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纷争 |
正文 |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老人种着十亩承包地,没有挣得什么丰厚的家产,到老了还是过着清贫的日子。四个子女各想各的门路,各奔东西,很少回来看望老人一趟。大儿子做了上门女婿,二儿子去了外地,一个女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身边唯独只有一个小儿子住的近些,但娶了一个自私、贪婪的老婆,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日子过的很不安宁。 人食五谷杂粮,天有不测风云,老人病了。在老人没有生病之前,他们养的那些鸡啊猫的,各吃各的、各喝各的,一天又一天,相安无事。偶尔发生纷争,在老人的调解下,便又恢复了平静。老人供它们吃、供它们喝,从未饿着它们。猫已不是从前的猫了,养尊处优,不再理会老鼠的那些事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它们来来去去,偷吃粮食、咬坏东西,老鼠过街没人喊打了。暖暖的阳光下,伸一个懒腰,跑到老人的怀里报一个平安,老人便会拿出好吃的鱼或骨头给它们吃,还常常夸它是捉老鼠的能手。其实老人是老了,眼力不好了,老鼠悄悄的在他们身后遛来遛去,他们也看不见。如今的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常常爬上餐桌,在“喵、喵”的叫声里被养得肥肥的。而那些鸡们就不行了,只有在大雪的天气里,才会得到老人撒下的稻谷,平常的日子里不是窝在稻草堆边,就是在一片小树林子里找些虫子吃。 种田人的日子真的很苦,老人年青的时候,拿命挣钱,即便如此,也挣不了几个钱,到老了也没能聚得什么财产,哪还有什么“拿钱去卖命”啊?住的还是那三间草屋,欲倒未倒,逢上雨水的日子可就惨了,屋外在下,屋内也在下;屋外不下了,屋内还在下。风风雨雨几十年,吵吵闹闹几十年,到老了才知老伴好,只有彼此懂得珍惜的人,才会安度晚年。手脚能动的,日子勉强还能过得下去;手脚不能动弹的,只有等着末日的来临了。 如今老人病了,一个瘫了手脚,一个卧床不起,这可苦了那几只鸡和那只猫了,一下子没了饭食。偶尔,有人施舍一点,常常争的头破血流,猫瞪圆了眼睛,吹起了长长胡子;鸡鼓起翅膀,伸出长长的利爪,互不相让。猫最终还是敌不过鸡,孤单力薄,在一片哀声中灰溜溜的逃了。 天无绝人之路,有点良心的把老人送进了医院。有点积蓄的被护理的可能会好一点;没钱的只有受罪的份了。 人去屋空,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几袋粮食,即使如此,也有人不放过,不去医院照顾老人不说了,还把老人的那几袋粮食给卖了。几只鸡饿得瘦了又瘦,就是把它们拿到市场去买也买不出一个什么好价钱,有心的人把它们炖了,端去给老人吃;没心的人自己食了。 那只母猫下了几个仔,熬不住清贫的日子,逃到了邻里。剩下几只小猫,东倒西歪,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偶尔捉到一只老鼠,群争而食之,守着三间破屋子,盼着老人早日康复,有人归来,救救它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农村已不是早些年的农村了,乡村城镇化。拆迁、占地、补偿,一寸土地一寸金。老人的名下那一份薄田有了价值,四个子女纷纷争夺,互不相让,大打出手,甚至走上了法庭。 有人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笔者不这么认为,一个大家是由一个个小家组成,一个个小家组成了一个国家,连小家的事都没有办好,又怎能去处理好一个国家的事呢?想想当初,老人如果教育好了子女,还有后来的不辛和那些纷争吗? 家之不辛是国之不辛,国之不辛是家之不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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