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转圈 |
正文 | 转圈 我原来的想法是,加把力车子冲过人群。时间还早,风吹过来,感觉有些冷。天空薄雾,一切亦幻亦真的样子,色彩显旧,仿佛蒙上一层纱。车轮滚,到了叉路口,我条件反射转了龙头,走上另一条道路。我原来的想法就这样改变,所谓兴之所至,变化之快,诡异让我害怕。我知道这变化,其实有一种冲动在里面,冲动让我吃了很多无谓的苦。 当时我想的是,时间还早,外面其实很空旷,可以走走。人群在这条路流动,那条路很静,所以要转变,绕一个圈。我就是在车上,身体也不安份,骑车拖泥带水,但我觉得舒服。 路下面有一个运动场,此起彼伏雄性的吼叫,我感觉非常动人内心一一真的。有没有试过,白天的结束,不是傍晚,之前的一点时间,如果有一片够大的空间,比如运动场,有落日,但这光不是百分百真实,看进眼里觉得含混,蒙上了薄纱,颜色都显旧,然后有人在你的远方吼叫。这种感觉让人心碎,偏偏不知如何形容,似乎沧桑,风尘满面,笑是释然,必定空旷。我一个人经常涌现这种感觉,在他乡落日阳台,在火车斜阳车厢。我不能形容这种感觉。 有一段时间,我很纠结这种感觉,好像隐在骨下的痒,总想把它抓挠。这次我没有,有惊喜到来。所谓惊喜,就是绝无想到,而心里渴望。我遇见了E,非常无意,我没有准备。E似乎心情可以,看见我向我致意。如果我是导演和演员,这幕戏应该这样进行:我立刻刹住车,脸上除下风霜换上微笑,然后问,问什么?啊,剧本待完善,总之是交谈甚欢,最后约定再见。应该是这样,但是,车轮滚动不快,我却来不及对E表示我从容一面,连我的回敬也吹散在风中。 这是目前更纠结的事情,鬼知道我为何如此。我继续转圈,E是走路,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如果没有意外。我就慢慢转圈,越慢越好,某一刻我会发现E在我前面。如果没有意外,是这样的吧? 其实我最为不耐的便是等待,而速度又很快,一般和大家在一起,几步便甩掉大家,要我停下等待,我又不会,只好放慢脚步,大家赶上,我又甩下,如此这般,能跟我并排一起的人越来越少了。是的,我宁愿放缓我行进的速度,也不愿停下来等待,我更宁愿由我来追赶,发出那声惊叹。 我慢慢地转圈,心想给我这次机会吧,纵然接下来该如何进行不知道,会尴尬,我需要那一秒的从容。即使一秒。我就这样慢慢地转圈,发现还是太快,不行。前面是第二食堂,时间还早,晚餐还早。我知道那里面有一种饼,喷香可口,我可以进去买上一份,然后可以更慢,而这饼更可以和E分享。我是这样想的。于是我停下车……这算不算是等待? 那一刻如果有可能到来的话,应该就是在这条路。这条直路,前和后一览无余,我转圈到了这条路。可是,哪里有E的身影呢?前面,还是后面?没有。那一刻,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并不曾等待,我只是转了一个圈,一个大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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