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枕书辞 |
| 正文 | 枕书辞 杏坛微雨，举步流星，承广贤哲，万籁阗寂。思触青云，胸膺坤乾。变百世之未变，衡亘古之已衡。青简素言却是贯穿之辞，笔墨之间原来刚正之气。泉绕竹脚，佛前僧侣勘破石刻斑斑；笤发垂地，笛中孩童骑过牛音遍遍。濛濛兮，诗三百之言；浩浩兮，左氏传之义。半枕黄粱入风雨，万卷诗书是神来。渉清涟以濯妖，履泰山以凌志。不饥不荒，不裕不俗，不羸不弱，以笑八方。添青油以展书，处陋室而勘悟。虽霜冷长河，犹水击千里；若虎啸荆山，尚命扬平壤。 茅屋下三分既定，玄亭里玄思尚奇。卷蕉叶以为纸，伐枯木而代笔。只三寸已入史，岂旁人之有知，绿天斋前故事。 悬玉手，寒珠口，射日目，悼红轩前狼毫住。大美之言起何处，石头记犹怜石头。 卧倒黄昏，醒成雨宿。孤井小巷何可住，焚后又书共七录。月牙之刃尽破浮云秋风，北风之刃何可败我肤？荣乎？乐乎？贱乎？贫乎？字字化烟入我斑斑发肤。 风移影动，虫声婆娑。远山隘之奇，近河水之清。斯人之于斯地，斯景之于斯情。项脊者，可名为轩。 苦雨斋下倾苦雨，北望斋前写恨水。羿楼是退日之后，聊斋只理鬼神之说。三希堂下黄袍临墨，饮冰室外大哲转身。 天子不尊，宗庙不安就史家把笔；帝王不朝，天听壅塞是言官弹舌；国祚不明，星辰不清还巫者卜相。言而及书，《尚书》、《左传》、《春秋》、《国语》，《诗》、《书》、《礼》、《乐》、《周易》、《战国》接踵而出。其时，百家之言皆万家之事，天下之事即谋略之人。思之意，言之意，行之意汇而至典籍。珠光宝气，学术之渊深；髙屋不济，简牍之丰厚。及至六毕，惨淡之途又添暴秦之怒。焚书燃及坑儒，筑长城已然驱鞑奴。山河济济，黔首相白于路；白云青天，花开花谢无主。然后汉承秦制，篆隶殊途。至于唐宋诗词，璨如牡丹雍容，秀若午夜清风。千载而下，后世皆为驱孤舟取水之人，唐宋文采乃大泽，泽不尽，恩岂可尽哉？ 游离京都，偏安宇下。皇城煌煌，尽四海之富贵；浩瀚人烟，数八方之才俊。其朝晴暮雨，瞬息之变运于四疆之外；风云交际，金石之论泽于八荒之间。所谓天下中枢，九州命脉，国祚攸关之地非有妄谈也。此足可当唐之长安，宋之汴梁也。 余几愿翘首彼灿若春华，骄若夏阳之时节。着唐服在身，捧春花抑或状元红在手，轻轻点点，步若流虹，望谪仙之蓬来兮，观诗杰之脱墨而歌。明采朝阳，暗采月光，听竹风以为醉，宿清流而忘忧。百殇百乐，自恃淡忘林壑；齐行齐憩，最是乡人言多。于红如火之春朝花月夜前，于瑟如风之浔阳苦江岸边款款而眠。烽火断长枪，苍草枕红阳。暧暧芦蒿似血，茫茫天地生烟。泱泱烂漫似血兮，带鬼才者长吉。 边庭雪，斩沙剑，春绒才，芙蓉靥。雄关漫道梨花泻，夜来寒香朝宫阙。雄赳赳赴沙场醉倒，赤裸裸落少伯情绪。 念佛骨慈心兮，叹画中却藏诗。舟入山中而空灵，齿启朱唇而含清。诗佛有路，常妙手丹青；摩诘绮思，向万物言情。 唐耶？唐才子耶？天音霓裳耶？长安月下梨花耶？不眠，不言，思穿而至千年之前，可乎？ 掬大江以遨游，堆沙石而穿浪。飘飘乎，波震樯橹；瑟瑟兮，声动山谷。两岸乃猿声喝住，水中则鱼蟹截流。水调歌头不说，仅大江东去如此壮阔。酒家门前冷落，其临晓风残月之所，奉旨填词于此，何敢哆嗦！ 紫第金銮，飞阁临风，锦衣玉人，吴音缠绵。屏风截景，紫针银线金钩素描；画面美雅，瘦金字体御笔刀削。文学之美可令龙颜动容，瘦金体壮哉！美哉！ 宋之气魄，虽南渡不赊。慨而忘情，徙江之左。 芒鞋，竹杖，蓑笠，青衣。淡淡兮云雾萦绕青钟几许。不减深林，采汲声点破清泉。一悬书，一收服，一凝目，中华流连而过秦风、唐泽与宋河。 手捧松香，露染眉梢，或诗或词，或舞或歌。余借前人之目光，故人之惆怅觅汝于彼绝妙之晴空——我之古典学风！ 午后余睱，余于密密文字间索引。索引而出之心情点点聊与君共享可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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