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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童年的拷贝(集)之三十六:可爱的生灵
正文

小时候,我时常撞上蜂子,一不小心就要挨蛰几下。真疼。

老家的蜂类挺全的。首先说说家草蜂,它头小肚大,爪子和翅膀细长,像大黑蚂蚁的变种。至于什么时候筑的巢,少有人发现,等发现时它已把灰色的“大洞花”开在了屋檐下。春夏时节,一般农家的上扇窗户是全开的,它们偶尔心血来潮也到屋内游上几圈儿。房主擦窗或晚上在屋檐下纳凉,它们受了惊吓,经常攻击人。野草蜂相对凶狠,蜂群比家草蜂壮,体态偏胖,头红肚黄,肚上圈了几匝黑道儿,锥形的螫针短而尖,常常探露出来,巢穴多安在山边低矮的植物上。还有一种当地人称“葫芦头”的,个头儿较大,体色黑褐,从头顶经过“嗡嗡”直响。马蜂是蜂类中的“航母”,形似野草蜂,而块头有它的几倍。许多年前,邻村的母女俩上山撸杏叶,女儿遇上了马蜂,蛰得嗷嗷叫,不巧一只马蜂飞进嘴里,把喉咙蛰肿了,最后窒息而死。还有凶悍的,那就要数“轻地雷”了。它基本属“地下工作者”,巢穴埋藏地下,行动诡秘,防不胜防。不知那脚踩上,后果不堪设想。它虽形同蜜蜂,但数量众多,密麻麻,黄乎乎,疯狂时能将整个人烀上。我和二姐曾遭遇过它,蛰的实在没法,只好双双跳进了水泡子。当然,蜂子不是见人就蛰的,它很讲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一旦犯人,在荒僻的山野,你无论如何是跑不过它的,最好的方法是闭严嘴巴,就地卧倒,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除了蜂类,癞蛤蟆(蟾蜍)也甚是有趣。夏日黄昏,它们三三两两,丑陋地匍匐在篱笆或柴垛的旁边,张着大嘴,哈哈喘着粗气。有低飞的蚊蝇经过,只笨拙地一探,便把美味咽进肚里。调皮的男孩们,也经常抓它恶搞。选大个儿的癞蛤蟆,将其掀翻在地,用棍子撬开嘴巴,再把玻璃球大的盐粒塞进去。功夫不大,老癞开始咳嗽,一声接一声,沙哑而沉闷,跟得哮喘的老太太动静非常像。

乡下孩子对瓢虫并不陌生。小时候,我们称瓢虫为“胖小儿”,癞叽叽,总往人身上爬,偶尔拉点儿黄屎,脏兮兮的。它的“大哥”——花天牛,倒是蛮有意思。我们叫花天牛为“屁虫”,据说把它弄死晒干碾碎,掺进旱烟里,谁抽了那烟就会屁放不止。我曾经做过试验,碰巧赶上来人抽烟放屁,知情的全都憋不住乐。现在想起来,真该说声“对不起”。

在童年的记忆里,我关注较多的还有屎壳郎(有人称圣甲虫)。火热的阳光下,屎壳郎夫妇在挥汗劳作。对于他们,牛粪就是一座山,要在山上开凿出属于自己而又力所能及的一块,已实属不易。夫妻齐心协力,不断地推翻着,历经沟沟坎坎,把不规则的粪块渐渐翻滚成了球形。棱角阻碍前进,圆滑才有速度,也许过了眼前岭,他们便可将果实运到家中,移入地下,在上面生儿育女。于是丈夫在下全力向上推,妻子在上倒退着拉,步步上坡。岭峰刚过,丈夫一把没拽住,巨大的球体骤然加速,轰然而下,将女人撞翻在地,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早忙到午,眼见胜利在望,却不料功亏一篑。莽莽山野,寻觅?犹如大海捞针。“算了,大不了从头再来。”丈夫抹抹汗,慢慢将妻子扶起。他们手牵着手,重新歌唱,渺小而顽强。

我真的不解,为什么荧屏上少有屎壳郎的镜头,尤其是特写。是其貌不扬?弯腰驼背?脸黑,衣服黑,脚上有泥,手上有屎吗?相形之下,那些恶蜂、毒蛇、胖小儿、屁虫儿、癞蛤蟆算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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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6 15:3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