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一、被诅咒的家庭 |
正文 | 这一切都是真的! 在一个父亲只在做一点小小的生意和偶尔在田地里种一点庄稼的收入低微的家庭里,有六个孩子,三男三女。 命运不知是坏着什么居心,让这一对父母的六个孩子中,一个早夭,俩个残疾。 早夭的,是一个男孩,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大概是出生不久或活了几年就死去了,他的五个弟妹们都对他完全没有印象,他们仅无意地从家里人嘴里得知自己有一个早已不在人世的大哥,而对这位大哥是哪一年出生与哪一年死亡,又是怎样死的,彻底不知。 父母亲是50年代生人,倘若他们80年结婚,那么这位大哥还活着的话,也31岁了。可在当时那个年代,农村人的生活本身就非常贫苦,也许是有病却没有钱医治或忙得毫无时间照顾而使然。 遭受丧子之痛之外,他们还得接受他们的第二个孩子——第一个女儿是残疾人的不幸! 对这位大姐,几个弟妹们倒是特别熟悉。她虽然身患残疾,不会走路,身躯畸形,生活一点一滴都需要母亲照管,成天歪躺在一张小小的竹椅里,没有自己活动过手脚一次,却是存活了下来。 如果不是接下来所生的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这一对父母恐怕看不到一丝半缕的希望,悲惨的人生将会进行到底。 他们一定是盼望再生一个男孩的,然而又一个厄运却从天而降——这个女孩本来就不应该来在这世上,竟然还生成一个残疾人! 这一个最不应该出世的女孩子,就是我。 我弟弟算是我父母在生育旅途上的一个安慰性的感叹号或句号。我曾自嘲地想过并说过:我是他的半个父母,因为假使没有我也就不会有他。 但不幸、悲惨的故事是一幕一幕、一轮一轮上演的,演完了这俩个女孩都是残疾人的情节以后,便是演这俩个注定活不长的女孩逐一死去的结局! 我的大姐,于2002年11月1日已凄然离去,终年20岁。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自然也命不久矣。 前面说“对这位大姐,几个弟妹们倒是特别熟悉”。实质,现在其他三个人早已完全不记得她了,由于我与她是“同类”,才成为如今始终记着她的唯一一个人。他们是凭十几年来与她同处在一起而宿命性地对她产生自己也没有准备对她产生的不舍而在她死的那个晚上哭啼了一会儿就罢了,而我父母则是不敢去碰那根刺——有的是因为根本对她没有感情,有的是不适合想起而从来不去想起她。 尽管我是一块毫无用处的料,不曾带给他们幸福和微笑,无法成为他们的支柱与骄傲,当“我”这最后一幕演完,我的父母还是会悲痛伤心的吧?如果我死了,他们是否从此不用再为接下来还要再经历一次疼痛而心惊肉跳呢?当大哥、大姐和我这些“残渣”般的孩子都死光了,也被他们彻彻底底忘光了,所有所有扎心刺眼的痕迹都已抹干净以后,他们是不是会显得自始至终不曾拥有过我们这几个“残渣”、觉得他们的不幸真的结束了地过下去? 有的时候,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好,“残渣们”不必再苟延残喘,做父母的能够省心省力。真的,我不能不会也不敢期待自己活到送走白发人的一天。 就算是外人,也定会为这一对父母感到可怜至极而泪如雨下吧? 父亲在五个兄弟姐妹里排行第一,他的弟妹们前途顺利、家境富裕、子女健康、平安、高贵、迷人,母亲的兄弟姐妹们亦是这般令人羡慕。呵,他们的命运与自己兄弟姐妹相比,是如此天壤之别! 2011年1月10日17:35: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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