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刨猪汤——留得住的乡愁 |
正文 | 刨猪汤——留得住的乡愁 文/谭云豹 回到内地三年,三年来,每到冬至过后,年复一年的刨猪汤如期而至。 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是三天两头有人在说某某某约了要去吃刨猪汤。好像这段时间以来,这刨猪汤就未曾断过。 其实对于我来说,在新疆那会,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吃刨猪汤的事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人的民俗,这兴许就是中国的地域文化。说起吃刨猪汤的事,在我们儿时的那个年代,却没有这样的提法,毕竟我是在涪陵这方土地长大的,成年以后才去的新疆,关于刨猪汤的提法真的感觉有点新鲜。 然而,三年过去,这刨猪汤已经不再新鲜,好像在这些年里,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一种文化了。 三十多年前,那时候,在我们的记忆里一到这个季节,农村人并开始了杀年猪。 对于我来说,我们家第一次杀年猪,还是在我上初中那会。那一年,我们家杀年猪是偷着杀的。也许现在的人很不理解,自己家养的猪为什么叫做偷呢? 记得偷杀年猪的那天,我父亲叫来了他的两个好朋友帮忙。然后,在母亲的安排下,让我们到对面的山上放牛,如果要是有人来了,就让我回来报信。 那天,他们就在我们家的猪圈旁的一个小巷道里,把一头大肥猪给杀了。杀猪那天,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硬是没有听见那头猪叫一声。 等我们回到家之后,他们把猪杀好,肉全部分割好后,掩藏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回到家里,看不到一丁点杀过猪的迹象。 到了晚上,父亲那两位来一起帮忙的朋友和我一个表姑及我们一家,真的是美美的吃了回饱肉。 就在那晚,母亲却反复叮嘱我说,千万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家杀猪了。 到了第二年,杀年猪这事好像一下子放开了,杀年猪并可大张旗鼓的在自家院坝的地边,挖一个土坑,放上锅烧开水烫猪刨毛了。 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会来搭把手,帮个忙,甚至还有的在那天来凑热闹似的,把自家的猪赶过来一起在我们家杀。 人一多了,这分工自然就细了,摁猪的、接血的、刨毛的、开肠剖肚的、清理大肠小肠的,还有升火做饭的,帮忙打杂的,人尽其用。 从中午到下午,一直忙到天黑,一群人把几头猪杀好连肉都分割成块才算忙完。 晚上一起叫上帮忙打杂忙了大半天的人们,同时叫上左邻右舍的大人孩子们,欢聚一堂围坐在一起,吃着那不分你我的回锅肉、泡椒猪肝、鲜血旺子汤,再加上一些新鲜的时令蔬菜,感觉就像过年一样。 后来的后来,从一个村到另一个村,杀年猪在不知不觉中并成了农村人的一种习俗。每到岁末,一个家庭要是不杀上一头猪,感觉这一年就像缺了点什么一样。 回想起来,这杀年猪的习俗像是在改革开放之后才兴起的。 之所以这么说,在我的童年里,四十多年前,家里想买肉吃是需要肉票的,至今,我都能清晰的记得那花花绿绿的票证来,猪好像都是给食品站养的。每个家庭只有养猪的义务,却没有杀猪的权利。而更多的猪好像全是养在生产队的饲养场里。 而今,农村人好像又很少有人养猪了。 人们都进城了,那猪好像都被专业户集中起来了。就算偶尔有几家散户能养那么几头,那猪基本上都不再会流入市场,成了自给自足的食品。 城市的发展洪流,融入了太多的现代元素。然而,无论城市怎么发展,农村的某些东西始终是无法融入到城市生活中的。 每逢岁末,外出打工的人们,游走天涯的汉子们,每到这个时节,骨子里总有剪不断的乡愁。 儿时的玩伴,老屋的炊烟,石磨的豆腐,糯苞谷的汤圆,总在魂牵梦萦里,更让人向往的还是那岁末的年猪,总能勾勒出无尽乡愁。 带着这样的梦境,不知从何时起,昔日杀年猪的时令,何时演绎成了“刨猪汤”的文化?然而,当人们在喧闹的城市里,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总在寻求那一抹逝去的乡愁。 到了这个季节,人们三五相约回到乡野,放松心情,追梦的并是那刨猪汤能留得住的乡愁,回味的是那浓浓的乡情及新老朋友间的友情!谋划的更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如今,我们从城市回到农村,一餐刨猪汤并是那乡野留得住的乡愁!追得回的梦境! 2018年12月30日于重庆涪陵 地址:重庆市涪陵区顺江大道长运花园8栋2单元502 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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