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离开我,你还可以喜欢很多人 |
正文 | 因为他觉得你可能不会受殇。因为他觉得你很坚强。就一定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苦痛。可是,为什么。 文;蓝。墨墨 外面在下雪。 房间安静的能听到雪落在地上的声音,轻轻地。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黑暗的天。天空的颜色很深,像墨水般沉重。我感觉自己走过了一条黑暗的漫长的隧道。到了苏醒的路口。 在梦里。我似乎又回到了江枫小镇里,在破旧阴暗的电影院里。苏墨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怀里抱着两袋爆米花两杯奶茶。一份给婷,一份给我。然后他坐在我们中间。我总是把我那份的一半分给他。他笑笑然后接过。我爱他。他爱我们两个。我一直在等他做出选择。然后在一次三人旅行中。因为和父亲吵架,苏墨安慰我,他的话充满温情,软软的,像江南的风,柔柔的。他轻轻的抚摸我的长发,揉乱,再用手指梳理整齐,然后亲吻它。我看到自己花朵般纯白的容颜在他的掌心盛开。他紧紧的抱着我。我曾和他说,这样会觉得安全。突兀的哭泣声惊醒了拥抱着的我们。我看到婷的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她的浑身都在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第二天,苏墨告诉我,他决定和婷在一起。他说,婷是天真而脆弱的女孩,她不能没有他。那我呢?你跟她不一样。他说,蓝依,你是坚强而独立的,没有我,你还可以喜欢很多人。我的眼泪流下来,无声的滑过脸颊,跌碎在衣襟。我所有青春的等待与期望,至此夭折。 醒来后。我的心里一片平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我看见自己依旧青春的容颜。长及腰部的长发,漆黑的,柔顺的,贴着我的身体。突然意识到,它已经长了太久,它已经枯竭。我想,我应该让它跟它的主人一样,有个新的开始。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身体轻盈的可以随时飞起来。我能感觉到,额前的短发,随着风轻轻的摆动。伸出手指,迎着太阳眺望,微微的疼痛,微微的晕眩,微微的黑暗。我终于告别了一段往事。 我想,我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下午到公司。一些同事说,你真是让人欢喜的女孩。呵呵呵,我是让人欢喜的女孩。我自嘲的笑。另一些人说,真是懒散的可以,没有一点责任心。。。我并不生气,也不打算反击。我是个习惯安静的人,虽然它有时候会让人恐惧。对于不屑我或者讨厌我的人,一律无视。 我坐在沙发上等罗。他说他要来我们公司咨询业务,希望我接待。这是我最乐意的事情。我的工资就全靠他这样的人来提供。 看见罗的时候,我很惊讶。他说,你好,我找一下蓝依。声音温和,一如电话里的声线。只是那时我以为他是个中年男人。罗的脸看起来很阳光。剪得很短的头发,眼睛微微的眯起来,笑的时候,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像某种兽类。穿干净的旧仔裤和棉布衬衣,凉拖。 我是蓝依。我说。他似乎有所讶异。我没有穿工服。套着旧的粗麻布裙,绕着细细带子的凉鞋。额际是一排细碎的短发。我们并未打量对方太久。带他办完一些手续。罗便离开了。 我独自跑步去车站。黄昏的阳光温暖而舒适,让人心情明朗。只是我的眼睛干凅,有微微地酸涩感。车厢里挤满了人,司机大声的喊着,往后,往里走。拥挤中陌生的身体紧挨在一起。汗水味,香水味混合,气味难闻。广播里传出阿桑沉郁忧殇的声音,提醒着人们她已经远去,去什么地方呢。或许可以想象成天堂。车厢里有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大概是在感叹,人世的无常,宿命的结局。 吃饭的时候接到罗的电话。他说,你可以出来吗。 等我,五分钟就好。我们去了武都路地下酒吧。推开门的时候,里面传来歇斯底里的歌声,高昂,暴躁,却很忧殇。整个酒吧的布置以蓝调为主。很深的蓝,让人忧郁而疼痛。我们坐在吧台前,喝很多的酒。