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纪念方伯 |
正文 | 纪念方伯 吴大勤 2012年深冬,我最后一次见到你。在你的遗体告别仪式上,对着一层玻璃,你收敛得更精华浓缩,瘦小的躯身静穆地躺着。我有些沉郁想放纵泪,然而你的安静让我化成笑,有些嬉戏地与你久久对视。 我眼前分明呈现一个葱绿的岛,你在那个绿岛小屋读书,写画。我知你此去无期,走在不归的远,在那没有黑夜的天国继续学问、修养。 方成伯,1938年生于沙溪那个有着竹林簇拥的村庄,我们叫你方伯。 我与你相处不多,知你书画。你曾在西山寺上事艺,心性近佛而用笔名半僧,苛刻自己苦心于学。你爱静,在这里避开市廛喧嚣是你今生的黄金时光。这时节你画中绽放黄花绿叶,你的书法宁静祥和。在那动荡的岁月和铜臭遍地的时代,你就想着一个孤悬海上的岛屿,你静静地习书作画,完成《长藤引春》、《居高声自远》和《茶香》。 你幼习书画,擅山水花鸟,受潘天寿影响学会指画。书及五体,尤是篆书狂草,笔走龙蛇而纵横驰骋。作篆诗联,高古不群、浑厚朴茂而成格。 你的画里弥了古朴、清雅与闲逸。你心中那个小岛养着你的大气,因而契合了大天万物。因为你心中葆有的绿色和善良,你画中流过的风清新和畅。 2007年的秋天,我们应邀为某高校图书馆挥毫。那时你已有胃病,但你知道我的腰患有疾,告诉我几种药物和保护腰椎的办法,要我多游泳、倒行,练习引体向上。而你在作画中因为胃痛额上冒出大汗,但你咬着牙脸上依然微微地笑,一丝不苟地地画着。 有一次书画活动我携子参加,因我儿喜你的画,活动结束后你已见疲倦,但仍执意为我儿画一幅向日葵花。 画家李锡武说你的画纤细而安静,多真情而不为俗染,颂扬了世界的吉祥和美好。 作家郑集思以为,你身上有着太湖石皱、瘦、透、漏的美之四品。我倒觉得你蕴藏寿山田黄温、润、细、结、凝、腻之六德。方伯,不能说你的技艺如何高大上,一个艺术家一生不一定便要有多大作为,但你的人品艺格让人记起。你让我们知道一条通往岛屿的路,热爱艺术,就要葆有纯粹和美好。 春暖花开清明临近时,在那个岛屿的书屋,你内心不会寂寞,我此刻有些哀痛,作此小文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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