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白马河——读段家军长篇乡土小说《河畔人家》有感-经典散文范文赏析-四季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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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白马河——读段家军长篇乡土小说《河畔人家》有感

正文

有人说家军的小说不像中国古典小说那样强调情节的故事性和人物的行动性,而是以如诗如画的特点,令众多读者赞叹。我想这种说法是绝对正确的。就拿其长篇乡土小说《河畔人家》来说，小说的如诗如画便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家军笔下的《河畔人家》充满了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强烈的民族色彩，同时，也带着浓厚的封建农村气息，从而引人深思。这些在作品里有真实的细节描写和细腻的心理刻画。他朴素的文字叙述浸透着乡土小说抒情诗的气氛，创造了一种充满诗情画意的牧歌意境。

生活是文学创作的重要源泉，“好似地下矿苗中未经洗练的纯金”。真正有为的乡土作家，能够“深掘、广采、炼合金”，想方设法把纯金洗练出来，进而“熔化在优美的形式里”，使自己的作品精纯而有硬度。

《河畔人家》为读者描绘了一个个纯净自然、极富性情的人物形象，通过一群冀中儿女特有的生活方式，反映了“恬静、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没有波澜起伏的情节，读来却感人肺腑。在牵连的人事中，这部小说像一首清越的情歌，反复吟唱的是人间至情的主旋律。

读家军笔下的白马河，由不得你不赞那冀中大平原淳朴的民风。湾柳细条的白马河、沿水而居的四十八个村子、绿洼洼的原野草木莺飞，细雨朦烟中的老渔翁、秋日原野上的红衣少女春榴榴和那条与她形影不离的大黄狗，还有那在土地上辛苦劳作的乡人，无不蕴蓄着蓊郁的乡土气息。

白凤花是小说刻画得饶有特色的一个女性。她天真、单纯、朴实里透着灵气。仿佛荷花一样出污泥而不染，皎洁、美丽、亭亭玉立。这一点，家军开端之笔就写的尤为传神。白凤花在文宣队拍了一天的戏，回家后饭没吃完就累得站着睡着了。凤花娘给她擦洗身子时家军在此就做好了铺垫：元成老汉出屋后，凤花娘在炕上立起身来，先把窗帘子挂上，回转身一出溜下炕，在屋中搭的一根绳上拽下一条毛巾，在盆中浸湿了，随手又搓了两把，把它接着盆儿拧了拧，轻手轻脚的先给白凤花擦了擦脸和手。凤花娘慢手轻脚的给白凤花解开上衣的扣子后，一股浓烈的汗味儿直冲她的口鼻。不，还不绝只是汗味儿，还有几天来女人不擦身子才有的一种怪味道。

凤花娘一皱眉，心说，娘的傻闺女，身子坯跟花儿似的，咋就不晓得自个擦个澡，就算是天天忙的像个转轴子，也的先把自个收拾的利落的，女人的身子离不开水啊，女人是啥？女人就是水做的呀。在给白凤花往下褪裤子的时候，凤花娘瞅了一眼白凤花的脚，不瞅则已，这一瞅，心揪成一个啦。凤花娘瞅见白凤花的每个脚底板子上都有一两个大血泡，她的鼻子一酸，心里暗自埋怨白凤花，这大的人了，自个就不晓得心疼自个，老话儿说的好，自个疼自个不算没良心，这排节目的台子小，不定一天要跟那个磨道的驴一样转多少圈儿呢。

凤花娘把白凤花的衣裤都给褪了下来。

白凤花长了一副少见的好皮肉，白嫩得很，好像稍微一用力都会捏出水儿来。当白凤花那美艳的身子尤其是胸前那两大坨子白肉鸽子般展翅欲飞的在凤花娘的眼前显露时，凤花娘的心底忽的沉了一下子，闺女长大成人了，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白凤花身上那特有的体味儿，那体味儿是越来越浓了。凤花娘给白凤花轻轻地擦洗着身子，整个身子还没有擦下来，那盆中的水就变了颜色，她重新打了盆水，又轻轻地给白凤花擦着、擦着……

