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流浪 |
正文 | 已是深夜两点,我还在人群里流浪。流浪是为自己寻找家的方位,安置灵魂。说到家,我该哽咽了。这次回家,老远看见母亲在门槛外洗衣服,那个地方从我记事起她就蹲在那儿。百米开外,当她看见我的时候我明显看的到她嘴角的微笑,那种笑是最伟大、最开心、最幸福的笑。距离近了点,她的眼神在变,由生了孩子的幸福转成了丢了母亲的孩子,这之间的感情落差不用心体会永远不会明白。距离只剩了五步,母亲的眼睛红了,红的那么干脆、红的那么突然、红的那么意外,却又红的那么合情合理。母亲双手肥皂泡沫往身上擦了两下,拿起自己的凳子让我坐下,动作很慢、很有节奏,但她始终没说一句话。我自己拿凳子坐下了,看着母亲,他说话了。 “怎么这么瘦了!”泪水比话先到嘴角。 “你自己一个人多买点东西吃啊!”母亲用沾满肥皂的手揩了一把眼泪。 “在外面要乖一点,有什么事要说嘞!”她抽泣了一下,省了下鼻涕。 前一天,女人对我说:身体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心疼你。看似平淡,有些在乎,有些无情。可母亲不一样,即使我犯过多少傻,伤过她多少次,她依然只记得我是她的骨肉。我的消瘦是她最难过的理由。母亲,在用心心疼我。 期间我一直强颜笑着,不敢正视母亲的眼睛,我知道,正视的后果是我的泪如泉涌和母亲的泣不成声。我此刻非常钦佩造物者,好像母亲已经感应到儿子的一切。她的坐立不安、情绪伤感都是因为感应到了似乎我发生了什么。 可细想想,我流的血都是她的,她能不知道吗?可我还是不能说,这会让她彻夜难眠、牵肠挂肚、痛苦不堪。我不忍心,母亲今年五十五了。 收住了抽泣,母亲说:“我去买两斤肉,做个肉饼汤。”在她的认知范围里,肉饼汤是最有营养的,这也是她觉得能给我最好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给不了的我太多。其实,她何曾不想掏心给这个不孝之子。 我说:“不了,我明天回河南,今天要买票。大哥今天还要用车,我得赶回去。”理由很充分,可永远说服不了自己。 “那你小心点,开车慢点。”母亲的嘴巴贴到了我的脸上,我感受到了她的苍老和摸得着的牵挂。 “你要给自己买奶喝啊!”此刻,我尽力的睁大了双眼害怕眼泪掉下来,道了别,泪水已模糊了视线,停下车,哭个痛快。 我从小喝奶,直到大学检出了肾结石,不喝了。毕业后,我每次回家都要带几箱奶给母亲喝,所以母亲让我要买给自己喝。她不懂肾结石不能喝奶,她只知道,喝了奶可能会长肉,不会这么瘦。她要她的孩子保重身体! 此时,她的孩子在不远千公里外流浪。可笑的是,她孩子的流浪更多的是为另一个女人,为了她的成分不是最主要的。我也知道,无论我怎么做,她看到我好,她就开心。在母亲眼里,我永远是个孩子。他仍然不知道我的能力和精神强度可以扛起她白发顶起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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