺过来了,我这是毛毛雨呀。 术后,弟弟来看我,他笑说,我做过痔疮和鸡眼手术,知道啥味,人呀,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你一辈子不受几回罪,算白活了,那都不是完整的人生。 诚如斯言,只有经历过病痛的无情折磨和摧残,才知道身心健康就是福如东海。才体会平平淡淡方是真。 我在医院疗养的那段时光里,有几天,窗外整天淅淅沥沥地飘着小雨,我常常百无聊赖地立在窗前,漫无目的地观看窗外的雨中景色,有一回,我发现一个年逾七十的老汉竟然敏捷的爬上自家院中的一棵香椿树采摘香椿叶——他一定想吃口感曼妙的香椿炒鸡蛋了。那一刻,我羡慕嫉妒恨,老人晚年还能活得如此出彩,这才叫完美的生活呀。 听雨 四月连绵的雨 轻柔敲打着玻璃窗 在病房楼外的空中 密密交织 晶莹的水滴在嫩嫩的香椿芽叶上汇集 我听到楼下 香椿抽芽的噼啪声 雨中 一个老伯爬上了树 他折下一枝枝鲜嫩的香椿 向站在小院中的老伴掷去 沙沙的细雨 依旧不停地下 明天将会滋润出更嫩的细芽 老两口望着香椿树笑开了花 幸福的生活就像飘飘洋洋的春雨般 潇洒 作者:虞城倪全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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