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红尘之恋 |
正文 | 梦秋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在偏远的乡村中学教书。 星期五,梦秋去温江学习前来到了成都好友依凡的大学宿舍,她一直很羡慕依凡,经常为自己没有机会在青春的大学畅游而遇浪漫的恋情而伤感。 依凡宿舍共有四人,其中冰儿和菲儿是依凡拜的师姐妹,与梦秋也情同手足。 清晨醒来,菲儿看天气很好,就说:“梦秋来了,我们一起去青羊宫玩吧?”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几个女孩开始梳妆打扮。依凡很胖,她妈妈生她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一出生就有8斤6两,属于喝水也会长胖的范。但她喜欢打扮梦秋,好像与漂亮的朋友在一起自己身上也闪烁着光芒。 梦秋旅途奔波,衣服上沾了些灰尘,她带的衣服又少,依凡拿出一件刚买回来的大红色风衣让梦秋换上,虽然有点大但因为是风衣也有一种宽松飘逸的美丽。 学校离青羊宫很近,转了两条街就到了。 青羊宫是川西第一道观,历史上青羊宫是神仙聚会、老君传道的圣地。 步入青羊宫的第一座建筑是山门,游客不多,三三两两很是悠闲。 来过几次青羊宫,这次,她们主要目的是想拜拜神像。四人来到三清殿,又名无极殿,是青羊宫的主殿,始建于唐朝,有一副贴金对联:“福地卧青牛石室烟霞万古,洞天翔白鹤蓬壶岁月千秋”。 大殿两边塑着十二金仙,梦秋心中一直有着对神的敬畏和祈愿,故每到一座神像前都虔诚地朝拜。游客络绎不绝。 出了斗姥殿,在殿楼梯底下,一位衣着夹克,头发整齐地梳向后面,很沉着的男青年拦住了她们:“对不起小姐,我可以与你们合张影吗?” 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众女孩诧异。只见他长相英俊,大约二十六七岁,手拿一本画册,一米75的个子,很酷。 男青年微笑着说:“你们不必惊讶,我是重庆商报的记者。”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 冰儿是很活跃的女子,一把抢过名片。果真是报社记者,名叫许天。 许天说:"我们到那边石凳上去坐坐吧。" 这是青羊宫里的一处幽静地带,几个石凳,旁边翠竹掩映,四人因对记者职业的好奇而随他走去。 许天很绅士地请他们坐下,笑吟吟地说道:“很唐突吧,我在重庆商报工作,来成都采访几所高校,因为对道教很感兴趣所以就来了青羊宫。”说完见大家神态自然了点,就看着梦秋问:“你喜欢拜佛啊?”梦秋感觉恍惚,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对这个拥有自己最向往的职业和身份的男人有点不知所措。 许天见她不语,继续说道:“我很少看见有像你这么一个虔诚拜佛的女孩,而且穿一件红风衣,就像电影《滚滚红尘》里的一个镜头,让人印象深刻。我想给你拍照但怕你生气,所以才来搭话的。”梦秋没有看过这部电影,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竟有点异样的感觉,手不自然地在腿上搓起来。四人都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奇遇,见许天很健谈,人又很有亲和力自然也就乐意与他交谈起来。 还真是做记者的,许天十分健谈,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他说,他是贵州人,读了两个大学,第一个大学因为学运而退学。他喜欢文学。他朗诵了一段《简爱》的对白“简爱:你以为我会留下来,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吗?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就没有灵魂没有心灵吗?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如果上帝也赋予我财富和美貌, 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象现在我难以离开你一样。