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月儿 |
正文 | 月儿(小小说) 冬近。 都说月儿嫁了个好人家,对象是个城里人,家里有车有买卖有楼房。 虽说仲义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长的细皮嫩肉、女人样小的嘴巴,巴巴巴很会讨爸妈欢心。见爸妈高兴了,这叫初试爱河的月儿倒也心生几分慰藉,尽管当初自己并不算中意。 有人说的好,热恋中的女孩儿,她的智商往往还不及于一个十岁的孩子。这话不无道理。眼下月儿就是这样。刚刚结婚什么都还懵懂。在她的眼里心里她的世界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娇翠。她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婚后小两口恩爱倍至,如胶似漆。白天走在路上,手牵着手,肩蹭着肩,激情燃烧的眸子忽而碰撞在一起,立时就会“砰!”地火花四溅,路人一不留神会烫红了脸。晚上,等不及太阳落山,就早早地掩了窗帘,做那仿佛这个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似的欲仙欲死之事。他们尽情的品尝着享受着贪婪着今生做人的极美和那极美中的快感。那一刻,月子和仲义觉得谁都离不开谁了。只是肉眼看上去是两个分离的个体,实则合二为一,他们只是彼此的复制。将来不管走到哪儿,都会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再爱吃糖的人,总有吃腻的时候。婚姻也不例外。一年后,月儿生下了一个女儿,叫妞妞。 妞妞的出世,给本来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涂抹了一层厚重的灰色。公婆脸上没了笑容,仲义整天和一些哥们儿泡在歌厅、酒吧,醉生梦死。时而夜半啷当回家,也不粘月儿的床边,醉卧或卷缩于客厅地板上,沙发里;时而彻夜不归。月儿唤他也不回,多见她满脸满身泥污和泪水…… 月儿与公婆说,二老代搭不理,摇头不语,渐行远去。 月儿泪眼悲啼,将妞妞搂得更紧。 又是一年冬临近。 忽然有一天,仲义不见了。 月儿又去问公婆。公婆大怒……一句“滚蛋!”把她轰出门去。 “仲义去哪儿了,咋不见他?” “你咋抱着孩子出来买菜?你老公呢?” “就是呢!冰天雪地的,滑倒了可哪儿好。” 邻居“关切”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锥子扎在月儿的心头。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用袖口捂住羞灿灿的脸,低声回道,“哦,他,他出国去了,得几年才回。” “呵呵,”有人打趣儿说,“哦,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我说咋不见他人影。我们还以为他一脚把你踹了,领着别人家的娘们儿跑了呢!” “哪有啊!这话可不能乱说。”月儿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儿,浑身毛穴孔里吱吱冒着凉风、冷汗,急赤白脸地像是吼,“昨天妞她爸还从新加坡寄来两个大包裹呢!不信你们跟我屋里瞧瞧。” 众婆娘相视笑笑,在月儿眼角还未溢出泪蛋蛋之前,似有几分愧疚,摆摆手走了。 月儿转身进屋,咣当当掩了门…… 一抹漆黑淹没了月儿的眼帘。她的心被埋在屋外散落的雪花里。月儿把睡熟的妞妞轻轻放在床上。她望着两年前今天这个夜晚——两只红红的燃得正旺的蜡烛立在窗前,把贴在窗棂上的那对恩爱的大红喜字掩映得更加羞红。仲义等不及,窜过来把她紧紧搂抱在他粗暴的怀里,他的巴巴巴总是讨爸妈喜欢的嘴巴疯狂的亲吻着自己茫然的嘴唇,她的嘴唇麻木了,她的身子酥软了,她的心被他彻底占据了、俘虏了……她,成了他仲义的女人。这就意味着,自此后,我月儿就注定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地和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儿绑在了一起,我就是系在他腰带上的铃铛,他走到哪儿我月儿就跟他到哪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的命随他漂流。 “混蛋!混蛋!”月儿紧紧地咬着嘴唇,唇边溢出几滴殷红的血渍,滴答滴答打在枕边。她瞅了眼妞妞,对着屋顶心里大声地喊着,“爸!妈!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给我挑选的好男人啊!” 月儿发疯般的用手狠命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抓挠着自己的身体…… 2013.6.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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