有时候,我对自己的放纵无能为力。罗说,你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蓝依。因为i我看起来有故事,你不是才有兴趣来约我么。我说,罗,想听我的故事么?想。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知道了。为什么呢?蓝依,你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让人感觉随时可以掉下眼泪。看过去,是暧昧而模糊的女孩,是纯白而脆弱的花朵。我不忍心你这样颓败。罗,我轻轻的叫他,我的眼里溢满温暖的眼泪。我笑着说,罗,你看,我又喝多了,我总是喜欢不停地喝水,然后它们都转换成眼泪。在面对一个充满温情的男人的时候不停的流淌。刚刚一定是喝了太多的酒,化学反应了。傻丫头。他抚摸我额前的碎头发,轻轻的叹气。心里突然就五味杂全。我是哭起来就不容易停下的孩子,我的眼泪如此汹涌,却又如此廉价。我曾经爱过一个男孩,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后来他选择了另一个爱他的女孩。我知道他爱我。但是他说,那个女孩是天真而脆弱的,不能没有他。可是为什么啊。我就可以。因为他觉得我可能不会受殇,因为他觉得我很坚强,就一定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苦痛。我无法停止哭泣。罗无声的抱紧我,紧紧地。 城市的喧嚣还在继续,只是它与我无关。它只是一些破碎而麻木的声音。罗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呼出的热气,通过某根发丝链接的神经抵达心房,我一直希望有个人能让我停留,安静的活在这个尘世里。蓝依,那个人就是你。我抬起头看他,我说,罗,你知道吗?我们似乎是截然相反的,我希望的是有个人能将我带走,带去哪里呢。我从来都没有目的。或许我要去的是没有尽头的荒芜。我的心是一片空阔的原野,跌下去发不出任何回音。 那个晚上,我又做梦了。是在我想象中的有些矮的大山上。遍野的花朵,在深沉的夜里寂寞的盛开,有浓郁袭人的香气。山脚有一种是开得特别浓烈的。鲜红的花瓣像凝固的血液,中间的花蕊却是死一样寂静的苍白。它很美。美的近乎绝世。这个世界没有它的存在。它只存在于我的梦里。我摘下一朵插在耳际,放肆的大笑。突然就记起蔡健雅唱的那首歌,轻轻淡淡的声音,他的样子已改变,有新伴侣的气味。那一瞬间,你终于发现,那曾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有干凅的泪。我闻到陌生的气味,干净的柠檬的清香。罗的气味。他睡在一边,可能梦到了好的幻境,唇角温柔的倾斜。我躺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把我的头埋在他的颈窝。我只想这样贴着他的身体,感受他血液和肌肤的温度。他跳动的血管传来热情。它们是空气里漂泊的无数分子,暧昧的向我游移过来,用柔软甜美的嘴唇碰触我。罗迷乱的眼神像水一样干净而流动。我们看着彼此无辜的身体,轻轻的发出愉悦的笑声。 窗外有滴答的水滴,拍打在地上的声音。让人感觉茫茫天地间的寂寞。也许只是因为水滴。一个人的时候,我常常感到害怕。在偶尔的深夜,一遍遍的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的名字。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打给谁。他们都是现实而镇静的人,而深夜总是弥漫模糊暧昧的巨大洞穴。我无法拨给任何一个人。我在寂寞与恐慌中陷入自我催眠的梦境里焦灼自己。 我想,我大概可以开始一场恋爱。 罗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我,那目光过于热烈,掺杂不确定的信息。他说,蓝依,若是可以,我愿意。 我突然就快乐起来。抚摸罗脸上光滑的肌肤。我喜欢皮肤光滑干净的男人。有时候感觉自己像个女流氓。我笑,我想我真的可以喜欢很多人。 可是罗,有些人是注定无法相爱的。即使,你也,愿意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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