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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老邻旧居
正文

一个偶然的机会,突然产生了要写一写“老邻旧居”的想法。

那是已经居住到县城有些时间的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不知什么时候聊起了家乡的话题,聊起了与老邻旧居间的远远近近、亲亲热热、磕磕绊绊。

这个话题引起了我的深思。

随着社会的发展,个人财富的增加,“老邻旧居”逐渐会成为一个历史概念,就象“小画书”,就象国粹“京剧”,慢慢会出现在人们记忆的视野里。人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金钱的增加会加快这种步伐。就像是化学元素,本来是惰性的,但不幸的是,金钱让它变成了活泼。金钱犹如给人注入了能量,居所从一处变成另一处,而且节奏逐渐加快,那么所谓的“老邻旧居”只能出现在想象中。

正是考虑到此种资源的减少,老邻旧居之间的事渐行渐远,回望一下,会有不小的收获。

西邻 有一个发小

童年和少年,在人的一生中是记忆最深刻的。现在能够回想起来的都是十分遥远的事情。小的时候,接触最多的人除了自己的家人,那就是与自己“玩得来”的人。我小时候的玩伴也就是现在被称为的“发小”,就是西边邻居家的孩子。

邻居家的孩子A长我一岁。其实,他比我仅大几个月,我是三月的生日,他是十二月的。也就是说假如他是当年十二月出生的,那我就是第二年的三月,相差不过三、四个月的时间,但就是相差的这几个月,说起话来,就可以说他比我大一岁,而且上学时,还比我高一年级。所以,每当他的母亲提起自己的孩子比我大的这一岁时总是撇撇嘴,仿佛吃了很大的亏,可这又是毫无办法的事。但是就是因为这几个月的差别,还真决定了我们俩不同的求学之路。当然,这是后话。

我小的时候,村子还不算大,多说也就四百多户人家。我家住在村子的西头,但离田地还有段距离。它们之间是一块面积足有三、四个篮球场般大小的坑塘。我不知用什么比喻来形象地说明这个坑塘的大小,用平方米、用亩这样的词语都略感抽象,只好用大家司空见惯的篮球场还形象些。反正在我小时候的心目中这个坑塘是很大的,从坑塘的这边望过去,波光粼粼,浩瀚无边,认为大海也无非就是这个样子。在远处,就是田地了,但围绕村子西边的田地,是几块被称为“台子”的高地,由东向西依次为“金家台子”、“李家台子”和“兰家台子”。我不知这些地名是怎么来的,我想大概这些地曾经就是这些人家的地。那为什么这些地比村外的地高出许多?而且赢得了“台子”的称号呢?我推断,这些地是不是原来的村围子或是西门门楼的土堆积而成,因为这个时候我居住的地方还习惯性的被称为“西门”。我曾记得在一次吃晚饭时就这个问题问过父亲,但父亲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瞪了我一眼,“吃饭,问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我只好乖乖地闭了嘴,一心一意地吃起饭来。

在我家的门口与坑塘之间是一条由村内伸展过来的土路。土路绕过村头,通向西北方向的一个小村。土路的北侧是一块面积很大的场地,场地的北部一拉溜盖着八间房,是生产队的仓库、香油房、五金厂和会计室。前边的场地很是宽阔,堆放着玉米秸、棉花材等柴草。柴草的自然堆放有的形成一条条“街巷”,有的形成一个个“山洞”,但这些,在我们少年时代的心里都似乎藏着许多的秘密。

我不厌其烦地叙述的上述这些地方,现在在我记忆的深处仍然很深刻、很清晰,因为当时这些地方是我们“战斗”和“玩耍”的天堂。

下午放学后,我经常和A相约去地里挖菜割草。春天的时候,是以挖野菜为主,而夏天主要是割草。我家里养着猪、羊和兔子。挖的野菜是苦菜子、阳沟菜、婆婆丁、曲曲菜和曲曲菜娘子。挖的菜主要喂兔子和猪,割的草是用来喂羊的,当然,羊也是喜欢吃菜的,但那样对羊来说太奢侈了,我们舍不得。在路上,我们会看到蓝蓝的天以及天边的白云,有时幸运的话还会看到北雁南飞,十分惬意。我们会边走边天南海北的瞎聊,尤其是刚看过电影之后,电影中的人物、故事情节自然成为我们聊的话题,不仅聊,有时还绘声绘色的表演、模仿。除此之外,他还会给我讲故事,故事是五花八门的,其中“小猫和小秃”的故事让我印象非常深刻,这个故事他给我讲了好长一段时间。他说,所有的故事是他的老师给他们讲的。因为他比我大一岁的原因,我们属于不同的班级。他的班主任姓王,三十多岁,以爱讲故事出名,每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多半成为他讲故事的时间。我呢,也不示弱,往往把我们班的新鲜事讲给他听。

