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一】 |
正文 | 前阵子在广州认识了一个苗条但不算漂亮的女孩子,二十一岁,湖北襄樊人,在她老乡开的一家发廊里工作。 似乎混在广州的人,都在潜移默化中退去了人们最开始的那份真实和朴素,都在有意或无意地用潮流和时尚的着装来掩饰着本我。她也不例外,身上总是一身潮流时尚的打扮,脚上穿着高跟鞋,显得很成熟。“你看那边那位”,她指了指门口处一言不发只埋头工作的那位男生问我,“你说他是我哥哥还是我弟弟?”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有点“自豪”地自言自语:“别人都说他是我弟弟,你别看他显得比我小,其实他是我哥哥。”她向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他今年才毕业出来工作的,而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出来工作啦。在社会大学混久了就显得成熟多啦。呵呵……” 看着她傻傻地笑,那时候我发现其实她挺幼稚的,跟她的那身打扮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但是我一般都不会那么早就定论一个人是“成熟”还是“幼稚”的。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女孩就开始飘在广州这样一个繁华的都市,谁能知道其背后隐藏着怎样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成长经历”呢? “过年不回家吗?”我问。 “不回去啦。我都已经两年没回家了。爸妈在浙江那边,回去就我一个人,还不如不回去呢,呵呵……” 我今年过年也不回家。大概觉得都是飘在广州的人吧,不一会功夫就跟她聊开了。她告诉我许许多多零碎的关于她的事。 她说前两年回家过年,天特别冷,下好大的雪,自己就一个人呆家里,天天自己洗衣服自己吃饭,想找个人一起堆雪人都找不到,想找个人聊聊天也找不到,就天天呆在家里看电视,烤火,吃饭,睡觉……那真叫一个寂寞、难受,感觉自己憋得慌,但是又无处发泄,回到家却不像是在家,你有过这种经历不? 我笑了笑还没说话,她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一看你就是没有啦,呵呵……” 听着一个二十一岁的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孩,用湖北口音而显得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认真地说着这些寂寞的故事,心里有一些感动也有一些同情。而自己对她所有的回应都只能是淡淡地笑,然后沉默不语…… “你们过年回家的话坐汽车车费要多少啊?”我想换个话题,不想让她回忆这些容易流泪的故事。 “要好几百呢!不过我现在不关心这些事情了,因为我现在没打算再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一个人,家都不像家,没意思。”真不知道她说这话是真不想回去了,还是我们根本就回不去了,从我们所有的家人都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时候开始,我们似乎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小时候自己也曾经幻想过一个人闯天涯,不回家,这样子应该会很潇洒。而如今闯荡了那么久才懂什么是家。就像西单女孩在春晚舞台上唱得那样:“家是我们永远的根啊!”没有了根,我们在天涯所谓的闯荡和潇洒,都只是掩饰漂泊掩饰无家可归的借口吧?! 海角天涯,生命中究竟有多少华丽的词汇可以用来美化漂泊的生涯,可以用来装点所谓的潇洒?以便那些人们可以笑着在浮浮沉沉的岁月里自欺欺人,再然后等待有一天落脚生根时,对着镜子里自己脸上风平浪静的沧桑而独自沉默,看窗外的时光飞过…… 大概也真的觉得自己是回不去了,所以渐渐地让自己去习惯这种故作僵持的潇洒,让自己去习惯四海为家,然后再骄傲地将自己所有的漂泊生活定义为“自由”,但是谁都不知道这“自由”的背后,是我们为了所谓的自由而失去了选择自由的权利而换取的,稍微好听一点的,对自己生活的概括。 记得我在大学食工班的一次心里主题班会上做过一个游戏,假如每个人的一生只拥有5000块钱,然后你可以在爱情、亲情、自由、荣耀、地位、健康等等里面选择一样你最渴望得到的,我用5000块钱买了“自由”。很多的人问我为什么买自由,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后来老大告诉我女友后,女友有点娇气地说:“哼……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你没有自由了才那么渴望自由啊?爱情谁买了?”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也只有自己才了解,我只是想让我这些年甚至以后所有的“自由”都变得有价值,甚至是我一生的最昂贵的价值,仅此而已。 这些天一直在听西单女孩的《漂流瓶》,听《想家》,晚上也是伴着这些音乐入睡的。大概所有的事,知道的不知道的,经历过的准备经历的,闪耀过的暗淡过的,被看透过的隐藏着的,都像老狼唱的那样子吧——教我们青春的从前,漂流在四方的痴心少年,让我们心醉的似水流年,看我们万水千山走遍——统统都用这些写在新年之际而显得空洞的文字,虔诚祭拜,像一个朝圣者一样,静默,心中却永远拥有信念和朝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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