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什刹海男孩(散文) |
正文 | 回到太原好多天了,脑子里老有一片海子和几位男孩子的脸,影响着我的心情。 北京不是我所喜欢的城市类型,但我又不得不经常走在那里的大街上。那次去北京,因为住在金台饭店,门前是地安门西大街,所以晚饭后就在地安门西大街散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往西走,而是一出门就东去。然后,就到了什刹海。 决定绕海一周,也完全是突发奇想。于是,在蒙蒙夜色中,我走进了什刹海边迷离的霓虹灯光里。 据说什刹海的荷花很美,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海水里闪烁,迷幻着我的双眼,还有我的思想。偶尔有一只两只的小船划过水面,在灯影里成为另一种风景,破坏了宁静的海子。这时候,岸边飘来一阵歌声,令我心旷神怡。转身寻找唱歌的人,我就看到了岸边一家又一家的音乐酒吧。 我是那种骨子里喜欢音乐的人,记得上师范的时候,有一次班里搞联欢,我把一首很有名的歌改的一塌糊涂,差点吓的音乐老师灵魂出窍。这会儿,我就是寻着这首老歌站在了一家叫“西部歌吧”的门前。这首《美丽的草原我的家》显然不适合什刹海的环境,但我喜欢,喜欢和环境无关。从“西部歌吧”敞开的窗户望去,一位一身牛仔的男孩正在吧台深情歌唱。我在门前站了很久,这里所说的很久,是那位男孩唱完《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后又连续唱了另外三首歌的时间。第一首是许巍的《曾经的你》,这首歌我不喜欢,但男孩唱的很认真,所以我也认真听,听完,我有一种沧桑的感觉。第二首歌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点喜欢,因为一听这首歌,我就会想起一个人,就是我当年的女朋友,所以,歌声一落,我突然觉得有点寂寞和伤感。第三首歌是我所喜欢的,是老匹夫刘德华的《幸福 这么远 那么甜》,我听着听着,自己也唱起来,旁边的人看我,我照样唱,忘情的唱,似乎,我的歌声比男孩的歌声还吸引人。唱完,男孩走到门口来看我一眼,我也看清了男孩的脸,那么瘦,但感情那么丰富,那摇曳或者也许有点忧郁甚至隐藏着其他什么东西的眼睛里,可能更多的是对我的不满。我便悻悻而去。 说实话,“西部歌吧”男孩唱的是三种不同风格的歌,不可能每一首都唱出韵味来。就像《幸福 这么远 那么甜》,唱不出天王幸福的感觉来。还好,没有走调,中规中矩。 海子边的歌吧一家接一家,走到后海,两边还是歌吧,都敞开窗户,门也敞开着,自然从路边就可以看见里面吧台上唱歌的人,多是男孩,也有一两位女孩,我就看见两位,一位在唱摇滚,我看见摇滚就赶快“滚”开了,因为我对这种音乐反感。还有一位女孩在唱田震的歌,我也不喜欢田震,所以也马上被“震”开了。听见王杰的《回家》,我就想坐下来。那家歌吧叫什么名我实在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那位男孩是用什么样的感觉唱完《回家》的,我记得男孩穿一件白色的t恤,很有节奏在摇动自己的头发,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清了他的脸——竟然和“西部歌吧”的男孩一模一样,声音、表情也那么相似,最令我忘不掉的是,他脸上挂着泪,真的是唱出来的泪,那泪水在霓虹灯里也泛着光。我坐下来,要了瓶啤酒。我是不喝酒的,我莫名其妙要了啤酒,还给自己满上一杯,就为了继续听《回家》。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大方地浪费时间来听一个人唱歌了。 男孩一曲《回家》后停下来。我想他可能会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太情绪化会影响效果。歌吧门外,其他男孩依然在和路过的人搭讪,门里宽大的空间里就我一个人坐着。我低头喝一大口,一抬头,发现唱歌的男孩站在我旁边。 “大哥好”。 “你唱的好啊”,我是真心话。 “不好意思,我想家了”男孩说。 我们好像交流了大概十几分钟。男孩是西安人,真的是“西部歌吧”男孩的同胞弟弟,兄弟两三年前大学毕业,跑到北京来打拼,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 “我们兄弟就是抛家弃母的不孝子”,男孩这么评价自己。说完,匆匆忙忙走上吧台,还是王杰的歌,一首《谁明浪子心》,好苍凉,好感动。 每次去北京,我都会变的突然没有思想。也许是因为这座城市经历了太多的沧桑,我不知道可以从那一段历史来回忆那些朝代那些太多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就像什刹海男孩的歌声,因为悠长而淹没了太多的东西,包括情感,因为沙哑掩盖了声音的本质,包括真实。也像夜色下什刹海的水,我只看到她微波里的色彩,而看不到她深不可测的内涵。 有人唱歌是娱乐,有人唱歌是生活。什刹海男孩的歌声里除了生活,还有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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