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小街情趣 |
正文 | 凤凰洲上只有几千人。有人就有集市,有集市就有小街。 凤凰小街就是一个摇把形的街道。 清晨,这里就热闹起来了。有挑着鸡鸭来街上的,那鸡鸭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格外大声鸣叫着。那挑担子的汉子习惯着粗嗓门地喊着,自家饲养的啊,保证味道鲜美啊,巧卖了巧卖了!农家菜是卖给机关单位上的人的,卖菜的热情地对人说,这菜是刚从地里摘来的,你看还水灵灵的呢!买卖双方熟络的很,通常是卖了莴苣,卖菜的人顺手还给买家送上一束葱花或是几根大蒜。双方哈哈一笑,明早咱们还来做生意啊!油条锅前的油烟在朝阳的映照下放着青蓝色,几个老茶客已经坐在桌子边大声地谈论着洲头洲尾的新鲜事了,惹得满街的人不时朝这里张望。那几个老人家仿佛无人似的,依然大声谈笑着他们自己的话题。那几个凑在一起卖玉米棒的老大娘或许就是那几个老汉的屋里人,看着那些老头们的得意劲,不时瞅上几眼,眼角里流露出却是深深的满意。她们卖上几根还带着苞衣的玉米棒,顺带搭上一根煮得金黄色的玉米棒,吃吧吃吧,不亏你,本六谷呢,香着呢!忽地,那街尾处猪叫起来了。却原来是现场杀猪了。那杀猪的吆喝着几个壮年汉子正把一头肥猪按在条凳上,那猪拼命地嚎叫着,那精壮的汉子们按头的捉脚的,一切都熟手熟脚地动作着,那杀猪的口里叼着放血条刀,用手捂住猪嘴,等到猪叫的间歇,白旺旺的条刀直接就捅进了猪喉管,猪叫声随着热血的喷涌逐渐平息。待到确认猪死过了性,就被放进了有着开水的大木桶里,几个人熟练地撩着水扯着猪毛。不一会,那白条猪就又放到案板上,那杀猪的过足了烟瘾,在猪脚上割开口子,用那已经油光光的长捅条伸进口子里捅了起来,等到差不多的时辰,那杀猪的就嘴对着那口子鼓着腮帮子死劲地吹起来,一会儿,那白胖胖的猪就伏在案板上。那白胖的猪又被挂到专用的梯子上,杀猪的吆喝起来了,开卖了开卖了,新鲜的猪肉啊!此时,小街上的买卖也快要结束了,不少人这会也围观过来,等着买新杀的猪肉或猪头猪脚什么的。那杀猪的表演似的开膛剖肚,那猪肚里的东西就哗啦一下流进底下的木盆里,那半边猪就被他旋转着似的放到案板上。那围观的争着上前要买这买那了。杀猪的应着要求,一刀下去,一大块猪身上的东西就到了手中,掂了掂,旋即就扔到买家的菜篮里,不少秤啊不少秤啊,少一赔十啊!那些买家十分信任地呵呵笑着走了。 街上的小担子小摊子如作鸟兽散,街道复归平静,只有阳光的影子轻移着小脚,一会儿把一束白光伸进这家店铺里那家柜台上。顽皮的孩子拿着小镜子把那白光反射进别人家。大人们此时正数着零币,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今天的进账。那开中药铺的老头因不晒阳光的,白净着脸,这会儿捧着紫沙壶正挨家挨户聊着天,问着今天的收入,好像他就是这条街上的总管。别人问他的生意如何,他却哈哈一笑,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患架上药生尘,又荡到下一家聊天去了。 零币数完了,摊上的东西也收拾整齐了。街上的人又吆喝起来,打一下牌吧打一下牌!志趣相投的围坐一起甩起牌来。围观的人就多起来了,大家虽说着观牌不语真君子,但到紧关头却比打牌的人更急似的,大声嚷着出这出这,惹得那打牌的对家横着眼睛,再说再说我就不干了。却被对家拉着,我又没按他说的出牌。看似要打架似的气氛,一句话就烟消云散了。 牌局结束了,输家也不愿意出现钱,就从家里拿出东西贡献给大家,说大家打一个平伙吧!于是,热心的人就多了起来,这家几块豆腐那家几条生付,那卖小菜的拿来卖下来的菜,那杀猪的呢也不落后,嚷着带我一个,一大块刮得干干净净的猪头肉就甩了过来。那开中药铺的老头此时不知从哪出来,手上拎着八角陈皮什么的,我也参与一个,这猪头肉还是卤着好吃!一街人就手脚熟练地在一家人家中烧进来,不一会各色菜肴香气就飘荡在小街上。 其乐融融的街道,明天还会上演着类似的场景,仿佛如那太阳循环地从东边起西边落一样。日子就这样过着。往上数着是日子,不变的是那邻里的街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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