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童年二三事 |
正文 | 前几日,大伯去世,老爷子是建国前参加工作的老革命,享年90岁,算是喜丧。过事儿的时候,外嫁的姐姐们都回来了,这个姐姐说小时候抱着我玩,那个姐姐说小时候带过我,我无甚印象,但知道是真的,就只能呵呵傻笑,也勾起了童年的不少回忆。 父亲兄弟姐妹七人,父亲最小,上边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从记事起伯伯们已分开另过,姑姑也已出嫁,我们家和奶奶住在一起,爷爷早已过世,听父辈讲爷爷在当时算是文化人,能写会算,酷爱下棋,小时家里曾有一副木质象棋,上面还有“李博爱棋”四个字,这是我知道的爷爷留下的唯一东西,不过搬了几次家后,象棋已不知去向了。 那时奶奶住的北屋,我们一家住西屋还是东屋,印象有些模糊,院子大小记不清了,但记得院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这个可不是抄鲁迅先生,先生文章有深层含义,但我家确实有两颗枣树,小的那棵靠北,大的那棵还靠中间,一出西屋门,正对着大枣树,小时候爬树摘枣,吃枣,感觉特别好吃,又甜又脆,哪怕是每次都被枣圪针划出好几道口子。现在人到中年,忽然发现二十多年没怎么吃过枣儿了。即使偶尔咬一口,却再也找不回那种味道了。 西屋不记得有什么摆设,总之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还是记得有一个土炕,一个黑色的方桌,一家人都挤在一个炕上,打补丁的被子褥子,圆滚滚的枕头,木制的窗棂,纸糊的窗户,一到刮风时,呼啦呼啦的响。下雨时屋顶还漏雨,只记得母亲用锅,脸盆,尿盆,反正能用的都用上了来接雨水。房檐瓦口下面会接一个小瓮,雨停以后,好像母亲用雨水洗衣还能做饭,想想那时的雨水确实很干净。而现在自来水都感觉脏,还要买个净水器。老房子的记忆也就这些了,再有印象就搬新家了,大概是86年吧,具体时间记不清了,问母亲也说不上来是哪一年了。 房后有个土坡,坡上有许多树,榆树、椿树、槐树、梧桐树。那时和小伙伴上树爬墙,好不逍遥快活。现在的小孩儿已经不复有这种技能了。摘槐花儿,捋榆钱儿,在椿树下捉“海里蹦”、“拜拜锁”,到现在也不知道它们的学名叫什么,不过还记得“海里蹦”长者红色的翅膀,“拜拜锁”特别的难闻。晚上打着手电捉老爬叉,不小心捉到“血狐脸儿”或者“金牛”,吓得浑身一机灵。 待到稍大一些,父母去地里干活,收秋没什么印象,只记得麦收。大人们在经过拔场、饮场、轧场、扬场这几道工序之后,把麦子装到塑料袋儿里。那时我会躺在麦秸垛里面,等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母亲会把我喊醒,起来之后,天已经黑了,麦子也装到了小排车上面,母亲让我爬到麦子上面,坐稳或者躺稳,父亲就驾辕拉车,母亲在一边用纤绳帮父亲,那时在车上看着母亲讲过的牛郎星和织女星。星光下,小路上,一家人虽辛苦但感觉很是幸福。那时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替父母干活,装麦子,拉车。后来,我长大了,小排车却再也没见过。 父母逐渐老去,我也步入中年,双鬓白发渐生,每次洗头后,看着飘在水面上的一层落发,总会感慨不知道它们还能坚持多久。健忘的毛病愈发厉害,用母亲的话讲,我们家埋着忘心眼的祖宗呢!我想大抵有些道理。虽然母亲并不懂得遗传学。但童年的一些记忆偶尔会在脑海中闪过,虽不甚清晰,但还是有大致的轮廓,于是随手记下,聊以自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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