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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万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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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车窗外面瞥了一眼, 如茵的草坪上铺满了白色的野草莓花,如繁星嵌满黛色的夜空。 我感受到 张德芬老师所说的那种剥离了防卫层,剥离了思维的状态 ,只剩下一个自在来去的灵性, 满目慈悲,无限宽仁地看着我微笑。 我感受到了无限滋养的当下——宁静、喜悦和爱 ,当然 只是一瞬间而已。

我又回向窗外,想与这些纯然的生灵重遇,想再次尝试唤起身体里,这种生命本然的面貌。

我看见迎春花的枝叶葳蕤,酣畅地低垂如瀑,饱满的花朵有着阳光的颜色。有如珠玉饰金步摇,遍簪美人青丝云髻。 我看见躲在山涧里的“珠花”(学名“泡桐花”)淡淡的紫色,满树繁花如玉兰,没有一片叶子,清新优雅,摇曳生姿。我看见成片的鹅黄色油菜花田,看见茂林修竹, 看见满山的常绿树林里躲着几株霞光一样的杜鹃......我想到他们中间去听他们生长的声音 。如果我能听见的话,春天万物的生长一定是一支曼妙的协奏曲,天籁般的和弦。非要举个例子的话应该是 萨顶顶的《万物生》。

幻想如约而至,化作一个一席雪白长裙的孩子,额上戴着春藤挽成的花环,轻盈地落在了林子里。我伏在泥土上亲近一株小草,静听它破土的动静;陪伴一棵小树 静候它生长的呢喃;和一朵山谷里的野花同在,聆听花开的声音。我固执地相信她们会同我耳语,偶尔打扰了一只躲在某一片叶子底下栖息的小爬虫,我和它都被彼此吓了一跳,我看见它仓惶地逃走,喜悦地祝福它快乐生长。

一个精灵一样的女子,叫作杨丽萍。我开始关注她,源于她说了那句 “我来世上,就是看一棵树怎么生长,河水怎么流,白云怎么飘,甘露怎么凝结”。于此我知道她已经不应该被称为艺术家,而是艺术的本身。 那是个用灵魂理解和诠释生命的人。

和这些生灵共处的当下,能感受到和自然界的生灵和我的内在生命同频共振的能量。静观大自然的蓬勃生命力绝不是所谓的学习,而是在这种生长能量的强烈共鸣中体会到自己真正的存在。因为生命力不是习得的,生命力是所有生灵的天赋异禀。你只需允许自己剥离一切虚幻的思维,剥离一切非实相的情绪,允许生命的本然面貌破壳而出。 惊喜地看见你零落在凡尘俗世里的生命,和这些自然界的生灵一样圣洁而奇妙,高贵而值得肃然起敬。

这种偶然遇见的复苏里有一种源自生命源头的平静和喜悦,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头衔、身份认同,不需要任何外在占有和控制。 我们为了少一些恐惧,宁愿坚信人类没有灵魂,或者为灵魂包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外衣,假装看不见它 ,不断忽略自己的内在需求。然后为自己 贴上了一个又一个限定生命可能性的标签 , 渐渐和本初的自我分离,渐而失去记忆,忘记了我们到底是谁,从哪里来,为何要来...... 这些小生灵时刻都在向我耳语 ”你和我们是一样的,只是你比我们多了一种叫作思维的东西,它使你们变得似乎聪明却远离智慧;热衷攫取却看不见自己真正的生命在日益萎缩 “。

对于源头的失忆反而让人恐惧和寒冷,于是我们慌乱地向外寻找, 肆无忌惮。 最终却越走越远, 南辕北辙 。真正的宁静和快乐一直在我们的身体细胞里,灵魂里, 不在外面。我们自以为得天独厚,自以为万物灵长,其实最愧不敢当的是一个”灵“字。 我们自作聪明地认为我们和宇宙是分离的,甚至是对立的,或者是凌驾于它的,从而我们对抗宇宙自然, 我们说 “人定胜天” ,妄图超越,过度攫取,肆意破坏。我们错觉自己是孤立的,不安全的,由此判断生命是无意义的肉身存在,我们开始要求自己,甚至苛求自己,只能做应该做的事,不许做你想做的事。似乎苦行僧一样的人生才是光荣的, “随心所欲”一词 渐渐有了贬义的色彩。 我们完全忘记了一个事实—— 如果我们遵照生命本然的样子去酣畅淋漓地绽放, 生命的绚丽将无异于眼前这些绝美的春华秋实。 然而父母教育和我们的自我教育就这样一代一代蒙昧承袭着—— 我们应当摒弃天赋惠质,像雕塑一样凿去身上所谓不适宜生存的部分,程式化 ,批量化地生产塑造一批”优秀“的社会人。

早春的呓语,不知道是否已经勉强将这些大自然精灵的呢喃转达清楚,援引一段话吧,活出每个生命纯然的本然的样子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善。

“有一种完全不需要奋斗的生活方式,就像一朵百合,一朵生长中的花朵,它从不奋斗,它只是纯然地活着。它本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这就是完善。但是从没有人这样教导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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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5: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