好了,我已经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就让我走吧。罗切斯特:简,简。。。你真是个很奇妙的人,简直不象人世间的生灵,我爱你就象自己身上的血肉。” 当富有磁性的声音将这段梦秋最喜欢的经典对白念完时,四人都已露出崇拜的眼神。 梦秋的心一阵悸动,天哪,自己无数次在梦中期待的王子怎么就出现了呢? 梦秋很喜欢文学,对记者尤其欣赏。她从小喜欢朗诵,曾对长影的配音演员丁建华,乔榛,童子荣佩服得五体投地。梦秋如遇知音一般扫去羞涩感,与许天畅谈起<;<;简爱>;>;,谈起配音,当许天说童子荣的声音是王子的声音时,梦秋惊异于他的感觉与自己是那样的一致。同时梦秋想起同学有个读川大的亲戚也因为学运而退学,当时对那位非常聪明出色的人还崇拜了好久呢。故对许天学运的经历竟也欣赏不已。 四个女孩渐渐对许天有了好感,交谈也就随意了不少。 梦秋几次抬眼望了一下许天,她和他的眼睛重逢,她顿时脸红了起来。心里嘀咕他怎么像自己看见的气功大师张洪堡呢?那几年风靡全国的气功师有一年在青城山开弟子会,梦秋搭亲戚的车去成都就随便去看了一下。但见那儿人山人海都对大师顶礼膜拜,当时对那副大师画像上的英气还研究了一番呢。等到回去时碰见一个迷恋上气功追求她的一位老师就很是不屑,想想与大师的气质相差太远了。 梦秋正在浮想联翩时,冰儿已经在邀请许天去学校食堂共用餐了。许天没有推辞,站起来说:“请稍等片刻,我去把报社的画册送给青羊宫的道长再走”。 一会儿,许天与一位穿着道教服的人走出来,一行人朝门外走去,路上许天与道长谈了许多关于道教的话题。 滚滚红尘,遇见一位自己崇拜欣赏的男人不是自己的梦想吗?梦秋的心里不禁升腾起一丝情愫。 晚饭后,冰儿提议去学校的舞厅玩。 舞厅人很多,如梦如幻的灯光和如水流淌的音乐让梦秋禁不住有些迷乱。她找了个暗淡的角落坐下,而许天却被一位肩披长发的窈窕女子请了去跳舞。梦秋心里突然很不舒服,赌气似的也与一位人都没有看清的男子跳了起来,可边跳眼睛却瞄向许天的方向,见许天与女子跳得很默契,也就不再看他,一首一首跟人接着跳,一晚上竟没有与许天跳一曲舞。偶尔望向许天时见他也看着自己,梦秋心里就有种报复的快感。 舞会结束,大家纷纷走出舞厅。 许天说:“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学校的同学对大学生活的看法,能不能介绍我去你们班的男生宿舍住一晚?"菲儿因为是班长就说;“当然可以。” 许天又说道:“谢谢,但我的行李及资料还在教育宾馆里,你们与我一起去拿过来行不?”大家对许天颇有好感,都欣然同意,随即推出几辆自行车。 梦秋因为不会骑车平时都让依凡搭她所以就走向依凡的车后,许天马上说:“搭人当然是男人的专利哈。”依凡便让梦秋去坐许天的车后,梦秋犹豫着还是坐上了他的车。许天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又大声说:“人家说一怒为红颜,我们一大帮车队是一路为梦秋哈。”梦秋听了很高兴但还是假装平静。 到了宾馆,许天请大家坐下,砌了茶,请四人在他的笔记本上留下通讯地址。 梦秋自己觉得字很丑,不好意思留但又想给他地址就还是留了。拿了东西大家又回到了依凡的学校。 分手时因为依凡她们第二天要上课,许天提议让梦秋陪他去看看杜甫草堂,梦秋竟然很高兴的答应了。晚上与依凡她们谈起许天,梦秋发现大家都好像喜欢上了他,心里喜滋滋的。 第二天一早,许天来到宿舍外等梦秋。 梦秋换了一件白色的长毛衣,对着镜子照了许久都不满意。出了门,许天叫了一辆三轮车两人坐上去,一路上许天讲了几个笑话让梦秋笑个不停。 很快,到了杜甫草堂,这“万里桥西宅,百花潭北庄”的草堂在秋阳映照下,泛出一层亮丽的金黄色光泽,使丝丝茅草显得富有质感。翠竹芭蕉依偎着土墙竹窗,留下了满壁绿荫,过滤了尘世的喧嚣。寂静的庭院中,随意地安放着粗糙而结实的石桌石凳,平添了温馨的乡居气息。那矮矮的竹篱上爬满了藤萝和杂花,在秋风中作着忆念故人的絮语。 草堂里人不多,冷冷清清的。 许天与梦秋慢慢行进在静静的草堂小径上,梦秋虽然以前去过一次草堂但因为是路痴也不能当向导,两人就信步而走。 