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桃之妖妖笑春风【五】 |
| 正文 | 【九】 故事买卖之第五局 桃桃听完陈斌同讲的第三个故事后，窝在沙发里情绪有点低落，她安静的陷入沉思，再没有先前的活泼与调皮。陈斌同看她如此，似乎不太习惯，他试图想逗逗她，哪怕是逗她生气也好。可任他如何，桃桃似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陈斌同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的故事吓到了她。陈斌同偷眼望桃桃，她是如此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也许，她还没有经过任何感情的破折，她还正处于对爱情充满了幻想的年纪，她可能还不知道，无论曾经多么相爱的一对人，经过时间的打磨后，心和感情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走了形...... 人在时间的长河里就是砂砾，一出生就被不由分说地倒进了时光的搅拌机，在不停的搅拌与不断的疼痛中逐渐变成熟。人生不可避免的是成长，不管你愿不愿意，时光老人不会征求你的意见。成长是带有血腥气息的，无论在哪方面，人都是从最初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到最后在伤口上撒把盐，学会自己为自己消毒清理伤口。这，就是成长！谁也逃不掉。 这一局，桃桃的牌打得心不正焉，手里握了一把好牌却楞憋死了没跑掉。陈斌同这回学聪明了，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眼睛望着桃桃。桃桃抬眼看了看陈斌同说：“不用再望了，这一次不耍赖，早说过了我怎么也得给你讲一个------故事。不，不讲故事，和你一样吧，我也讲一件真的事。” 陈斌同望着桃桃有些凝重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要讲一件什么样的真实事件...... 第四个故事 烈火焚爱 沫是我从小学一直到初中的同学和发小。沫很不幸，从小就没了母亲，领着弟弟和父亲一起过。沫很漂亮，人也很文静， 只是一直都很冷傲孤僻，在班里，沫除了我没有第二更要好的同学。也许由于家庭原因也或许是自身原因，沫学习一直都不好。她说不爱学习，一看书就头疼，上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她时，她多半都在走神。中考的前几天，沫就不来学校了，最后也未参加中考。 桃桃说到沫的时候，眼里满是疼痛。 没有参加高考的沫不久就开始在一个米线店里打工。那是一个很小的米线店，就只有沫一个服务员，老板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名叫圣。那个暑假，我和一个同学去沫打工的店里吃过一次米线，只是为了看看沫。沫依然是老样子，少言寡语的，只是眼神却明亮灵动了许多，无意中看老板圣的时候，眼里不自觉地多了一份暧昧和复杂。当时，我和同学还开她玩笑说：“不会是爱上老板了吧？”沫低着头说：”怎么可能啊！“ 大约两个月之后吧，沫有一天来找我，她悄悄地告诉我，她和老板圣开始处对象了，而且已经同居了。那一年，沫17岁。我不知道该为沫悲哀还是该为沫高兴，也许，高兴多过悲哀吧。毕竟从小就缺失母爱的沫，从此终于有人真心真意地疼爱他了。圣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飘泊了也有好几年了，现在也终于有了知冷知热的人，所以圣也很珍惜沫。 两个人勤快地打理着小店， 生意也比较稳定，沫很满足。当时，我以为沫遇到了圣就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从此，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如果，事情可以如此发展下去，那么，沫已经搭上了幸福的列车。 可谁知，残酷的现实生活中处处都是意外和陷阱，让人料不可料。 我以为，沫从此终于可以结束以前不幸的人生了，却怎么也想不到，她以前的不幸正是她以后不幸人生路上那个最大的陷阱，让她掉进去就直接做了埋葬她的坟墓...... 讲到这里，桃桃忍不住把脸埋在自己弓起的双膝之间，肩膀忍不住微微地颤抖着。陈斌同隔着茶几伸手拍了拍桃桃的肩膀温柔安慰道：”讲不下去就不要再讲了。“ 过了许久，桃桃抬起带有泪痕的脸说：”自从沫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提起过她和她故事。我曾经很努力地想要去忘记她和她的一切，可午夜梦回时，她和她的一切就像一个梦魔一样缠绕着我，让我窒息。除了沫的离去，我总是感觉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沫却因那一幕幕所发生的事逐渐走向了死亡，而我，是唯一知道整个过程的人。 那时候我们的年龄实在是太小了，除了倾听她诉说，我帮不上她任何的忙，甚至由于当时的恐惧和害怕，我不敢对任何人讲她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父母。假如当时我有勇气和父母说说这些事，也许父母会想办法帮她摆脱困境的；假如那事发生在现在的年龄，我想，我也是有能力帮她出出注意的，可那一切偏发生在那样的年纪。 有时候，我总觉得沫地离去和我也有一定的关系。因为，她是那么地孤单，除了我再没有任何的朋友，而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她也只对我一个人说起过，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我却没有任何的作为，我根本就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出人命的地步。 桃桃泪流满面，表情痛苦至极。陈斌同站起身走到桃桃的沙发背后，双手握了握她的肩说：“不要那么想，也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能为的，我们只能说那是命定的。” 桃桃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继续讲道：同年的寒假，有一天沫来找我，神色很沉重也很痛苦。她对我说，想和圣分手。我吃惊地问她为什么，她不说话，只是脱掉衣服让我看，我看了，立刻吓得目瞪口呆，只见她的前胸后背上全是伤痕，有抓伤咬伤烫伤，新伤叠着旧痕。我当时就吓傻了，过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低声说，是圣干的。我气愤至极，当下就要拉着她找圣去理论。沫低声哭着不肯去，嘴里只说：“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其实圣他是太爱太爱我了。”