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半继续,一半寻觅 |
正文 | ——等公交车有感 我在等公交车,只要是出门,很多时候我都在等公交车。 市里,比小城市是方便不少,比如公交车频繁,比如大超市的百货齐全,比如工作岗位的多……可能还有很多,是以现在的我难以看到和感受到的。也许我说不出什么叫做经济发展,也许我说不出什么叫做资源整合,但当我出门的时候,即使我再路痴,我手里拿着智能手机,连着网,看着百度地图,我能知道我怎么坐车去到我要去的地方,我去哪里坐公交车或是地铁,导航让目的地不再处于迷离之中,导航会自动定位起点,在人为输入终点后,会自动规划路线,会一步步指示如何走。于是我们出门不必须学会分得清东南西北,不必尽可能地去记忆那些路程,不必担忧自己走丢了,就像一个大学室友说的那样:"只要有钱,即使完全不认道,打的就可以解决。" 路痴的我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里不会丢了,不会像小时候跟父母去景区玩,因为人多就被挤丢了,让父母着急地在景区找了一整天,而手机不那么普遍的将近二十年前,被邻居带回家的我也无法告知正在景区里寻找我的父母我的平安。虽然没有一张照片记下父母当时的焦急,没有一段录音记下当时他们用痛斥我的方式倾诉心中的慌张,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还记得自己丢过那么一次,可如今我不会丢了,即使丢了我也有无数种方式回去,只是多花费了些时间而已。 可不管导航系统如何智能,交通如何发达,却如何也无法在这座本该熟悉的城市遇到心中期盼的丁点回忆。我毕业后回到这座城市,带着既期望遇到又害怕遇到的矛盾心理,在又宅又路痴的我无法找到一个地方安身的时候,我回到了曾经的高中校园门口。四年了,我都未曾再回去过,因为我以为它已经不在了。我记得我还在那里读书的时候,新校区已在我的高三那年落成于新城区,而我则是这所高中老校区的倒数第二波学生之一,而当时我还记得校园的墙上显眼的红色用圈圈住了一个大大的"拆"字,我以为当时没拆,是因为还有人在。可当我再次站在高中校园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它还在,只是墙面更显斑驳,一群群半高的男孩女孩在一阵铃声后谈笑着走出那道大门,那道除了名字从"某某中学"变成"某某小学"之外几乎只是老了一些而已的大门。 我现在已经毕业快一年了,再有一个月就一年了,也就是说我在这座城市已经呆了一年了,在没有主动联系的情况下,我没有遇到高中时候的任何一人,想想当初回来时,坐着通往高中学校的公交车,那种忐忑和心中无止境地设想着无数种遇到曾经的情景,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尤其是在我第一份工作长达四个月的每天早上去上班和下班回住处,我都会从学校旁边的那条路走过,却只看到曾经回学校公交车站旁的那做天桥,和天桥对面的家乐福超市。 这座三线城市,说不上有多繁华,可原来也不小,至少没有小到让我随意一个转身就遇到曾经。忽然觉得这座城市我也是陌生的,我即使还记得曾经的高中校园,可我除了那里,我又还记得哪里,或者说我还知道过哪里吗? 那时,我没有智能手机,没有手机导航,在我家乡的小县城都会迷路的我,在这个不知比我家长小县城大多少倍的城市,我害怕出门。说是要去哪里,我一定会叫上那个分得清东南西北、走过一遍就记得路的那个同学。她会边走边教我记路,她会笑我,却不会嘲笑我路痴,她说我就像她的妹妹,胆小又不记路,到哪里都要找她。 如今一次次我一个人拿着手机,导航我要去的地方,一次次一个人在公交车站牌那里等待我要坐的那一路的时候,看着眼前一路路公交车来过、走了,顺便带走了一些人,却不包括我。有时候我也会烦躁:"为什么我等哪路公交,那个站牌其他路公交来了走了几趟,却迟迟不见我等的那一路?"我会责怪它是否跟我作对,但接着还是要继续等的,也许是习惯了,除了等待的着急之外再无不平。今天周末,我去新华书店看书,回来时我又在公交车站牌处看着一路路公交车走了,我内心突然冒出一种侥幸:我的人生是否也会如这迟迟不来的公交车,我如今焦急地等待着,它却不来,而来的却又不是我要坐的,就像我如今的境遇一般,我在这等待、挣扎、寻找,我一次次慌忙上了一辆愿意载我的公交车,坐上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总觉得不适,可适的那一路公交车是否是还没到来? 之所以觉得迟到的公交车是一种侥幸,是因为我害怕人生那路适合的公交车不是如此每天都有,走了还会来。 面对着别人问我怎么还不谈男朋友,当我再用那句一直用的话"还早吧"来回答时,得到的已经不是别人的理解,而是惊奇了:"24岁,不早了,再不谈结婚都嫌晚了。"是啊,我以为我还没长大,可年龄却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已经不小了。我爸妈经常说:"如果你不是去读大学了,你早就像隔壁那些跟你差不多大的一样,早就结婚生子了,还天天工作不是工作的!"我无法反驳,除了沉默。我缺少发言的理由,就像16年春节去大理旅游一样,和去年一样,由于我爸的某个朋友约他,他回家立马通知我们要出去玩,我和妈妈匆忙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出门,路上我说要不要订住的地方,舅妈说到那再说,可我们到那的时候要么贵要么住满了,我却只能沉默,回来时我也算是有丁点释怀在车上将就了一夜事情,跟一个表姐说起我们去的时候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她反问:"为什么你不预订?不管再贵,该住还是要住的,你怎么不说话?"我当时也是沉默。我之所以不订,是因为我根本对于目的地就不确定,我之所以没有说多贵都要住是因为我所有钱就两千多点,四个房间可能都有点拮据,我有什么资格一拍桌子说不管多贵都要住,纵使我也很清楚我爸和舅舅开车几个小时很累需要休息。 沉默,是我的无力反驳,纵使多有理由我也觉得太过苍白。 不知道我等的那路公交车何时到来?何时我的话语不会因为苍白而沉默? 但生活是一半继续,一半寻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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