边走边听许天天南海北的讲他的童年,他的大学生活,他的追求,也回答许天对自己的好奇。 梦秋讲了自己在偏远的乡村工作的苦闷与自己的家庭,眼里透出淡淡的忧伤。许天爱怜地拉起梦秋的手,梦秋竟没有挣脱任他握着,心里泛起一种甜蜜的味道。 二人走到草堂的梅园,大多梅树都正含苞欲放地开着傲气的梅花。花的美却并不艳丽,几片简单的花瓣围着一簇花蕊,美得恬静,即便是香气,也只是一缕缕地透出,若有若无。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在这诗意般的梅园里,两人都兴致盎然,许天说:“梦秋,来我给你照张像,永久的留在我的相册里,你在梅的映衬下肯定更动人。” 梦秋也喜欢照相,心里也盘算有了照片自然会与许天通信,也就快乐的站在梅树下或娇或笑,照了个够。 快到中午了,许天提议在公园里吃饭,他请客。梦秋随他来到餐厅,竟没有别的游客。 许天给梦秋点了一瓶饮料自己要了一瓶啤酒说:“我们相遇是缘分,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们喝个交杯酒纪念我们的相识行吗?”梦秋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一样,没有思想了,就都随许天的要求做了。理智矜持的她好像不见了似的。梦秋端起了酒杯第一次挽过一个男人的手喝着饮料,心怦怦直跳。 二人一直逛到晚上才打道回府。 走到依凡宿舍前的马路边,梦秋与许天告别,许天猛的抱住了她,她只感到心好像要跳出来了。天哪,这还是第一个男人抱她呢,可矜持终于占了上风,她轻轻说道:“车来了”。 刚巧一辆小车从他们身后驶来,明晃晃的车灯照在他们身上,许天放开了她笑道:“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 梦秋因为明天要去温江学习了,许天答应给她写信,寄照片,说自己还要在成都呆两天,明天要一早去采访就不送梦秋了。梦秋回到宿舍满脑子都是许天抱她的情景,一夜无眠。 第二天梦秋到了温江,脸上洋溢的笑容让同学都取笑她是不是捡到钱了。 梦秋开始听不进老师讲的课了,刚刚过去的两天的情景一遍遍在她的脑海里飘过,继而在心里一点点的截取其中的细节来回味不已。 宿舍里有两位同学要去街上买线给男朋友织背心,梦秋也与随她们一路去挑了灰绿色的线来织。梦秋手很笨一直都没有织过毛衣,现在却天天认真的请教同学的技术,想着许天穿上她织的第一件毛衣就心里乐滋滋的。自此梦秋每晚上都熬夜俨然成了一个织工。 半个月的学习结束了,梦秋的毛衣还没有织好,其中因为自己不满意还返了两次工。 梦秋回到依凡的学校问起许天,依凡说他借了辆自行车天天外出采访,在梦秋去学习两天后离开了。 梦秋问:“他没有说什么?”依凡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梦秋,那是许天留给依凡的感谢信,说依凡很热心,自己很感激也很开心。一点也没有提梦秋。 梦秋有些失落也有一丝期待。 梦秋回到学校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装的满满的,看什么都如意。 盼信成了梦秋的全部生活,每天一到下午4点乡里邮递员打开他的门,进去问有没有信的一定是她。 时间如水流淌,日子一天天过去,梦秋开始犯嘀咕,是不是乡邮递员弄掉了她的信?是不是她不在的时候别人拿走了她的信?是不是留给许天的地址簿掉了?梦秋有点等不急了,她坐车到了县城亲戚家拨通了许天名片上的报社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位女声,她说许天原来是报社的记者,但已经辞职,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梦秋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突然想去看看那个《滚滚红尘》的电影里到底有没有一位红衣女子的镜头。 滚滚红尘,梦里几度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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