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真实的三年 |
正文 | 15岁。我在上初三。 一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补课。考试。习题。占据了生活的所有。身边的同学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似乎在竭力掩饰什么。洁对此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虚伪。 洁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几乎是初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死党的。 那最初的场景仍清晰如昨。我走进去,一眼看见了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看书,宛如一朵待放的芙蓉。我可以坐这里吗。我说。她微笑地点头。于是我们成了同桌。第一节语文课,一场突如其来的作文测验,只有我和洁顺利通过。当老师念到我和洁的名字时,我们彼此相视,会心一笑。我常常想,或许从那时起,我们就有了无须只言片语的默契了。 初中三年,我们一直是语文老师最宠爱的学以及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常常有人把我和洁称为“八班的绝代双娇”。但不同的是,洁不仅是个才女,也是个古典型的大美女。班里班外暗恋她的人无数,她对此却总是嗤之以鼻。 洁是个极其理性的人,她的思想绝不会被情感所束缚。而我相比与洁,却是另一个极端。 我总是会为了一草一木一景一致而莫名其妙地泪流满面。洁说这叫触景伤情。可是,这世界上怎会有那么多的景让我触动让我伤情呢。洁不回答,只是邪邪地对我笑。 我想,洁是太了解我了。 其实从某个角度说,我和洁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漂亮,有野心。看似静若处子,实则动如脱兔。并且,她是个极其现实的人。而我,总是给别人造成错觉:乐观。活泼。没心没肺。 这个“别人”,当然不包括我的语文老师。那个气质雍容的中年妇女。喜欢微笑。喜欢文字。喜欢倾听。她总是静静地听我倾诉,微笑,偶尔说说自己的想法。我曾告诉她,我多么想在自己功成名就之后隐居山林。有一所木制的房子和一座开满离离白花的幸福山冈。每天早晨,我可以站在山冈的最高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而她的笑容,如荡开的涟漪。颖颖,你有一些遁世。 她和洁一样,只须一句简短的话就可以直达我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洁说,颖颖,为什么你总是戴着阳光的面具。为什么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你都不能摘掉它呢。 可是,和洁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我们把冯小刚周星驰的绿茶广告用n种不同的版本演出来。我们写武侠剧本,并把自己当作其中的主角。我们对着当今的影视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暮春来临,樱花飘落。我们踏着那条花瓣铺就的小径。那粉色的花瓣一直延伸到远处。我说,洁。你看。它多像通向奥斯卡颁奖晚会的那条星光大道啊。洁笑。颖颖,你还是那么爱幻想。我纨着洁的手,缓步香茵。我似乎感到鲜花,掌声,灯光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突然之间,我泪流满面。 之后的生活,似乎成了一张大网,把我们裹得越来越紧。周考,月考,都要正正经经地排名。成绩成了衡量一个人好坏的唯一量度。洁不再和我交换作文,甚至竭力地回避。于是我和洁渐渐地生疏了。 我也终于明白,最好的朋友亦是最坏的敌人。 而我,依旧做大张大张的试卷和一本一本的习题。喝雀巢的速融咖啡。失眠。听CD。然后躺下。被噩梦一遍一遍地纠缠。支离破碎的尸体。陌生人刺耳的嘲笑。女巫可怕的预言。那些黑色的梦魇。 那段日子,我总是频频地生病。学校,家,医院。三点一线。 然后六月到来。 参加中考。等待成绩。选择学校。 洁离开了这里,去了一所重点。而我,选择了留下。 毕业典礼那天,洁突然跑过来,眼睛红红的。她说,颖颖,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你要记得。洁终于又和我说话了。我的泪水不知不觉又被召唤出来。我点头。用力地点头。洁,其实我们从来都是最好朋友的丫。 我们的泪水。我们的誓言。我们的一去不复返的白衣飘飘的年代。 16?我的美丽新生活 我希冀自己能由灰姑娘变成美丽的公主,但奇迹没有出现。在十六岁的那些日子里,每一个女孩子都开始锐变,出落娉娉婷婷的大姑娘。而我依旧穿着Snoopy和Annal的童装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依旧被那些可恶的男生笑作是“向日葵小班的学妹”。无所谓。 