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外公的土地之溪山梦 |
正文 |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回小时候,傻傻的,却也是最天真烂漫时。人一生没有几个天真烂漫时,它保存着你珍贵的新鲜想象。 那时,是一段不深不浅的印记。在生命初始,就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只是不知道会在生命的何时才开始回忆。那时我还是一个山村野娃,在那个小山村里,快活玩耍。我没见过高楼大厦,车来车往,人山人海,名胜古迹,我只在山谷里放风,捉蜻蜓,滚草地,在外公放的牛的背上左右摇摆,哼着不着调的歌。牛在深溪里打滚,我在浅溪里跳跃,而外公则钻入玉米地不见身影。我的快乐从不假装。笑脸,迎向太阳,金色的光洒照,温暖着每一处毛孔,美丽在生长。我吃着各种野东西,和各种小动物、家禽打交道。没有顾虑,只顾玩闹。外公家没有羊,但山谷里总有人家放羊,我很是不喜欢,让我滚草地都要挑址,也被它们的叫声所苦恼。于是,有一次我放了一只羊,赶跑了它,后果是我哭着鼻子,饿着肚子,打着灯到处找它,而它却悠闲地在山谷里狭窄处吃着草,在黑灯瞎火的中。我的悲伤真切十分。哭脸,显在雨天,青色的雨飘洒,冰冷着每一根汗毛,倔强在生长。我喜欢外公家的小黑猫,童心顽劣,总是想方设法收拾它,驯服它。在它还很小的时候我就牵着它去挑衅隔壁的大黄狗(但后来在我也领收了狗的厉害后就再也没有了),看它由最初的后退畏缩到装腔作势的炸毛,但就是从未靠得太近过。我时常私自克扣它的饭菜给猪吃,而它也时常去猪圈偷袭,于是常常能听见猫猪干架声。小黑猫于是也成了小野猫。但我从不去招惹外公家的狗,只因那不堪回首的伤害。 我被狗咬过。咬伤我的是一条别人家的老花狗,我见过它多次,但从未熟悉过,只是远远的一眼。印象中那一次我自在地路过它的居所,不料花棕色的一团猛然向我冲来,我反应不及,似乎是被撞倒了,之后的种种我已忘记,也忘记了我是否哭过。有记忆的是在爸爸的怀里,妈妈在安慰着我的片段。狂犬疫苗我在那时听说了,而且也挨上了。我从未想过它看上了我的细嫩白腿,就像它应该从未想过会给我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但是曾经,我也拥有一条白狗的,可能我也是有机会抹去那份惊恐不安的,只是我仅仅参与了它生命开始的一小部分,后面的大部分我已无法顾及。我丢掉了它,丢掉了山村,也一并丢掉了与土地结下的深厚情缘,然后我走远了。在我还不知怀念的年岁时,只以为是换了一个环境,也并未见得是有多不舍,似乎在哪儿都可以从容生活。人到处都是,朋友谁都可以结交。可是过了好些年后,在我们之间,在熟悉与陌生之间,是再次见面时,它拼命地摇着尾巴还疯狂地叫着;是我长大了,它变老了;是熟悉院坝,它却在隔壁守候。一切的感触都开始染上记忆的灰,擦不完的灰,断不了的情。 我也是早就听说它已不在,是什么时候,我已不在意了。只知道越来越陌生的地方,再也没有了熟悉音影,以致连轮廓也忘了,只剩模糊怀念,知道在我生命中也有与狗在一起的欢乐时光,没有惶恐不安,没有躲避远离。曾经的从容也只是年少不懂事时的无忧无虑。时间拉长了我们的同时,也拉长了成长的痕迹,心中不再装着简单的快乐,各种情绪地生长,让我们开始学会回忆。而回忆里的东西都是你想要的,因为曾经是激励你前进的动力。我们拥有着各自的曾经,那曾经怎样,就怎样在心里。或许时间可以带走青葱年少时的疯狂和伤痛;或许我们会在各种人生历练后忘记了回忆曾经;或许曾经已太远,早失去力气。但若你想要,抹去厚厚的灰尘,闭上眼睛,曾经它就会在脑海中重现,可能它变得粗糙,但感触却依存。 我并不觉得我与他人的小时候缺少什么,有何不同,一样地吃喝玩乐,闯祸卖萌,受伤不断。每个孩子,与磕绊总会结下不解之缘。或许,那时是我们缺乏意识保护自己,经常受伤,可当我们有意识保护自己时,却想要一场痛快大哭,可再也找不到放肆的理由了。就像当这场梦醒来时,我感受着时间的冲击,不可能回去的过去和无法再现的场景,暗自伤神。 不论何时,我们都在做着自己的梦,真或假,我们会怀疑,也会相信。或许半梦半醒的人更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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