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大寒时节忆冬训 |
正文 | 大寒时节忆“冬训” 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节气。从小寒到大寒这段时间,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期,风大,低温,地面积雪不化,呈现出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的严寒景象。每年这个季节,我便会想起年轻时(七八十年代)当兵的日子,想起那段在结冰的河面上架设浮桥的战斗历程。 为了锻炼部队吃苦耐劳的作风和顽强的战斗力,部队特别注重“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我们部队虽是舟桥兵,也要开展“冬季拉练”。所谓“冬季拉练”,就是过了“小寒”,部队干部战士,全副武装,徒步行军。每个战士除了背着被包和换洗的衣服外,还要背着步枪、大衣、雨衣、水壶、米袋子、十字镐、《毛选》四卷等。排头兵要扛着机枪。头一天走70里,第二天走80里,第三天走90里。最多一天走110里。行走的都是丘陵山路,高低不平,砂石硌脚。头一天走下来,棉袄就被汗水浸透了,一坐下来,冷风一吹,禁不住直打寒战。赶到宿营地,脚下血泡连成串。第二天一上路,走在砂石上,疼得钻心。连长走在队伍前面,指导员走在队伍后面 ,副指导员在队伍的前后跑着,边走边喊鼓动口号,或领着大家唱行军歌。三天过后,开始有人掉队,班长或老兵回过头来,把新兵的武器接过来扛在自己肩上。有的新兵实在走不动了,后面的收容车便把他们的被包、步枪等放在车上,让他们空着手走。就这样行走十多天,行军千余里,回到营房时,人人都要要瘦掉好几斤。 隆冬季节,我们除了参加野外拉练外,还要参加“炮、工、装”(炮兵、工程兵、装甲兵)合练。我们舟桥兵(即工程兵)的任务是“遇水架桥”,保障炮兵、装甲兵顺利渡过江河。这段时间,河边都结了冰,架桥时,最苦的是码头排的战士。随着信号弹腾空而起,他们立刻跳进冰冷的河水中,争分夺秒地将一根根铁桩打下去,将码头架好。门桥排的战士将一艘艘铁舟连结起来,铺上桥板,与码头对接,在短短几十分钟内让“天堑变通途”,一辆辆炮车、装甲车、坦克轰隆隆地跨过江河。 有一次,我所在的七连接到一项任务,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将一个炮兵团用门桥(数只舟连结在一起,上面铺上桥板,可载数辆炮车)漕渡到淮河对岸。漕渡开始进行得很顺利,一个炮兵团的车辆和大炮都被漕渡过了河。可是在最后一辆装满炮弹的汽车上门桥时,由于车重、坡陡,车速过快,只听“卡喳”一声,将连接码头的跳板铁链撞断了,一百多斤重的跳板滑到一丈多深的河里。主车上了门桥,装炮弹的拖车卡在岸上,进退不得。这时离完成任务的时间还有几分钟。正在我(时任排长,负责指挥门桥)急得不知所措时,一位老兵当即脱下棉衣,仅穿一条短裤,抓起一根绳子跳入水中。他在水中摸了一分钟没有摸到,探出头来换了一口气,又潜入水底,终于摸到了跳板,将绳子栓在跳板上,他从水中一冒出头来就大声喊:“快拉!”其他战士将跳板拉了上来,和门桥连上。当我们把最后一辆炮车漕渡对岸时,一发绿色信号弹腾空而起。 岁月如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回想当兵的日子,我就想起了一首歌:“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感到懊悔!”因为只有当过兵,才能知道为什么把部队称作革命的“熔炉”;只有当过兵,才能体会到“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意境;只要当过兵,什么艰难困苦都不在话下。 (安徽省阜阳市清河路阜阳日报社 闫振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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