这是出神人化的一段笔墨。仍然是朴实、简洁的，但又多么富于联想和想象。

在家军的笔下，白凤花是个精灵，这个精灵左右着白马河的跌宕起伏。在家里她逗娘开心，在心存歹念的徐六面前她斗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马文谦跟前她满脸红晕，却掩不住笑容。可以说，就是这个皮白肤嫩，俊秀而乖巧的冀中精灵让白马河的风景多了灵气和风韵，也让摇荡中的白马河显得那么人心惶惶。

但是，白凤花的命运是悲催的，她最终无法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只有独自等待那渺茫的“明天”。

毫不讳言，读家军的《河畔人家》会引起一种惆怅。

我想家军很好地运用“粗笔”与“细笔”的关系。

家军先取时间之经，再辅以人物故事之纬，“粗笔”叙述中就勾勒出了三十年的白马河大貌。时间跨度大，而人物故事集中凝练。所以读起来觉得小说里的内容很丰富、耐看。另一方面呢，家军又在“粗笔”勾勒中作一些“细笔”的描摹——白马河沿岸的风俗、风景，人物的性格、心理——不多不少，既使情节完善、人物传神，又不长篇细刻使读者生厌。

“粗笔”与“细笔”的结合，再加上通俗流畅的叙述，不吸引读者“一气读下去”才怪呢！当然，更能打动读者、使读者喜欢这部小说的原因更在于它的内容。白马河的风光是美的，白马河沿岸四十八村的乡民（大多）是善的。但在这美与善的环境中却上演了一幕幕令人痛恨、令人悲悯、令人哀惋的“乡村牧歌”。

与白凤花相比，白马河的另一个精灵春榴榴则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

春榴榴和白凤花一样，有着活泼的天性、善良的心地和一些美丽的幻想，也有着同样的心地和助人的热情。她本应该有着比白凤花更好的命运，她有意中人，有更多亲人的关爱，但正如书中不止一次着意渲染的浓浓秋意那样，她的命运似乎也正如秋意一样，本该灿烂的人生，却有了一种淡淡的隐忧和哀愁。当她被徐六强行占有之后，命运的大起大落已是板上定钉了，在活泼的妙龄便被抛进生活灾难的激流：徐六打定了主意，把心一横，眼珠子叽里咕噜的四下里快速的踅摸了几圈，确信周边没有人时，他决定动手了。徐六心说，去你娘的，谁先占上就是谁的，俺先把你春榴榴日了，到哪你也是俺的人了，哪怕蹲笆篱子杀头下油锅六爷都认了。

徐六朝着春榴榴扑了上来。

春榴榴早就防备着徐六的这一手，刚才她瞅见徐六的眼珠子四下里一踅摸，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心想，快跑吧，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想到这，春榴榴筐子也不要了，手举着个镰刀是抹头就跑。

徐六的动作比狼狗都快，还没等着春榴榴转身，就拦腰锁住了她。春榴榴张嘴想喊来人呐，可嘴还没张开就被徐六一巴掌给堵上了。春榴榴举起镰刀想砍徐六，可徐六的手也不晓得咋日咕的，俩手一换个，一只手捂着春榴榴的嘴，另一只手已经把她手里的镰刀硬生生的夺了过去。徐六顺手一扔，那镰刀就飞的没了踪影，接着俩手一抄，便把春榴榴抱了起来。

“徐六你放开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狗胆包天，你要干啥？俺哥和俺娘饶不了你。”春榴榴是连踢带咬的。

“俺——”

徐六做了回应，不是说话，而是用肢体上的行动，抱着春榴榴，三两步就进了白马河边的树林子。他把春榴榴往林子里的草地上一扔，就扑在了春榴榴的身上。春榴榴牙咬腿蹬都已经无济于事，她哪是徐六的个儿。春榴榴扯开嗓子想喊，可是没喊出声，这喊声谁又能听得到，春榴榴哭了。

