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某月某天。我自己 |
正文 | 5:50。天色尚初,我已经醒了。这个城市似乎又彻夜未眠,躁动的霓虹,彻夜不熄的路灯。在若明若暗的细微光线中收拾东西,一片寂静中,任何再过轻微的响动都无比清晰。我在尽量小心翼翼。 走出楼门,一股强劲的冷风毫无预兆地扑面而来,零度的冰凉紧贴着脖颈上裸露着的那块极致敏感的皮肤。校园里几乎没有人,偶尔能听到远处施工场地机器运作发出闷哼的声响。小道两边的路灯光相交相映,最后投射在冰冷灰暗的地板上分不出谁是谁的那束光。踩着光亮的边缘兜兜转转,找不到那个最闪亮的焦点,也许它本就没有过。 打开自习室的门,沸腾噪杂的各种声音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厚重幕布,一下子将我盖的严严实实,不得呼吸,不得动弹。从早上一睁开眼睛我就很清楚的明白我必须要做什么。我说我讨厌被迫,可是没有力气推开。然而那个施压的人也是我自己。施压,讨厌被迫,无力抗拒,然后承受。一个人的游戏,反反复复是唯一内容与模式,没有规则。同样,也没有gameover。除非是,最后的,某一天。 一个人行走,一个人听歌,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吃饭,我习惯一个人。也许不仅仅是因为习惯,更是因为骨子里那些躁动不安的充满渴望的因子。走在路上,和认识的人打招呼,天光微熹不甚明亮,我看不清他脸上凝结着怎样的表情。那么,我想,我应该是微笑着的,也许是。轻轻扯动头顶上方被冷空气压的很低的树枝,细微清脆的断裂声让我不由自主地放开手。走开便不回头再看一眼。僵硬,凛冽。冬天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倔强的容不得半点妥协。 图书馆楼道里光线昏暗,让我总有种晚上九点时分得错觉。站在楼梯口转角处,忽然不想动了。靠着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向下看,微暗的光线打在栏杆某一处,然后便成了一个很闪亮的光斑。沿楼梯夹缝看到底,欲看欲黑,欲看欲深。看不穿,看不尽,感觉那里像是寂静潜伏着的一处暗潭,不动声色地吞尽我所有的注视。忽然间我想起,一双眼睛,亦或者是一颗被皮肤骨骼细密包裹的心脏。那些隐忍其中的小情绪都是忐忑不安的最宝贝。你说,怎么舍得让你肆意尖锐的目光靠近呢? 片刻的安静后,沸腾躁杂依旧的读书声起伏成波浪层层涌至。浸过脚踝,漫过膝盖没过胸口,终于在耳膜深处找到了久未开启的出口。动了动微微发麻的脚,一步一阶向上走,我又一次走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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