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的背影里是你的寂寞 |
正文 | 能流泪,做一个心底柔软的女子真好。 ——前言 这又是一个阳光的午后。 一个人在宿舍,坐在阳光里读龙应台的《目送》。这是龙应台2009年的集子,而在这之前,我从未读过她的作品。挑这本集子的时候,我还粗略翻了一下《亲爱的安德烈》,是和她儿子安德烈写的书信合集。我觉得作为儿子的安德烈和众多已经长大的男孩子一样,对母亲总有些说不出的生疏。其实说“生疏”并不恰当,只是他们一直在守着一片自己的领土,不许他们涉足,用捍卫的姿态抵触哪怕是张望的目光。其实说“生疏”真的不恰当,“她能感到:儿子‘爱’她,但并不‘喜欢’她。” 其实不是不爱自己的母亲,只是那种长大了的心思怂恿着自己禁锢对母亲表露柔情的。男人,不该流露过多的柔情,即便母亲一直一直深深在心底。 《目送》是一篇很简单,很普通的文字。却暖暖,暖暖的。 一位母亲,领着即将上小学的儿子去报到。九月初,路边人家的果树是硕果累累。校园里幼稚园的毕业生等待新的开始。一面是果实的成熟收获,一面是即将来临的新开始。如作者说的一个及其简单的道理——“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母亲仔仔细细地抓住了孩子穿越人群“不断回头”的模样,他的目光与自己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孩子怯生生的回头,母亲不放心的凝望,一面是依恋,一面是惦念。无论是长大后的孩子多么强大,小时候对母亲的依恋都无法被抹去。随着时光马不停蹄地前行,变了的,是十六岁的男孩子对母爱的“勉强忍受”,不变的,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凝望,仍旧是没有止境的母爱。而当初小男孩再不会回头,他长大了。失落的是很多年前那母子之间无可替代的“眼光隔空交会”。 母亲可以在纷乱的人群里仍清楚地看到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如此母爱,是一种天性。我想起前两天看《艺术人生》对徐帆的访谈,徐帆说,自己和几年前最大的不同就是身份变了,成了一位母亲。即便和女儿睡在不同的房间,只要女儿的房间有声响她都听见。这是一种本能,就像我的妈妈也对我说起过在我出生之后,即使在梦里也能感应到我的举动。 我常常能在母亲看我的目光里找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爱意。我没有恰当的词语去形容,却能在别后重逢的拥抱后,看到她的眸子里闪着非同寻常的光芒。我想,龙应台是否也如我的母亲那般,用着别样深情的目光锁定自己的孩子。一定是的。一定。 我的目光开始模糊了。 “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这最后一句,眼泪很自然地冲破我的克制。也许我应该猜测华安倔强的背影的那一边其实在流泪,毕竟依然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去美国做交换生一年,离开母亲一年,怎么会决绝的舍得?流泪,因为不舍;不回头,不是无情,不是无恋,而是用背影告诉妈妈:放心。只是,他也不会明白,母亲在那倔强的背影里是多么的失落? 很自然地想起举家南迁时和家人告别的场景:姥姥早就泣不成声了,母亲也是,父亲只是沉默地给我一个深深地拥抱,同样来送行的嫂子也哭了。唯有我没掉一滴眼泪,只微笑。后来寒假回家,母亲说嫂子说我坚强呢,竟然没哭。我笑了,她说的坚强其实是说我心太硬吧。可是我没说和嫂子告别后上了公交车,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下车,流到在网吧的角落里坐了好久才止住。孩子,在不能赡养父母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叫父母放心。可我们往往做了,却忽略了方法。 成人之后,和父母的隔阂自然明显了起来。不愿与母亲同行,不愿搭乘母亲的车子,即便搭乘也把自己锁在自己设定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 “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 “但是,我进不去。”一个母亲多无奈的陈述。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读到这里的时候,眼泪流的更多了。我读着一位母亲微微的感伤,也庆幸自己,在与父母离别的当口,没有忘记不断地回头。因为上学的缘故,与父母离别的次数渐多起来,我记得父亲一个人在火车站彻夜不眠排队给我买翌日的车票;我记得父母凌晨三点起床给我准备早餐再准备送我去机场;母亲开始的时候总会眼眶湿润,而我每每总是“没心没肺”地笑,亦如我在家的每一天一样。我说不要难过,不是还有电话么?只三五个月我就回来了。我频频回头,已不再是不舍,而是向他们传达放心的讯号。在消失的转弯处,必定接到母亲的电话,一路说下去,说到临上火车,说到即将登机。 其实我们都是爱自己的母亲,只是选择方式不同,仅此。 我们都爱自己的母亲,只是女孩与男孩表达爱的方式不同,仅此。 而我们应该共同记得的,确实在不论我们怎么做,在我们的背影里,有父母亲的寂寞。 本篇的结尾处,我忽想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件越来越来不及的事情——爱我们的父母亲。而这爱,不是我们的以为爱,用父母期望的方式去表达爱,才是真正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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