狂风暴雨，柳枝子在风里摇啊摇，摇……

该得到的得到了，尽管手段不光彩，可徐六真的心满意足了。春榴榴在遭受了一场意外地狂风暴雨袭击之后，花儿谢了。她就觉得口干舌燥，脑袋瓜子昏沉沉的，腿肚子发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了。

徐六从春榴榴的身上爬了起来。他往春榴榴的身前一跪，扇着自个的嘴巴子说，榴榴，俺徐六不是人，可俺是真心的喜欢你，现如今事已经办完了，木已成舟是板子上定了钉，你就是把钉子拔出来，那不还是留了个眼儿，要杀要剐要蹲笆篱子俺认了。你就给个痛快话，可俺千真万确的愿意伺候你一辈子。

春榴榴仰躺在空地上，眼噔噔着，她又能说啥呢。

“哞，哞——”大河滩上黄牛的叫声传了过来。

正如后来春榴榴自己所言：命，这就是命。

与此同时，《河畔人家》也表现了人的一种“野性” ，一种从中静静流淌着的“野性”。张寡妇便是这样一个形象，她的风骚在白马河沿岸四十八村那是出了名的。她放浪而又虚荣，是一个生活欲望和身体欲望需求都很强盛的女人。张寡妇敢爱敢恨，性格泼辣，性格复杂，她是《河畔人家》中家军倾注全力精心刻画的一位有特色的女性，并将她置于泼皮无赖仇五和徐六情感交错的纠葛争斗中。对于这段仇五和徐六的出场，小说便有如下的一段介绍：仇五把肩上的水桶放在地上，两眼紧盯着徐六，忍不住大骂起来，徐六，你胆子忒大了，敢欺负俺相好的，找抽了不是。俺正说要去找你，你自个倒是送上门来了。徐六哭丧着个脸，咧咧嘴说：好俺的五哥呀！你还蒙在被子里呢，俺是那种人。那个娘儿们说啥你信啥呀，咱哥俩多少年，你不晓得俺是个啥人。

“你是个驴粪球。”仇五骂着。

“俺说五弟，为一个娘儿们至于伤了兄弟的和气吗？今儿你可是冤着六儿啦！他没说过头的话，也没做过头的事，有耳朵的人都听见了。”杨大棒子一边为徐六拉着偏套。

“去，一边呆着，没你事。”仇五白了杨大棒子一眼。

“嘿嘿，俺大棒子说话还不信哩！你听话听到鼻子里去啦！”杨大棒子两只手朝屁股上一拍。仇五的嗓子咔咔干咳了几声，吐出一口浓浓的脏痰，尽说些不咸不淡的话，你的嘴死人都能说活了，没理能狡出三分来，死蛤蟆都能说出尿儿来。杨大棒子不紧不慢地说，五弟，你可抬举老哥了，哥认字少，俺这就回家查字典去！仇五摇摇头，晚啦！你就是把那本本上的字儿全背过来也不能顶个用，今儿俺非收拾徐六不可。听仇五这么一说，真把徐六吓住了。徐六脸像个吊死鬼儿，咧开大嘴带着哭腔儿：“那……那你说咋办。”

“咋办，咋办，俺他娘屄操的抽你。”仇五扬了扬巴掌。瞅见仇五的大巴掌，徐六吓得抽身就往杨大棒子身后躲，他知晓仇五的力气。见徐六那样，仇五“噗嗤”乐了。屁，瞅你那怂样儿，平时叭叭的一个顶仨，今儿咋蔫了。算了，俺能信那娘儿们的话，走，俺把这桶水给她挑回去，咱找个地儿好好喝几盅。这个鸡巴倒霉天，他娘的下尿似的，不过今儿徐六你请客。杨大棒子和徐六都笑了。嘿，俺就说，为了一个娘儿们不至于的咱哥们翻脸，咋样。

