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冬日 |
正文 | 文/仙岛石 冬天的气息迎面而来了。在一大早的自行车上,风开始撕割露在外面的皮肤:脸和手。呼出来的气体边成一团白雾,接二连三地在眼前出现,消失。阳光仍然温暖明媚,蔚蓝的天空不着一丝云彩,如洗过一般。路边的店铺,停放的汽车,柳树都在疾速后退,我迎着阳光,奋力地踩着单车。 柳树还在傲立着。记忆中故乡的柳树这个时候早该落叶了,但这里却不。寒风开始料峭,它们依然保持着青绿与柔软。梧桐树的叶子早已经枯黄了,从树上凋零下来,又被环卫工人扫走了。街上便多了许多干枯了的虬枝,杂乱地指着天空,而柳枝还在与往常一样在风中微动着,拂着水面,拂着停在它下面的小汽车,拂着行人的抖动的发和僵硬的脸,冰冰的,也是软软的。它蕴蓄了一春一夏的情感全都释放了吗?瞧它那翩然起舞的样子,就可以断定它没有。它们仍然在坚持着,坚持着在春天第一个把新绿绽放出来奉献给人们,坚持着冬天最后一个跳下枝头归入尘土。我总能轻而易举地在它那即将凋落的爷子下面找到一颗新的叶苞出来,它们是为了新生的一代而作出了英勇的牺牲啊! 菜市场里人很多,早晨起来的人差不多都挤到这儿来了。进出的自行车,电动三轮车也多,水泄不通,有时走一米远要等上十几分钟。卖菜的却已是司空见惯,看着拥挤的人群,忙着手上的活计,在我看来,他们是那么的从容,即使是面前堆着小山似的菜,也不见他们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与焦虑。他们早已是活得从容不迫了,像那些柳树一样,无论多寒酸,无论风吹雨打,都是一种生活姿态挺立。哪像我,转几圈下来,篓里的菜没装满,肚里倒是装了满满的火。这个挤呀,这个吵呀。这个乱呀,让我欲说还休。 好不容易买到了些菜,就匆匆地走了来去如此匆匆,本不是我的性格。但我还要去旭阳路的公园看看。这条路沿河一侧有一个很小的条状公园——其实是只有一些树而已,但是一片绿色很入眼,清新宜人,早晨那已发黄的草地上还有许多未干的露珠,在阳光下竟放射出五彩的光芒。这光芒勾起了我久远的回忆,内心便泛起了许多异样的情感来。路的另一侧建起了一个广场来,那里原来是一个客车站的,前不久撤掉了。这个广场布局美观,有草坪、高矮不同的花草树木、喷水池等,每到傍晚时分,总是人山人海。一副大城市的设施,摆放在这个小城里,有种凤凰落在鸡窝里的感觉。广场上的花草树木刚载上去不久,有许多还绑着架子,但那鲜艳的花和翠绿的叶却是格外迷人。也许半年,也许一年,它们就会焕发出崭新的活力来。广场中央的喷水池此刻是静止不动的,,边上的台阶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屏幕,或许这也是这个小城的一个亮点了。它也在歇着,是和喷水池一起冬眠了吗?它都放了些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的黄昏都是在路上度过的,而且人多的时候我是不会来的。早晨温暖的阳光中,晨练的人很多,伸手、蹬腿、弯腰、移身、舞剑、慢跑……使一个冷冰冰的早晨热气腾腾、生机勃勃。可我还是去了云浦路边的河边公园,那里有石凳和椅子,人少,我坐下来,发一会儿呆。静静地。一个人。面对着一条似乎不动的河,背对着无限的绿色和一路的车鸣,坐着。好久才动身回去。 放好菜后,我去书店。步行。必须步行。直奔书店。小城虽小,书店却多。但全在我的脑海里。什么路,什么店名,有什么样的特点都被我弄得一清二楚。十家。这个数字是一年多来的劳碌奔波的结果。也使我的住处多了满满一大纸箱的书。当我把口袋里薄薄的钱换成厚厚的书时,我的内心被一种激动和喜悦充盈着,寒风在我也只是一闪而过,不能吹彻我的身骨了。这是多年的愿望了,直到现在才有了这样一些自以为潇洒在别人眼中却还是愚笨的日子。 这种天气很适合爬山。附近的西塔和不远处的东塔都是上好的爬山之地。登高的季节已过,可爬爬山,出点汗,更能体会到这暖暖冬阳下的寒风的萧瑟,也能体会到这萧瑟的寒风并不可怕。没有旅伴,孤独着上,孤独着下,山路上的很多人都气喘吁吁着,却听不到多少说话的声音。对着这样四季常青的山,有什么话可以比得上大自然的慰藉呢? 晚上华灯初上时分,我便开始了到这个小城来后的工作了。直到深夜十点。这是生活,即使狂风即使暴雨即使天寒即使地冻,我都一如既往。别无选择。 然后,回家倚床读书。至更深的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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