九月。重反校园。开始崭新的生活。 我在网上读新闻,看小说,但并不频繁地发言,大多数时间里只是做一个冷眼看客。喜欢独来独往。 这是在仔仔家族作斑竹时养成的习惯。 仔仔家族。每一个人都用暧昧的姿态说话。她们容忍他的一切。甚至那些。童贞。的。过往。 可我不能容忍。 我只是希望我爱的人他善良,坦诚,随和。英俊,但是桀骜。他知道自己的手里握着无数女孩子的贞操,可他也懂得什么是洁身自好。对爱情忠诚。就是这些。 娟姐说,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男人。 娟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朋友。除了她,还有一个叫翰穹的姐姐,在我和她们第一次交谈之后,我就断定,她们是我这一辈可遇而不可求的良师益友。 她们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予我最诚恳的意见。关于学习。关于生活。关于情感。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很幸福很幸福的姑娘。因为在成长的道路上我有两个最好的姐姐在不断地给我帮助和鼓励。有时候我也会觉得特别内疚。娟曾说过她是不和30岁以下的人聊天的,可是她却给我开了特例,甚至给了我那么多关注,让我几乎要认为自己是很使人操心的孩子。但更多的时候,我会害怕突然之间失去了她们。失去那些温暖的安慰与鼓励,失去一笔人生之中的巨大财富。 我常常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她们在一起,只可惜我可能没有这样的福分。况且,惠惠也说,这不切实际。 我很崇拜惠惠。我经常叫她东方慧。 我们第一交手,她就对我说,我喜欢张良,你喜欢刘彻,我们都是一个朝代的咯。记得我当时在喝水来着,不过当即就喷了出来。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惠惠说这小是case,因为她会占卜。她说如果以后她不能成为IT界的精鹰,做个占卜师也不错。 我从来没见过像惠惠这样执着的人。疯狂地热爱着关于占卜学和电脑游戏的一切。除此之外,她还是我们班的NO。1。她总是谦虚地说,颖颖如果你的化学和物理再好一点,班里的NO。1一定就是你了。我笑。 从16岁开始,我拒绝和任何人谈论我的智商。因为从那时起,我开始变得很笨,我甚至怀疑在16岁之前那些漂亮的成绩单一度是属于我的。就好象上帝宠爱的天使,他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誉和智慧,可突然之间他不再喜欢她了,于是让她失去了一切,成为平凡的芸芸众生之一。 惠惠说,可你的文科成绩依然那么优秀。我笑。因为我喜欢。语文,英语,历史。其实还有,美术。但现在,我总忍不住要在美术课上做数学习题。美术老师喜欢走下讲台来巡视。这时我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用美术本盖住的数学作业。其实我根本不用这样做,因为每次老走到我座位之前时,都会自知的转身。惠惠说,他大概是对你彻底失去信心了。我笑。我曾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我懒懒地对惠惠说,你知道的,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惠惠当然清楚,我说的现实就是高考。 为了这个现实,我几乎放弃了我喜欢的一切。和我相依为命了12年的画笔,我心爱的小提琴,我漂亮的芭蕾舞裙,还有我的日语课程。我那么绝望地坐在地狱仰望着我美丽的天堂。惠惠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两年之后,我们的梦想都会实现。她要成为IT界的精鹰,而我也将会成为叱咤影坛的导演或者编剧。 成为导演或者编剧,这并不是我最初的愿望。我最初的愿望是想成一名优秀的法医。说这话时我信誓坦坦。尽管惠惠说我这愿望很变态。后来我之所以改变了初衷,倒不是因为惠惠的话,而是我最终明白成为一名法医,从来都是要有优秀的化学成绩作为基础的。 所以现在,我是那么那么渴望自己能考上中文系。将来作一个出色的导演或者编剧。当然,这里还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坚信惠惠的话。一年之后,我们的梦想都会实现。 让我们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吧。 18?等待未央 7月的第13天。我的生日。 这是我在世界上度过的第18个夏天。 暑假之后,我就要上高三了。我希望自己在文科班里依然有明亮的笑容。我希望我的18岁可以是充实而明媚的。我希望在这之后的19岁,20岁,21岁……都会如花儿一般美好。 颖颖会耐心地等待。 等待属于她的璀璨绚丽的生活,等待开满离离白花的幸福山冈,等待那个对爱情忠诚的完美男子的出现。 等待…… 等待未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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