一切美的东西都是十分朴素的，因为朴素就是美。

构思的艺术，还表现在小说的故事情节曲折有致，波澜起伏。《河畔人家》在艺术上的独到之处是以人写史，以人物命运的变化写历史的变动，以人性的复杂写历史演变的错综。

小说中的反派人物仇五和徐六是家军在塑造得较为丰满的两个人物形象，他对于农民的了解简直人木三分。仇五，一个善恶并陈、美丑兼备的泼皮诬赖头目。一方面，他走街串巷，串寡妇门，挖绝户坟，具有乡村小混混的特点，但同时又具有脆弱胆小的一面。

当殴打文宣队马文谦事件爆发，被戏班子人打上门来时，他“脸无人色”跪地磕头声泪俱下的场面亦是证明；仇五见他娘受了委屈，便挣撕着说，有啥事冲俺来，你们到底想干球。干球，一不打你，二不骂你，把你送公社县上蹲笆篱子，就凭一条，你杀人劫道，俺宣传队排大戏那是县上发的话，县长都等着来瞅呢，戏排好了，说不定哪天还要进京演给咱毛主席他老人家看。你把马文谦给劫了，多大的狗胆，你这是和毛主席他老人家唱对台戏。

龙天宝说完，几个人不由分说架胳膊拖腿就把仇五往院外抬去。听了龙天宝的话，可把个仇五吓死了。我的个天，他说俺和毛主席唱对台戏，俺长了几个狗胆。仇五扯脖子呜嚎起来，可是不敢胡说，可是不敢胡说啊……这小子从小就不是个东西，偷鸡摸狗的啥缺德事都干，活该有人收拾他。把他送官，替村子里除了一害，俺村子里有三害，干脆你们搭台子唱一出除三害得了。

街上的人说啥的都有。

仇五懵圈了，他以为再咋着，村子里也得有人替他说句话，现如今一瞅，是他娘的的全完了，以前自个还觉得傻不错呢。要说仇五这小子脑袋瓜子是真好使，他眼珠子一转，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这一关再说。老少爷们，咱一个村子里住着，俺仇五啥人大家伙都清楚，俺长这么大没说过软话，今天求老少爷们给说个情，让他们放了俺吧，俺是做了缺德事，可俺的肠子都快悔青了。那是徐六指使俺干的，俺错了，俺给你们作揖了。

仇五的头一低一抬的就像鸡蚀米似的。

“甭听他胡沁，把他送官。”宣传队的人可不吃仇五这一套。

“求你们了，可是不能送官呢，俺认打认罚，你们咋样都行。”仇五挣脱开众人的胳膊，双手一抱头是就势往地下躺去，两条腿拧成麻花状。仇五装死狗的样子把宣传队的人气急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后生一使眼色，一拥而上抬胳膊抱腿把他给架了起来。

“现在狗日的装死狗了，杀人劫道时的威风哪去了，但是仇五俺问你，刚才你说咋处置你都行，就是别送官，对吧。”龙天宝盯着仇五问。听龙天宝的语气，仇五觉得事儿有商量，他把脑袋晃得就像个拨浪鼓，对着哩，大哥哎，你就开恩吧。

“大家听俺说，仇五的话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只要不送官，他啥都答应咱，俺们也不欺负你，宣传队排大戏是县上和公社给安排的，县上的领导们三天两头的来查呢。节目排好了，俺们还要在咱白马河两岸四十八村巡演，现如今，仇五你把咱宣传队的台柱子给打了，你多大的胆子。你打的不是一个演戏的，你是跟县上作对，和咱广大的贫下中农作对呢。俺们拍戏是为咱贫下中农服务的，就你这行为，送官是轻的，那县上公安的法绳可不是吃素的。”龙天宝一口气说了个幺四。

