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年华是场不动声色的疼痛 |
| 正文 | 壹就在25岁这一年，我开始苍老，至少我觉得我是这样，曾经所有美丽的幻梦，都成了过去。所有的情愫，都已如逝水无痕。反反复复听着同一首歌，嘴角轻轻上扬，若无其事地笑着，笑到荒芜。嘲笑着人心的凉薄，鄙夷着寂寞的温度，不屑于大家所追求的完美。一切都只是虚空，一切都只是捕风。勉强地答应某些事情，勉强地做了一次陪客，如此不自在，味同嚼蜡地吃完了一顿饭，果不其然，肠胃和灵魂一起叫嚣，不便表露，匆匆离开，忘记了说声谢谢。 这个世界，如此的不真实。席间，每个人都在笑，笑到嘴角抽搐，笑到肌肉僵硬，是的，我决定有生之年都要笑颜如花，明媚安生。可是，可是为何笑得如此勉强呢？一个小空间里，各怀心事的几个人，如此突兀的相聚，寒酸的语言吹捧着彼此，不经意间还会提到某些令人反胃的名字，这样的氛围有点儿窒息感。透过狭窄的窗户，不知道能看到什么。随口说了句如果是落地窗就好了。佯装困意，大有欲离开之意，虽然想到可能会扫兴，但是已经帮够了忙。 走出店门，夏天味道炎热而浓密，包围着我的周身，不经热汗涔涔。只是几步路，走得孤独而沉重，笨拙的身子带着笨拙的灵魂在热风里等待，静静的。像个卑微的小孩子，期待自己的努力换取他人的喜爱和拥抱。安好，安然，安静，还要学会控制自己，如此疲倦地活着，忍受监督，忍受倦怠，忍受忧伤，我在等待，等待那个随时将要爆发的自己爆发。 贰 曾经，每个人都是单纯的孩子，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字里行间，单纯出现的概率高得惊心。其实谁都曾经单纯过，简单地做着自己的美梦，自以为是地做着所谓的奋斗，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可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才渐渐明了，时间容易让人变得浑浊。前两天，跟着朋友去逛市民广场，看到那些笑靥如花的孩子，眼睛明媚如天上星，忽然间好生羡慕，好心动。最亲爱的同事很想拥抱那几朵美丽的双生花，很想把那样的单纯肆无忌惮地拥在怀里，可是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过，小女孩欢快地跑向那个熟悉的身影，我们等不到暖暖的小太阳，空空的怀抱里只余下夏日不解风情的暖风。 常常被人批判，因为来不及成熟，便被推上老师的宝座，这个铁饭碗，如同千斤坠，压得我气喘吁吁。年纪轻轻，便已经与老字沾边，日日被人挂在嘴边，久而久之，也就默许了自己的老化。不小心犯了错误，手忙脚乱地修改着，却仍是被不识趣的人碎碎念念，厌烦至极，甚至想摔门而去。转念一想，却做起了阿Q，暗示自己因为年轻，所以才有资格犯错，这是难得的经验，不必太过在意。可心里终究有个小结，扯着疼痛的神经。 事实上，真的是很中庸的人呢，不喜欢被批判，同时也不喜欢被关注。欣赏我的人视我为瓷娃娃，赐予我明晃晃的光圈，还标注上小心轻放，以示珍重，疼惜之情溢于言表。起初，有点儿雀跃，这是人的天性，然后开始恐慌，发现自己太过在意他人的看法。独处的夜晚，对着自己的影子，却忍不住询问自己，我是谁，谁才是真实的我。是的，我是如此纠结。明明身在福中，却贪得无厌，甚至是不知好歹。 叁 黄昏的天空逐渐黯淡下来，没有烟火的日子，灯光将小城点缀得有点儿虚幻，我有那刹那的失神，恍惚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最熟悉的陌生感，无家可归的落寞，让我微微地怔忡了下。陪着同事进入一家服装店，肠胃又开始抗议，痛得直不起腰来，不愿声张，只是找了个地儿坐着，忍受着那蚀骨的疼痛。真的发觉自己很脆弱，害怕这样时不时的疼痛，厌恶这样不堪的自己。 期间，看到一个残疾人模样的人用手划着滑板经过门前，貌似吃力地打开店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我只是默默，移不开脚步，不是不愿意帮助，而是已经不知道如何去信任。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有多少人无耻地利用着人们的博爱和信任，结果断送了多少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希望。移回目光，疼痛并没有减轻，或许食不果腹让我的肠胃遭罪了。告别了同事，有点儿艰难地走到对面，没有多余的话语，最亲爱的同事已经打了饭菜，并夹了许多在我碗里，心里暖暖的，有人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自皇家粥府出来，街上的空气还是一样的闷热，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我眼睁睁地看着岁月从我的指尖滑落，消逝在晶莹的泪珠里。寂寞和热风一起穿梭在马路中央，留下的飞扬的尘土一片。何处是归途？看到尘土，忽然联想到某人说的泥土的味道。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家乡的泥土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女儿。 肆 冷眼看着人世间的繁华，放纵的笑声在小城的人群里波澜不惊。苍茫夜色里，我们被忙碌耍了一下，山是爬不成了，不过水边是可以乘凉的。悠哉游哉地游离在喧闹的街头，看到那些可爱的孩子，不觉莞尔。故意拉开一段距离，想点儿心事，静静的，骄傲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依然如此。逡巡于人山人海中，被那些明朗的笑容灼伤，被那些爽朗的谈笑中伤，余下的只是自己的哀伤。啃着冰工厂的雪糕，因为某男子喜欢，所以也开始尝试的品种。凉凉的甜味在舌尖缱绻，化作柔柔的安抚，让躁动的心沉静了不少。 总是被小孩子的玩意儿吸引，其实只是因为在他们脸上看到最干净的笑容和幸福，所以迷恋上旋转木马。可是这么近又那么远，只是艳羡着，却不敢轻易尝试，怕破坏了那点儿憧憬的感觉。后来，好像有好友骑上了木马，我没有看到，因为我偷偷跑开了，怕自己忍不住骑将上去，白白浪费了这一腔情怀。 最惬意的时光是在江边，浅浅的风里，和同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彼时心情静好。只是仍然牵挂远方的男子，于是一个个电话穿越空间的束缚抵达，只是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一天的生活，满以为他会欣喜，满以为他会同情，可惜累极的他已是漠然，其实明白他的在意，可是语言已经无法传达我的心情。挂断了电话，一个人走得很远很远，坐下来，抱紧双膝，埋首掌心，轻轻地啜泣。 伍 转回好友们的所在地，想起明天要成为新娘的那个她，拨通电话，致歉，祝福，抱怨，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其实只是想她能够过得幸福。缺席了好友的婚礼，真的有点儿懊恼，可是生活始终凌驾于一切之上。 打转回窝，这样的夏夜，不开灯的房间，让思绪随着温度渐渐沉淀。害怕灯火通明的房间，害怕看到被誓言沧桑了的容颜，只愿意在寂静中看手指在键盘上孤独地舞动，看文字行云流水般散落一地，心事被幽暗蜇伤。在这样的夜，我得不到泅渡，当一切真实地呈现在我面前时，我看到微不足道的自己，还是那个躲在被窝里哭泣但不出声的隐忍的孩子。 始终还是太过懦弱，经不起逃离，经不起背叛，缺乏应有的安全感和信任感。爱恨情语里的一点盲点，呼之欲出又那么明显，自诩聪明，却经年都难以参透。如此，只能感到不动声色的疼痛，在指尖，在心瓣，在肠胃，萦绕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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