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童年那点儿事 |
正文 | 赶上周六,和几个哥哥姐姐聚会,说起小时候肚子笑疼,眼泪花子笑滚。我们都说,我们那一代,简直是传奇。 因为一部热播电视剧,几位小哥哥模仿其中上吊桥段,结果小伙伴不靠谱,把椅子撤了就撒丫子跑了,剩下挂在绳子上的二哥哥白眼翻转,还好被妈妈看见救下,不然,估计也不会有目前英姿潇洒的他了。。。。 二姐姐家在供销社做事,每天往返,一次二姐姐骑着单车带着倒霉催的二哥哥回家,半道上二哥哥掉下车来,二姐姐浑然不觉,哼着歌儿浑然忘我朝家狂踩,二哥哥小时候身子弱,喊了几声没见回应,也就不喊了,就这么被抛弃在荒凉的半道,直到二姐姐到家,大人询问才惊觉二弟弟载丢了,急急找回........ 小时候,家家都种地,大人种地,更小的孩子就由哥哥姐姐们照看,这次的猪脚依然是二哥和二姐(我也汗颜,这二果然不是随意乱入的)二姐姐背着二哥哥在地里跨越一个小沟渠,结果,一跳之下,二姐姐过去了,背上的二哥哥沟里去了(人小力气小,也是二哥哥点儿背,每次都犯在二姐手里).....最绝的是,二姐姐怕责罚,扭头看了一眼撒丫子跑了,徒留二哥哥沟里扑腾,大人们听见响动前来搭救才罢。 说二哥哥二姐姐的故事,总觉得他们太二,智商捉急。这回说大哥哥,当年的小霸王。二姐姐回忆,那时候她的脑袋每每有伤,大洞才结疤小洞又添了(niao),都拜大哥哥所赐。大哥哥手法奇准,一个石头丢去,弹无虚发,绝对破洞。 二姐姐哭着喊着回家疗伤,才好没多久,又混一堆去,结果自然又挨一石子儿。那时候家里的小孩,没有不被大哥哥打过的,大哥哥还有经典语录:一日,大哥哥犯事,被四伯母(他妈妈)一顿胖揍,未果,大哥哥抱着被打肿的屁股在院子里各种蹦跳,恶狠狠地说:等你老了,看老子给不给你饭吃。 小时候,总被分派很多差事:摏炭、洗碗、打猪草,我们最喜欢的就是打猪草,一群小伙伴放学后邀约一起,去周边的田地里,名为打猪草,实为小偷小摸,顺一兜果子,吃得满嘴蜜甜是必要的劳动补偿,至于果子,非得要别人家的才好,换句话说:偷的就是心跳。 家乡总热,出的东西比别的地方多,于是,到蚕豆成熟的季节,小伙伴们又出动在田间地头,慢慢沿着行间距潜伏进蚕豆地中央,匍匐下来,就算走近了都未必能发觉,于是耗子似得,照着面前的嫩绿饱满的豆子揪一个下来,剥壳,咀嚼,清甜的口感能支持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待牛羊归家才爬出来,一摸下去,一个个肚子圆滚滚地腆在面前,憋气都掩盖不住。 有些年,总会干旱一段时间,为了抢水,大人们半夜起床,把别人家堵住的水放到自家地旁,用抽水机,伴着夜色浇到地里,那时候,孩子们也会被招呼起来,派上大用场,放水是第一个,拉水管是第二个,一切准备好后,任由水管浇地,大人们坐地埂上闲话,小孩们自是别有天地,打着手电,赤手捞鱼捉泥鳅,简单得很,夜晚,偶有蛙鸣虫叫,小沟里的鱼和泥鳅都睡了,就算你摸着它都不会醒,特别容易。每到第二天,中午饭就只有炸鱼和泥鳅,满嘴流油,唇齿酥脆腥香。算得上小时候最美味的食物了。 小时候,偷偷摸摸干过的事儿不少,其中一样,就是大人们深恶痛绝的抽烟,男孩子更喜欢,但女孩也不遑多让,大姐姐们几个姑娘凑到一起,凑齐为数不多的零花钱,到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一人一颗吧唧尝味道,犹记得,那时候的大姐姐鼻涕总也揩不干净,两柱亮晶晶地挂嘴边儿上,咂吧着烟(咦,那场景,还是少想为妙);抽烟最可怜的要数小哥哥,那时候,也不知打哪儿弄来一截烟屁股,翘钻钻地叼着,正在兄弟几个面前嘚瑟,忽然,最是严肃的三伯伯(他爸)来了,一声怒吼:“你在抓子?”瞬间,烟屁股不知所踪,只剩小哥哥一双细腿抖如筛糠。后来,放学路上,小哥哥又和同学一起抽一支烟,我羡慕得紧,缠着要尝尝,小哥哥大气地给了我一口,算是初偿。 长大些后,开始端着小盆,到河边儿,响应老师五讲四美号召,解决自己的卫生问题,不过我倒是欢喜得很。那年月,村里的婆娘和小姑娘的笑声不知惊扰了多少水里的鱼儿,整条沟都震颤着。去洗衣服,多则一二十个,少则七八个,每天都有人在,那条小沟算得上村里的八卦传播地了,村里的大事小情,芝麻绿豆,最新的消息全都有一手消息,五花八门,每一条都被转述得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我就记得,一个新媳妇刚进门,特别抠门,每次吃好的(方便面等自家不产需要买的都算)就等婆婆下地干活的时候把门关上,匆匆囫囵吞下,再把门打开。这么隐秘都让人知道实在是有一次嘴角的汤水没擦干净,一开口,方便面浓烈的香味儿出卖了她,让村里的婶子瞧见了,在洗衣服的时候,特别悄悄地告诉了同在那里的姐妹,可是越是刻意,向我们这样的孩子越是注意,耳朵好使的,一竖起来就听到说了什么,从此,那漂亮的新媳妇儿就得个抠唆的坏名声,总不叫人待见。当然,八卦最喜闻乐见的还是大人,孩子最喜欢的还是那沟总揣着神秘的水,脚踩在洗得全是干净砂石的沟面,任由清幽幽的水流趟过脚丫子, 双手把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左一遍右一遍地放在大石板上揉搓清洗,还能顺道听八卦才是最开心的事,偶有小鱼误闯,简直是高兴坏了的事,一直追着去好远。、要是天气晴好,还能直接躺到水里面去,洗一个澡,等到衣服晾干再脚步轻快地回家去,那真是美不滋儿的一天。 当然了,小时候,妈妈总会做各种好吃的,比如酱,做一坛,够吃两三年,杏子没熟的时候,酸得带劲儿,再抹上老酱。。。那味道,让味觉的记忆都格外鲜活。可惜,杏子树因为修路砍了,从此再没吃到那酸涩的青杏味。 现在回家也只能陪妈妈坐坐,妈妈老了,不像当年那么快言快语,走路生风;说起话来,总是半带吞吐,格外小心,她不知道她养大的儿女在外面看到些什么,知道些什么,当年那么骄傲的乡村妇女,在“城里人”面前,她怕说错会叫人笑话或是反驳,胆子变小了, 心也小了,就装得下莫名长大又飞远的儿女的平安和健康了。翻来覆去,只剩一句:你好好的,不要惦记我。 满是生命刻刀下苍老纹路的双手起落,翻炒一年里为数不多的几次热闹,佝偻的身形,再也炒不出当年的腥香,但爱,还在。就像故乡,每每惦记,总因为那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你的欢笑和泪水,你知道它的每一寸纹理,它亦知道你的每一个表情,所以视若珍宝,恨不能将之揣在心窝里,携着走南闯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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