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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外公和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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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于世,从起点开始,一如落叶春之吐绿、夏来繁盛,秋之飘零,冬来埋葬。我们活着,跳着、闹着,穿越无数个春夏秋冬。当记忆的缝隙被时间灌满,人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我们纵有太多不舍,纵是步步回头,却只能泪流满面,任时间推着走,死亡是被迫选择的归宿。

又是一年清明。满眼的清明吊子在飘,脚下的黄纸在烧,我在竹林里,我在坟地旁。死亡的命题又一次摆在眼前,这一次的答案是外公的离去,那个曾为我烤红薯的男人再也不会回来。

最爱雪天,最爱外公,最最爱有外公的雪天。雪天里,家家户户都会把火盆烧的旺旺的,黑色的炭一寸寸被灼烧,变的赤橙、剔透。每到过年前,雪花纷飞时节,母亲总会带我回来看外公外婆,帮她们采办年货。

一进外公家,我立马搬上小板凳坐在火盆旁,哈着气,双手搭在炭上空,相互搓着,炭火的颜色附在手上,就像有了一层保护膜似的。外公看着我的样子乐呵呵的说“小馋猫今天冻坏喽”“哪有,外公,我才不是小馋猫呢?”“哈哈哈,好好好,不是就不是,那今年的烤番薯给那个小馋猫吃呢”外公眉开眼笑的看着我,我立马抱住外公的的手臂,撒娇的晃着,仰着头,用比星子还亮的眼眨啊眨的看着外公,外公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好,外公这就去拿”,外公起身往厨房走。我就这样看着他,带着喜悦、欢呼、和雀跃。而现在,眼前只有一方坟地,任我再如何望,也望不到那个为我转身拿红薯的男人……

红薯落入盆中,溅起火星,从四周扒些灰土,将它埋的严严实实。然后就任渐高的温度慢慢将它捂热、软化。任炭火将它枷锁解开,香味逸出,与舌尖味蕾共舞,我眼巴巴的看着红薯,不停的问着外公“能吃了吗?能吃了吗?”外公总是笑着说“早着呢……”,问得多了,外公也懒得回答我,干脆闭着眼假寐起来,不在搭理我。而现在,外公也是静静的躺在这片竹林里,只闻得树叶沙沙声。

我记得,红薯与炭火相拥,溅落的火星;我记得,一声小馋猫里,无限的逗乐;我记得,轻刮鼻子时,一脸的宠溺;我最爱雪天,最爱外公,最最爱有外公的雪天。外公啊,今年的雪天,小馋猫真的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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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4 16:06: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