我气愤又不能理解的问；“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爱？爱到要伤害对方的身体吗？”沫还是哭，并一再地说：“是我不好，我不干净，圣他没有错。”最后在我一再的逼问下，沫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圣确实很爱沫，爱到不能自己，爱到没了自己，沫深深地沉浸在这份幸福中。 只是，在这份幸福中，沫的内心却备受煎熬，她时刻感到不安和恐惧，因为在她的心里隐藏着一个让自己到死都感到耻辱的秘密。也许她认为只有对圣坦白了这个秘密，才是对圣最大的爱与忠诚的表示吧，在反反复复的煎熬和不安中，他终于对圣说了那个秘密。 原来，在母亲死后，沫的父亲曾受了轻微的刺激。在她10岁那年的一天深夜，迷迷糊糊中沫遭到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强奸.....这种伤痛沫对谁也没提起过，她独自把伤口捂在心里，任它溃烂发炎，并经常散发着恶臭。她以为自己会把这个溃烂的伤口带到坟墓中去。可谁知，遇到的圣，那么爱她的圣，她总觉得自己的不洁之身对不住圣和圣的爱。于是，在一次鱼欢之后，她忍不住就对他说了。 圣听了当下就暴跳如雷，他起身从厨房抄起一把菜刀就要去宰了沫的父亲。沫吓坏了，她死死地抱着圣苦苦哀求道：“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我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弟弟，若你杀了他，那么我也只好去自杀。” 在哭得泪人一样的沫面前，圣终于气愤地扔掉了菜刀。从此，他更加地疼爱沫了，可也从此，这件事在圣的心里就此结了个毒瘤，且这个毒瘤就在沫和圣每次欢爱之后，就快速地疯长且还不停地喷着毒液。每当圣一想到最爱的沫曾经被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占有过时，他就忍不在的浑身战栗。他会控制不住地去抓沫咬沫甚至用烟头去烫沫。他心中的爱与恨都找不到出口，唯有在这种报复性地狂虐中发泄。事后，他会抱着沫大哭，跪着求沫原谅，细心地为沫的伤口上药。 沫一开始忍着，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慢慢的，圣又学会了酗酒，酒后对沫的伤害就更加的变本加厉了。实在受不了了，沫和圣也试着谈分手，可不过一天，彼此又都被思念折磨得要死要活。如此在反反复复中也没有个结果。分手分不开，伤害却在一天天地加重。终于有一天沫悄悄的失踪了，同时失踪了的还有她的弟弟和父亲。 圣疯了一样满城找沫，可谁也不知沫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圣曾经找到我一会哭一会哀求一会恐吓地让我说出沫的下落，但我真的不知道沫到底在哪里。圣变得越来越面目狰狞，我怕他怕极了，为此找借口让父母天天接送我上下学。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许久，圣终于也没再出现过。 两年后沫回来了，回来后的沫首先来找我。她只简单的说她在老家姑姑那里躲了两年，这次回来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人生就是如此地会捉弄人，当沫想彻底地忘记过去忘记圣时，他们无意中又见面了。 沫回来后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在某饭店的做服务员。有一天圣和朋友去这个饭店吃饭，于是两个人就这样说巧不巧地又碰面了。彼时，圣新婚不久，且老婆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而他的小米线店已发展成了颇具规模的大米线店。 当沫和圣两年后再见面时，彼此心中的那份爱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瞬间就又熊熊地燃烧了起来。沫和圣又走到了一起。他们在外面偷偷地租了房子一起住。这事不久就被圣的老婆发现了，她带人去出租屋里围堵沫和圣，用砍刀在沫的后背和头部砍了两刀。后来在圣的死死保护下，她才幸免于难。 圣为了沫，和老婆离了婚。米线店和老婆肚里未出生的孩子他一概都不要了。圣和沫在远郊租了房子，每天以卖菜为生，生活清贫困苦却很开心幸福。 这样安稳的日子也就是半年吧，半年后，圣的旧心病复发。他以同样的理由、同样的借口、同样的手段又开始反复地折磨和虐待沫。在这期间，沫上过吊，喝过药、割过腕。她一次又一次地想在这份爱中结束自己的生命，却一次又一次地被圣救活。 我到现在也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爱，让人欲生不能欲死也不能。 最后的最后，沫还是去了，她死在一场大火中。火是圣放的，这之前他们商量好了要同归于尽的，可最后圣后悔了，他忍着烧伤后地剧痛把沫从大火中拖出来时，沫已久去了....... 桃桃把头仰靠在沙发上，任脸上的泪肆虐横流。 桃桃说：沫去后，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今天再回忆起这事，我也才发现，这许多年来，我其实不是一直不肯谈感情，而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很恐惧感情。桃桃一股脑地述说着，她甚至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她刚刚认识了两天的人。她对至亲至爱的亲朋好友都没说过的话，却对着一个陌生人一吐为快。 陈斌同默默地望着桃桃，好一会而，他说：“放开心里的枷锁吧！要知道，谁也不可能复制谁的生活。人就像宇宙中的星球，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你不应该受任何人的影响，按照你自己的生活轨迹去好好地生活吧。” 桃桃不说话，只是窝在沙发里默默地流泪。陈斌同望着孤单流泪的桃桃，很想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呵护一下。但是，站起身，他却走到了别墅的大门口，隔着玻璃门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他燃了一颗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稳了稳自己复杂纷乱的情绪和心思。 过了许久，当他走回到沙发旁时，只见桃桃已带着泪痕窝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未完待续】 原创 碧蓝若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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