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逝去的年轮 |
正文 | 三年时间,记忆中的小屋没有改变多少,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一样的餐桌,一样的房门,一样的床沿。只是屋子的外围写上的一个大大的粉笔字“拆”。这栋伴随我走过几年春夏秋冬的童年的小屋子已经要卖出了,几年后的这里将会是一幢新的居民楼。 “这里是风水宝地,”邻居的婆婆说,“看,四面环山,神魔鬼邪进不来啊。”我知道,她其实是舍不得的。童年时我经常和她家的孙女玩的很亲近,我们一起在那“风水宝地”的屋子里玩过捉迷藏,渐渐的,我们便长大了。每次过年相聚时,回忆童年时的种种举动只有“太幼稚”三个字概括了。那位婆婆在我小时,记忆中她总是捧着一杯茶坐在粘着厚厚尘土的门槛上,望着远处重峦叠嶂的高山,用沙哑的乡村口语对我们说“要好好读书啊,长大后要有出息,别想我家老头。”那时,我们总一个劲的点头答应,每每这时她就眨着她已蒙上一层翳的双眼直说到“好孩子,好孩子,长大后一定能当状元。”只是,她衰退的头脑混乱的思维早已忘了那时早就没有状元了。 邻居的婆婆是村子里唯一的寡妇。在时光的洪流里十八岁的她遇上了二十岁的他,他们的爱情故事并没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轰轰烈烈,却也如小桥流水般温婉细腻。很快他们成了婚,诞下了四个儿女,还算幸福的生活着。但没过几年,这段一路顺风的爱情遇上了这一生中第一次挫折,也是最后一次挫折。他是个船夫,经常在冰天雪地的冰河中吹着号子拉船。那时穷,没有钱,拉船时他只穿着夏季穿的薄褂子,春秋衫,连鞋也是透风的布鞋。从十四五岁开始工作的他,因为家境的贫寒很早就懂得人情世故,他努力工作,节省开支。终于在他第二十九个冬天,因为身子弱,营养不良,肺炎等并发症冻死在了河里。她,伤心过一段时间便振作起来把四个儿女养大,供他们读书。儿女长大后都因为成绩不好没能读上高中,便一起在家中干农活。没过多久就辗转到了各个城市,该走的走,该散的散,留下饱经风霜的她在村中备受同乡的眼神。 到了我们这一代,她已经从花季少女沦为了大龄妇女。她没有再找过,知道她消逝。为了这一段没有回报的爱情,她总是端着杯他生前喜欢的茶看向远方。望着,望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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