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夜雨,雨夜 |
正文 | 昨晚的雨下得实属犀利,仿佛我自身站在一点处,雨水是从四方八隅奔砸而来,雨点大的可以不计风向了。打湿的衣襟留恋地胶附在胸前,额前的头发被拧在一起,眉上逗人的水珠不断被新来着陆的代替。每一次呼吐都似海中露首的鱼龙喷洒着。我记不清前一次迈步在大雨倾盆的时刻,尤其是夜晚。当然今次的也极可能在印象中消翳。夜雨不美,我不敢用华丽的辞藻将其美化。相比昼雨:晴雨有色彩斑驳,阴雨如泼墨晕色,春雨似细绵丝缎,冬雨乃刃利刺寒…… 夜雨? 雨夜,连那一望无际的黑都不存在,虽是青树嫩枝,在雨中摇曳,让人更慎,夜下的户灯也只是一时异彩,都不曾朗照,入夜的安静淡然无存。平日里的安静让清醒的人行倦入睡,想必这一夜……这一场夜雨,若在夜放晴,美亦不在;若在朝放晴,朝起只剩无数落蕊与残红,这雨荡涤了街边僵瘪的枯叶、浑浊了恶臭的河沟、蜂蜇了松软的沙堆,美亦何在? 妙龄青年的烦恼、痛苦、失败甚比夜雨,若喜乐、激情、成功好比傍晚海边雄燃的篝火,为了点亮落潮的滩涂、满星的夜空、水沫浪花拍打的浮礁、远处海天接线中的帆影……而不间断地,忙碌地添了柴加了炭,把欢舞的人照红,将席坐的人映亮!可这夜雨突如其来又无情的敛熄了冲天的焰舌,不留丁点星火和余烬。也冲走一切被照亮的事物所属的光影!真像打破和谐的肇事者留下的丑陋,经过了一夜,又被黎明的天光如收拾残局般殷勤得照亮,苏醒的人有了对晴的希冀;持醒的人忘却了追忆这梦境般的清新是如何持续的……此刻耳边是歇停了一夜的鸟叫蝉鸣,凝望窗外泛蓝的远空,忘却了…… 忘却了本属于昨晚的这场夜雨,忘却了预告三秋的这一个雨夜,渐次的隐落在印象中的这次夜雨,和持续了一夜的乐观与悲观的斗争,持续了一夜的迷失与寻求的艰辛,持续了一夜的有幸与不幸的骤转,持续了一夜的思恩与怨艾,持续了一夜见而将见的清醒,全忘却在这样的雨夜放晴的那一刻。 在星火被夜雨烬灭后残灰的余温中,人们寻找痛楚,同时又在这即将遗忘的雨夜中自伤自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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