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诗歌之我见 |
正文 | 我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动笔了,也很少读诗。因为我有两个疑惑,没有找到答案:为何写诗?如何写诗?苦思枯想多年,如今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为何写诗?写诗无非是为了悦己、悦人。 古人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一花一叶,一沙一石,在世人的眼中,无不是寻常之物,在诗家眼中,一旦灵感的火花被激活,寻常物也可以被写成一篇绮丽的诗歌。 当一篇华章凝结于笔端,诗者心中的享受无异于酷夏天饮下一杯冰红茶,无异于数九寒冬潜水于温泉,酣畅淋漓,毛孔具开,那种舒服爽快,岂是外人可以体会的? 或者,某日某时无意之中,偶得佳句,却又有一字一词不妥,困思数日乃至数月数年而不得,苦恼不堪。正所谓:“吟安一个字,捻断数颈须”,忽一日灵光一闪,豁然贯通,得也!彼时不觉热泪盈眶者有之,怆然泣下者有之,嚎啕大哭者有之,狂呼大笑者有之,放浪形骸,路人侧目。斯时诗家心情,又岂是寻常人可体会? 此为悦己,写诗真味之一。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如何苦吟枯思,世人不知。而一旦华章现世,万人争颂、洛阳纸贵。受诗家引领,读者皆能体味辞藻之美,为所咏之物、所咏之人、所咏之事感动、沉醉,乃至狂热,万古传颂,历世不衰。又或者,一曲小令写成,传聚三五好友,吟哦品味,“一曲新词酒一杯”,何其快哉! 此为悦人,写诗真味之二。明白此二味,可以写诗了。 或曰:中华五千年,华章浩如烟海,名家巨匠,灿若星汉,后生小子,仰望之余,不免心中惴惴,焉敢置笔? 诗家二真味,若能两者皆得,固然幸甚。能得其之一,其实即可足也。 若屈居陋室之中,布衣箪食,不名一文,乃至肢体不全,疾病缠身,那又如何?我一样可以快乐!因为我可以有诗歌! 或吟咏圣人华章,或挥笔狂书,直抒心意,自得其乐,何人可阻?即便我身在地狱,我自高傲翱翔,心在天堂! 即便拙作不堪入得人眼,亦不碍我自家敝帚自珍! 当然,人还是需要一点自知之明的,若非自负聪慧,腹蕴华彩,文章过人,诗作还是不要轻易示人的好。不然难免遭俗人讥讽,岂不扫兴? 套用一句俗语: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如何写诗?这个问题同样困扰我十多年。 自先秦两汉,到唐宋元明,历朝历代先贤都在写诗,也在思考如何写诗。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才有秦汉古风乐府、盛唐绝句、两宋词令、元之散曲。至明、清两代,受文化禁锢,文人灵思枯竭,实在翻不出什么花样了,只能拾古人牙慧,诗者何其无奈? 及至民国,世风大开,文者完全摒弃古风古韵,写起白话诗来。如此巨变,固然让人似乎感觉到焕然一新。然而其实很悲哀,至今已然百年有余,难见可比肩古人的鸿篇巨制。有一篇《沁园春》,走的也是古贤路子。 为了求变求新,什么轱辘体、什么梨花诗、什么废话诗,纷纷涌现,然而皆不免被风吹雨打去,不留一丝痕迹。 左也不可,右也不成,叫我如何写诗? 罢了罢了,我非圣贤,找一条不同于古人的诗路,不是我可以担的担子。我且何妨率性而为,乘风而行,心之所之,即人之所至。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思得古风,即写古风,思得绝句,即写绝句,思得现代白话诗,即写白话诗,何妨于我?何碍于人哉? 悦己即可,若能悦人,则是幸甚!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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