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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修身应该先从哪里开始?
正文

古往今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已成了大家耳熟能详的修身励志总纲。但好多人却不知道,自宋代理学发展以来,大家已渐渐地把修身的大前提「格致诚正」给忘了。「格致诚正」就是格物、致知、诚意和正心。

印光大师曾在《十三经读本序》中指出,儒家的十三经所启发阐明之道理乃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道理。而阐发格致诚正、修齐治平之要义,则唯有《大学》里才次第分明的谈到,并且曲尽其致。《中庸》、《论语》、《孟子》皆发挥此义,但却不次第循序而说。

由此看来,从「格致诚正」渐进到修身的次序,即隐晦又绝对不容忽视。

《礼记·大学》:“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物格而后知至的译文为通过格除自己对外物的欲望,减少邪念,让头脑清醒。是非曲直分明,由此致己之良知,进而体知至上之大道。良知和大道分明后,在待人处事各方面便能做到真诚二字。用至诚心努力断恶修善,久而久之心地自可方正不阿,修养就起来了,智慧就显现了。这时便可以把家庭经营好。家庭是国家的缩影,能把家庭经营好的人也一定可以把国家治理好。能把国家治理好,那么也一定能让世界充满和谐,天下太平。

司马光在《致知在格物》一文中阐释“格物致知”之义时强调:“《大学》曰:‘致知在格物。’格,犹捍也,御也。能捍御外物,然后能知至道也矣。”他以“捍”和“御”来解释“格”,认为人只有捍御外物之扰,然后才能认识大道。

王阳明也说:“意所在之事谓之物;格者,正也。”又说,“致吾心之良知者,致知也。”(《王文成公全书》卷二六)在他看来,格物就是正己意,致知就是致良知,皆纯属内省的功夫。他也因此认识到“圣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于事物者误也”。

即是如此,那为什么现今的人们都把格物、致知、诚意和正心给忘了,而只记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呢?舍内求外,弃本逐末,这全是拜宋朝以来的理学家们所赐。这话怎么说呢?

北宋二程(程颢、程颐)和南宋朱熹,错解格物致知,误认为必须穷尽天下事物之理,方能诚意正心。试想想,要穷尽天下事物之理,古今圣贤有几人能做得到,何况是凡夫俗子?理学家们自己也望尘莫及,但却乐于谈玄说妙,自显高超。由此之后的儒者们便不管也不知道至上的大道始于内省躬行,盲目争相舍本逐末。以「物」为「事物」,以「知」为「知识」,这就是以根本之根本认作为枝末之枝末,又以枝末之枝末认作为根本之根本。不但不得圣人之意,而且还坏乱圣人之文。这又怎么说呢?

「欲诚其意,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这本来是多么的极其省力、极其简便,举起念头便可获得的方法。但宋明理学家却偏偏弃之不讲,反而令人推求穷究外在的知识,非要穷尽天下事物之理才可诚意正心。如此一来,举世便无人能做得到了。“须知格除私欲,以致良知,而诚意正心,虽一字不识之人,亦做得到。若穷尽天下事物之理,以求至于其极,虽圣人也做不到。”《印光法师文钞续编》(复周法利居士书三)

由于宋儒误认「物」为单纯的外物,所以往后的儒生就只谈「诚正」而不提「格致」。一个原本极其明显的道理,在一些自命得到圣人心传者的错解后,变得晦塞不彰,可不悲哀吗?圣人教人修己治心的道理,若专主自治,则格物一法,便足以够用。因为私欲一旦去除,众恶也将涤除,众善亦由之而生,所以才说足以够用。

「格物」的「物」字,并非纯粹的外物而已,而是指内心的私欲而言。心里的私欲一格除,则是是非非,绝无错乱。一有私欲,则所知所行将不得其正。比如爱妻爱子的人,无论妻儿子女有多不好,总是无法看清他们不好的地方。这都是由于爱的私欲,障蔽了人们的真知。程朱错认作外物,所以只能谈论正心诚意,而不提致知格物。此处一错,每个人从此便不在去除私欲上用功,正心诚意也沦为虚无缥缈而不可企及,实可说是中国学术上的一大不幸!

由是读书之人,心不知书义,而身不行书道。所作的文章,虽能发挥孝弟忠信礼义廉耻的道理至一丝不漏,但居心和所行之事,则绝无文章里的一丝气分。简直如同艺人演剧,苦乐悲欢,做得逼真,实则丝毫不与自己相干。凡是克己复礼,闲邪存诚之义理,往往置之不论。成天只懂得记诵词章,以作为进取应世之资本。这正是把圣人参赞化育之道理,贬低为博取名利之技艺。

古人云:“力行之君子,得一善言,终身受用不尽。”不务躬行,纵使读尽世间书,对于自己仍是无所益处。比如真龙得一滴水,可以遍雨一世界。泥龙即使泡在水中,也不免丧身之祸。《人民的名义》中如高育良和祁同伟这样的人物,便可做为现实的借镜。

万事皆以身为本。格物,则是根本的根本。无根之树不生长,想要修身而不先格物,就如夜行废烛,海行废舟,想不陨越沉溺,可得乎?

「格除幻妄私欲物,致显中庸秉彝知。」《「格物致知」确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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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3:1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