仇五听了龙天宝的话后，后脊梁沟又冒汗了，汗可是凉的。仇五心说，真他娘的要了亲命了，你说俺没事劫他干嘛。仇五的喊声中带着哭音儿，千万别送官，千万别送官。

“不送官也行，但是你得答应俺们一个条件。”龙天宝一挥手。

仇五的眼神瞅着龙天宝有些可怜兮兮的，大哥呀，俺刚才说了，只要不送官，啥都应。龙天宝软中带硬的说，这可是你自个说的，俺们可没强迫你。你也晓得宣传队的节目排练的已经差不多了，到时要在你们村子连演上五天，这宣传队百十口子人的饭你家就全包了吧，成不成，你要是应的话俺们就饶了你，你要是不应的话咱就见官，话俺们都说明白了，你掂量着办。

仇五听了龙天宝的话，好悬没走了阴，嘴咧的那整个就一个瓢儿。俺的个亲娘，上百口子一起在俺家吃饭，那不把俺家吃绝户了，他娘的这是要吃绝户产呢。可事到临头要是不应下来，这帮人肯定是完不了。爱咋咋地，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了再说。仇五眼珠子一翻楞，拿定了主意。

“好说，好说，宣传队的老少爷们能在俺家吃饭，那是俺家天大的造化，俺就当是俺爹又死了一回，甭说你们宣传队百十好人，全村子的老少爷们大姑大姨老爷老太太们都来啊。”仇五说完这句话，是身子往后一仰，白眼球往上一吊，假装死了过去。

宣传队的人和围观的人们是哄笑一片。

应该承认，仇五耍牌、偷狗、睡张寡妇、一身的流氓习气，但对张寡妇的照顾也依稀可以看见一点正义感。在于张寡妇的关系上，又表现出他性格中粗鲁有细腻，玩世不恭中有真诚的一面。仇五就是这样一个多性格因素并存，多种矛盾杂糅统一的人物形象。徐六，与仇五相比，他的性格更加复杂多面。他可以说是一个面目猥琐、精神萎靡、好色成性、憨里土气又不乏狡诈的泼皮形象。集嫖客、赌棍、流氓等多种角色于一身，既可恨，又可悲，还可叹！

乐观与绝望，欣喜与悲伤，真实与虚假，一一对照又一一平衡。

“活下去，像牲口一样地活下去！”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在喊。

是怎样的年代，才会有这样沉重的担待？

《河畔人家》是一部有些灰色的小说，同时也因这灰色保持了难得的优雅与美丽。书中有背叛盟誓的黑权利，也有坚守承诺的春林；有出卖自我的仇五娘，也有忠于良心的刘麻鹄。这些人物，有的描写较多，有的只勾画几笔，也使人过目不忘，使我们不能不惊叹家军描写人物的技巧和功力。

当然，从根本上说，人物写得好，还在于家军对生活熟悉，在生活中亲切地感受过、观察和研究过人物的若干原型，并且落笔饱蘸着为自己的审美理想和道德情操所照亮的爱憎感情，因而在典型概括和描写中，即使有艺术想象的补充和加工，甚至有对所喜爱的人物的一定程度的美化，却仍不脱离生活的真实。

我喜欢《河畔人家》的风格和语言，因为这是具有独创性的民族化的风格和语言。它是朴实的、简练的，又是优美的。总之，家军的河畔人家使我感触颇深，其浓郁的地方性，使它成为近代燕赵历史的绝妙的风景画。

余认为，家军的这部乡土题材小说，有一种超越，做到了融陋俗与纯朴为一体。一个作家，在他所有的作品中都灌注善良，使读者从中读到真善美，这在小说作家中似乎并不多见。

静华折服。

我把《河畔人家》看成是家军在小说创作上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一个信号。沿着这样的路径走下去，在创作中增强更加丰沛的故事情节，更加饱满的思想感情，更加深厚的主题内涵，他的创作应该会迈上一个更高更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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