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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文中惑
正文

如今,于多元芜杂的文字中,我只感到迷惑。

《文心雕龙》中虽有“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之言,然而,于今不通。譬如有尽览美文辞藻,青春以赴者,全不懂鲁迅之意;又譬如有遍读消遣小说,腹含万卷者,瞥见《围城》就作呕……

我常想,文,该以性灵为要。至于梁衡所言的思想与审美齐肩之论,我是绝不苟同。《滕王阁序》流传至今,只是流传而已,除此,“信著全无是处”。可怎奈而今“软文字”堆砌的刻意之作,如浊流般,满布于世。曾经,竟有人讽朱自清偶有炫弄词藻之言,大抵他是未见过近年的《新概念作文选》,不然,《荷塘月色》早被归为朴素一类。不禁想到《读者》上的一篇《新概念害死人》,其作者的洞察力犹使我赞叹,他在“孱弱”的文字间,未被无边的优美毒害,随之麻醉,而是直批其颓唐绝望的文骨,长叹道“一旦沾上这样的文字,你这辈子就算完了。”话虽未免绝对,却深含警醒之意。以我之见,柔美之文尚无不可,只是不必做作。文若优美,当如田维《花田半亩》般,有真情之美。而为“无骨”文字所围,心绪不免“软化”,扭曲,于是渴求何样的文辞,已然成惑。我曾挣揣其间,还不知祸及几何?

中国自古极重思想的统一,于是稍有新意而殊于传统者,如李贽之流,即因其“颠倒千万世之是非”,被叱为“离经叛道”。自清代“文字狱”以来,为文者恐慌更甚,时代哑然,歌功颂德尚有言语失当的危机,何况针砭时弊?思想的毒瘤如核辐射,非短时可泯,且此毒于台湾尤甚。幸而龙应台生的晚,否则直言“梅毒”、“机器人中学”的《野火集》,必成禁书,她,亦必如李敖、柏杨之辈,受囹圄之苦。相较之下,大陆貌似两样,实则暗行“八股”。论文虽定式,行文遵章法,以至于偶有不堪忍受者,笔走文言。林语堂说:“八股有法,文章无法,文章有法,则成八股。”由此观之,大陆的封锁何等高明,锁之在根。枷锁面前,或拾或弃,孰能不惑?

中国一贯虚荣,于是不少文人也极欲获个诺贝尔文学奖,以争荣光。因而文字不是写给国人,倒像是写给诺贝尔的!钱钟书言:“外国的好东西到了中国是没有不走样的。”可见中西文化不通,国外佳作译为中文,往往犹似毁容,不堪入目。那中国著作译为外文,其状亦不言而喻。如此,也无怪老舍怒视自己被译为外文的作品了。

迟子建曾获茅盾文学奖,我本想拜读其作,故借了本颇似日本夏目漱石《我是猫》的“力作”——《穿越云层的晴朗》,谁想读后方觉此书比于日本之作,相形见绌。迷惑间,我不知他们正追求着怎样的文字。

文中,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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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6 14:4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