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瓦房——情感的寄托 |
正文 | 很久没有出去了,工作是有了,虽不是很喜欢,但足以养活自己,也有了一定的积蓄,只是时常会莫名的伤感,是精神上的给养被截流了,我开始寻找家的感觉。来这很久了,8月份才自己买了锅碗瓢盆自己做饭,不是不愿花钱,只是没有那种安定下来的感觉。房子很拥挤,都是那种出租房,三四层,一眼看不到开阔地,就想有变形金刚一样的能力,一挥手铲平高楼大厦,看到菜地里那个正弯腰锄地的妇人。 还记得在渭南电视台实习的时候,到一个村采访,看到瓦房时的心情很复杂。柴火熏黑的灶头,冒着浓烟的烟囱,堆满干柴的墙角,放着粮食的瓦罐,还有一张低矮的方桌。中间一个院子,后面就是新盖的一院平房,主人说是用来给儿子娶媳妇用的,水泥地面上晾晒着刚刚脱粒的玉米。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泥土受到火烤的那种味道,这种味道使我顿时对采访者产生了亲近感。这是一个房子在告诉你,我的主人是本分的劳动人民,是靠土地生存的。采访持续了一小时,后来我们又一同去了派出所,最后总算解决了主人的问题。离开的时候,那个房子的摆设,女主人的容貌,她说话的声音就在我记忆里生了根。 在农村房子,在一定程度上是划分富裕和贫穷的标准。很多人辛苦一辈子,只为盖几间平房,我想更多的是争面子,似乎住在平房里,就象征着贫穷与自己无关。向往城市生活,早上锻炼有健身器材,下班后有个公园散步,晚上可以在电影院吃着爆米花看电影,甚至是凌晨还可以逛夜市、吃烧烤。住的是单元房,冬天有暖气、夏季有空调,做饭有煤气灶,洗衣用洗衣机,想喝豆浆了有豆浆机。当这一切都实现了,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太喧闹了,这些忙碌的人们就像是行尸走肉。房子有了,就想着房子里的装饰,温饱解决了,就想体验各种智能化的劳作,忙碌着为家里增添各种机械设备。留给心灵的栖息地却越来越小。 瓦房,以前我们就住在瓦房里,三间瓦房。瓦房,土做的墙、木头梁、篾草上糊一层泥,最上一层是青瓦。一片一片的,一面凸起一面下凹,一行一行叠开来,突起的地方形成一道道楞,下凹的地方就成了排水的槽。下雨的时候最为壮观,一串串雨水组成了珍珠似的水帘,孩子们抬着头,盯着瓦与雨水分离的那个点,双手拘在一起,捧着雨水,有时调皮的洒向同伴,咯咯的笑。总是剪不断这雨幕,偶尔闯进雨幕中嬉戏,用脚踩在水坑里,逗得水花四处乱溅;或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抢走你的伞跑掉,任你再背后大叫。雨停后,当你走进一棵低矮的树时,一个伙伴停下来冲你笑着,热情似火,其实心怀鬼胎,他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摇一下树,提前结束树叶上雨水的美梦。被戏弄的人会恼怒的骂一句“你坏(ha)得很”。 秋千大家都玩过吧,我们小时候的秋千装备很简单,一根结实的粗绳子回成两节,中间套牢实(绑着结实)一块木板就行了。秋千有的是绑在粗壮的两棵树上,也有绑在房梁上的。这个我记忆最深了,九妈家养牛,居然给小孙女在牛棚里绑了个秋千,那小孩也不嫌臭,还玩的带劲,九妈让我玩,我一上去那房梁就咯吱响,我小时候有一点胖。 当然也有惆怅的时候,下大雨的时候很纠结,被雨浸湿的墙面会渗水,屋顶也会漏雨。闪电、响雷,还有那快被吹倒的树,屋子里闪烁的灯,很鬼魅,一个人都不敢进屋子,想想别人在平房里可以睡个安稳觉,很是羡慕。最恼火的是,没有平房,收回来的庄稼没地方晾晒,雨水一浸就会发芽。 瓦房承载了太多的情感,还记得墙上糊满了我和姐姐获得的奖状。“xx同学成绩优异,本学期表现良好,特评为三好学生”,当时拆掉老房子的时候,哪些奖状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墙上画的画应该还在吧,化成粉末融进泥土了。瓦房,建造容易,拆掉也容易,平整后还可以成为耕地。平房,钢筋水泥,拆了之后就是建筑垃圾,不能回收,再也回不到土地最原始的容貌。有时候就很质疑那些规划的人,为什么要盖了拆、拆了盖,只为发展,建筑垃圾越堆越多。 时间的脚步不会停留,瓦房子经不起风吹雨淋,势必会被淘汰。不仅是它本身的缺陷,人也是有追求的,所以,它只能成为一代人的回忆。这份记忆永远跟随者那些曾经在瓦房中住过的人,夜晚降临,凝视落日的时,一份寂静、一份恬然就像晚霞红遍了地平线,那余晖里分明就有我住过的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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