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原创近作:老家有条沟 |
正文 | 老家有条沟,叫做崖窑渠,也有叫印子渠的。渠不算深,且十分的险要。渠两边山高坡陡,犹以靠老爷庙那堵红崖雄起于沟底,又直抵了山尖。向上看,天只留一条缝,云过后,惹得人以为崖面就要立马倾倒。那种陡峭,那种险要,让你昂首间,打一个冷颤,吸一口凉气。前崖上长满木瓜,住了许多鸽子。后崖上生出些酸枣,沿崖畔长的密密繁繁。半崖上,有许多不知何时开凿的土窑。上面下不来,下面又上不去。因为,崖上根本就没路。因年代不知有多久远了,故尔,有些窑已坍塌的没了样子,有的似乎还很完好。这等的地方, 开凿了这么多窑。给崖面留下些创伤,给后人留下些认识它们的迷团。 崖窑渠的渠当中,有一堵近于峰的山,雄立尖削,俗称此种地形叫鸡冠子劈料。半崖上也有崖窑。却是人修出一拃宽的便道。人爬着可进入那窑。小时贪玩,和大我一些的孩子。爬进过崖窑。原来,你在底下看是三面,两面土窑。进去了,才知道,各窑相通,竟是窑里套窑。看那窑壁崖面上,工具痕迹确凿,一道又一道。像是当时使了炭毛的尖镢,一下一下所凿。这么坚硬的红胶土,要凿出这么多,又这么难的土窑,实在也把古人累的够受了。 这样的窑洞要它何用?老年人只能告诉你,为藏反所留。其余的谁也不知道。后看资料记载,才知,这窑是回回所犯时,留下来的。陕北这样的土窑多了是了。至于,那些淹没在历史中的故事,只能靠后人想像了。 村子顶头,压着座庙,叫关老爷庙。远看似古时一方大印。扣在山顶上。庙四周长满灌木蒿草,人很难进庙。因草太密太高。庙里现无一物,仅是有一些牲口吃的干草。我的父亲说,自己小时,那庙里尚有神像。红脸的关公居中,门首立的是周仓。当然外面有石人石马,旗杆一类的东西。 老爷庙还有一个称谓,叫寨子洼。这叫法牵出来的,是发生在现代的故事。记着这故事的人,已经相继去了。说是胡宗南进攻陕北时,这老爷庙里驻扎了小张营的一个排。他们以庙作了营房,构筑工事,修了战壕。至今还有围庙一周的战壕,可见遗迹。只是战壕坍塌的不足半人深了。 小村何年何月筑村住人,不得知道。曾经的战乱,给小村多少摧残伤害,不得知道。就是胡宗南队伍,给小村留下的苦难和枪炮声,也被历史带了去了。 人只能在现实的村容上,想像它一如所有村落。经了苦难和战争的蹂躏,饥饿和动荡的洗礼。村,留下来了。人一代又一代,活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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