除此之外,就是捉迷藏和玩打仗。捉迷藏,玩打仗是我们那个时代大多农村孩子们都会玩过的游戏。捉迷藏时,我通常与A分在一组。那时,在许多人家的房前屋后,都会种着一墩墩的茴荆。这种植物的读音为“huijing ”,那时我经常和做包子馅的茴香的发音“huixiang”想混。每当此时,总会引来姐们对我的嘲笑。记得那时,A家不仅种了茴荆,在他家的窗前还种了一簇竹子,竹子先是窗户般高,后来就没过了房顶。茴荆属于一种灌木,扑棱棱长得一团团的,密密的针叶把阳光遮得严严实,像是一堵绿色的院墙,鸡经常栖息在下面,同时理所当然地成为我们隐身的好去处,小小的身子藏在里边,对方是很难找到的。但时间长了就不行了,对方会抓住规律,屡屡把我们从茴荆后面拽出来,于是我们改变了“战略战术”,从茴荆后面绕过去向外跑,或跑向西边堆放着柴草的场地上形成的“街巷”或“山洞”内,或绕过“金家台子”、绕过“李家台子”,再绕过“兰家台子”,趁对方不注意,急忙回到“家”。

玩打仗更有意思。有一个发小比我们大三岁,也许是电影里的人物形象对我们影响太深刻了,也怪当时正是崇拜英雄的年龄,那位大三岁的发小经常扮演反面人物诸如胡汉三、张军长等等,蓝色的帽子里面支起树枝,故意把帽沿翘起老高,做成大檐帽的样子,手拿一支木头手枪,“冲,冲”的嚷着叫着。而我和A头戴用柳枝或茴荆枝编成的帽子,埋伏在树后或茴荆下,像是小英雄雨来,又像是埋伏于灌木丛中的侦察兵,向“坏蛋们”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直到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夏季来临后,特别是天降大雨之后,门前的大坑塘就成了我们的乐园。撇篱笆、摔破锅是我们经常玩的游戏,有时,还会举着一把大扫帚摇摇晃晃地扑捉蜻蜓。有一种被称作“新媳妇”的蜻蜓,长得小巧而背呈鲜红色,是我们最喜欢的,谁如果捉住这样的一只“新媳妇”是被伙伴们羡慕死的。先前的时候,坑塘中并没有树,而是长着一片片的做麻用的苘。苘是一种喜湿的草本植物。那时,为了用脱下的麻编绳索,在坑塘、湾边多有种植。夏天的时候,苘开出繁多的黄色小花,雨水大时,大大的苘叶浮在水面上如同江南的荷叶。黄色的小花可以吃,青色的幼果也可食用。掰开果瓣儿,有白色颗粒迸出,把黄色小花或稚嫩青果送进嘴里,一股清香弥漫开来。于是,我们常常掐花摘果,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

记得那时,雨水并不缺,特别是到了雨季,几乎每隔几天就下场雨,所以每年坑坑塘塘都被灌满。那时还小,还不知道这个忧那个愁,盼着雨水下得越大越好,沟满壕平还不解气,还希望再满点,为的是以后洗澡的时间长点,水一多渗下去的就慢。

我小的时候有个病根,可能是癫痫病,俗称抽风,是因一次得了病高烧不退引起的。据医生讲大部分的人得过这种病,长大了就好了。记得有一年夏天,雨水也不小,坑塘内的水已满了,我和A及其他几个小伙伴在塘中洗澡,岸上几个年轻媳妇在洗衣裳。将要中午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我的病犯了,仰面躺在水里,呕吐不止。同玩的A见此情景,呼喊着和另一个小伙伴把我架到岸边上,洗衣裳的大人们也七手八脚地把我拽上去,早有人告诉了我娘,娘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央人们把我送回家中。塘中的水面上漂浮着许多我呕吐出来的苘花。由于在家庭中,我上面俩姐,哥一个,在农村家庭中是十分珍贵的,所以父母视我如掌上明珠,唯恐有个闪失。至此之后,父母再也不敢让我近水塘,沾水边了。所以直到现在我仍然是一只“旱鸭子”。

无论怎么说,这一次小难不死,多亏了A和另一个小伙伴,如果处在现在这个社会环境下,我可能就没有了现在。当时为了报答两位“救命恩人”,我痊愈后,娘特地包了白面小饺子,我给两个小伙伴一人送去一大碗。可别小看这两碗饺子,这在当时却是非同小可的。后来,雨水似乎下得不那么勤了,也不那么多了,坑塘内栽上了一行行的柳树,渐渐地长成了一片小树林。夏天,生产队上分个瓜、枣、梨的,就在小树林里,因为有荫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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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4/8 15:2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