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水煮花生 |
正文 | 花生大抵是我最爱的食物。吃花生方法很多,生吃润肺、炒吃下酒、汤吃营养……而我最衷情于水煮花生,尤其是才从地里拔出来,还带着嫩叶的水煮花生。刚出土的花生,在嫩嫩的叶子下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白白胖胖,可爱十足。左手持叶尖,右手往下一捋,他们就乖乖地跑到你碗里,偶尔几颗还没成熟,也不能幸免于难。满满一钵花生,在清水里打个滚儿,冲个凉儿,待锅中的水沸了,陆陆续续地跳了进去,洒把盐,稍等片刻就可享受这人间美味了。 “去,看熟了没“迈着弱小的步子“噔噔“地跑进厨房,揭开锅盖,水汽扑了满脸,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翻江倒海的声音。“看不到“。父亲又说“不用看,去闻一下,有没有香“。又跑过去,两手煽着热风,鼻子凑近嗅了又嗅“还没有“。如此反复几次,最终还是父亲起身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花生。我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啊哟“…小手火烫了似的,立刻缩了回来。煮熟的花生像是重新着了一层色,轻灰的外壳在沸水的激荡下沧桑了不少,娇嫩的肌肤也无影无踪。轻轻一拨,鼓鼓的肉粒圆滚滚的一颗颗滑进口中,吃得兴起时,父亲拨好满满一巴掌,让我张开嘴,大把大把的塞了进来。 花生总是吃不完的,而吃花生的心情却是全然不同。就像这经受沸水煎熬过的熟花生,在岁月的磨难下父亲苍老得比这花生还要快。而我也很少与再他这么舒坦开怀地享受我最爱的花生。父亲是执扭古怪的而我是放纵顽劣的,很多时候交谈不欢更不要说一起吃花生了。我与父亲分隔两地,我在外面,他也在外面,但他总忘不了家中的一亩三分地,不为大米瓜果,就种上几颗花生。待花生熟了,他会乐呵呵地打个电话给我“花生还不错,没怎么管,也有这么多,我就是得土心,下次让伯父给你带点煮熟晒干的花生“…“你要注意身…“电话那头已是忙音阵阵。父亲就是这样,做事干脆麻利不由分说,也就是我口中的性情急躁过于耿直。每每与人交谈,我总是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逆耳之言,扫了人家兴致,令对方难堪不悦。但认识的人总跟我说“放心,我们了解你父亲的性格脾气,不会见怪。他是个好人,肯帮忙,做事有方法不怕苦。“父亲性急,心却不粗。伯父给我捎来的花生,没过几天就被一扫而光,竟忘了给父亲去个信。突然有天,父亲我给我来电话,响了两声就挂了,我立刻拨过去,也被挂了。我顿时恍然大悟,发了一条短信,一会儿他回了--“好“如果说以前吃花生,尝的是它那分香润可口的味道,那么如今品的更多的是父亲那份牵念不舍的关爱。 水煮的花生,无咸的情,就蕴藏在这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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