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件往事 |
正文 |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国庆小长假前一个星期,儿子从外地打回电话,他们一家在国庆小长假准备回老家。听到消息我很高兴,几次给留守家里的老伴打电话,让收拾好家里,备好日常生活用品,等待他们归来。 国庆节前两天,儿子一家平安回到了老家。自今年过完春节,他们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半年时间很想见到孙子,平时只能在视频里看看。 这次他们回来,再次看到孙子长高了,学聪明了,也懂事了,说话很有逻辑,一举一动更加招人喜爱。人说隔辈亲一点都不假,孙子和爷爷奶奶特别亲热,晚上闹着要和爷爷奶奶睡在一起,脱了衣服,露出胖乎乎的肌肤用手摸摸就象摸泥湫一样光滑舒服。 晚上看着渐入酣睡小家伙、帅气的脸上那张半开半合的小嘴儿像一颗含苞欲放的花蕾,眉宇眼角微微上翘,露出开心的笑容,发出的均匀呼吸声是那么的悦耳,看着小孙子的睡姿,勾起了我对三十年前一幕往事的的回忆……。 那是八十年初期,一个隆冬的季节,农村的改革开放刚刚起步,农民经济收入很困难,人们生活水平都在填饱肚子上挣扎,一件衣服也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再三年,能给孩子买件新衣服,用在孩子身上的零花钱更是少的可怜。 儿子在村里小学读三年级,我在县城一家单位上班,那个年代交通车辆很少,每天仅有一辆县运输公司发往各乡政府驻地的往返班车,错过时间点,就只能是靠骑自行车和步行了,是那种“通话靠吼,出行靠走”的年代。 老家居住在一个三面临沟一面接塬,属残塬的最未端偏远的小山村,距县城约有四、五十多公里路程,要从黄土塬面走到一个三河交汇的河川地。当时的唯一的文通工具,是一辆除玲珰不响,其它浑身嘎吱直响的破旧的自行车。平时吃住都在单位很少回家,只有等到家里有什么事情或节假日才能回一趟家。 过完元旦节后,一个周六下午上班手头上没有多少事情,有了准备回趟家念头。处理完该办的事情,推着那辆自行车从县城河川坡道要爬上七丶八公里盘旋山路,才能上到塬面,时值冬季路覆盖着一层冰雪,很难行走,走上几道弯就得停下来,让过快跳动的心速稍微平静一下,在继续爬行。上了塬到了平坦路段才能骑上自行车,等回到了家,夜幕已经降临,吃完晚饭,安顿家里事情,天早己全黑了,孩子们都已经熟睡了。我和往常一样坐在母亲炕头和母亲拉起了家常。 农村自实行联产承包制后,家里就没有劳力了,农活就靠老伴一个操劳,照顾几个孩子,安顿家里活儿就全靠母亲,孩子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全凭母亲一人照料。 我和母亲闲聊中,母亲无意中说起,儿子最近一直用手经常蹭痒痒,哪时期农民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住宿、穿衣卫生条件相对较差,农村孩子身上长虱子是常有的事,母亲岁数大了,眼神不好。让我看看儿子的衣服上是不是生虱子了,我从熟睡的儿子身上脱下穿在最内层肚兜。借着灯光查看有没有虱子,反复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异物,却看见肚兜下面破了一个小洞,手伸进去在肚兜里摸出了八分钱硬币。这时候熟睡的儿子在我和母亲的说话中也醒来了。 我问儿子,“肚兜装这几个零钱做什么,将肚兜都磨烂了”,孩子说,“过年(元旦)同学都给老师送过年片(贺年片),我也想给老师买一张过年片,送给老师。一毛钱一张。我攒了八分钱不够买一个过年片"。 顿时我的心里觉得一阵茫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儿子天真的话语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灵,虽说日子过的很不宽裕,但也至于没有一毛钱给孩子,那个晚上内疚,懊悔敲击着我的心,翻来覆去睡不着。 儿子天真话语,让我的心情久久不平静,在我心里留下了烙印。时过境迁三十余年,儿子已长大成人,参加工作快十年来了,孙子都已上幼儿园。这一幕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经常萦绕耳畔。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生活逐渐提高,那种苦涩己变成回忆,现在看到孙子成长在美好幸福的生活环境中,那段难以忘却的记忆,任凭时光的冲刷终难以忘怀。 回首往事。沧海变桑田。四十年改革开放今非昔比,四十年人们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十年我们由贫穷走向了小康,那段苦涩记忆变成永久的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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