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绘本爱情8 |
正文 | 闲庭醉8 哥哥的信 次日礼拜天,博胜早餐吃过,过来教室开门,比博胜早来的又是她——皓纯。 皓纯看见教室门锁着,打算先回宿舍等一下过来,但转身看见博胜已到了楼下,知道是来开门,遂打消回去的念头。随着博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皓纯的心却突突地变得不安分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等他来开门了,他会不会厌恶因为她而要这么早来开门;会不会认为她是特立独行玩个性;会不会??????想到的每一条,似乎都不适合此刻让博胜看见,于是,皓纯缓缓走进了教室对面的洗手间,但是又有些不舍,藏躲得并不是干净利索。博胜上了楼,看见女生卫生间的门缓缓地轻轻地将合未闭,知道里面有人,猜到必是羞涩的皓纯。开门进教室坐定,取出书本和笔,佯装学习。果然,不多时,皓纯出现在门口,怀里报一叠课本,博胜见她过来,相视而笑,然后对她说:“所有的人都在玩,只有你一人在努力学习。” 皓纯把书放位子上:“不是的,我又不是来学习,我是来放东西的。” 博胜笑一笑,说:“其实我也很想像你一样好好学习,可就是提不起兴趣,也不知道学它干嘛,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 皓纯:“嗯,你有兴趣爱好,是该学一个能发挥你特长的专业。” 博胜:“我有一个表哥以前是在这里读书,和我同一个专业,毕业后没几年就有了自己的公司,所以我父母就认为这个学校好,就认为这个专业有前途,我说不过他们。我们的父母就是爱面子,他们为了要证明自己,想方设法把我们推进名校,推向有名的专业,他们认为孩子呆在学校,就觉得脸上有光,认为是培养了一个知识分子,也不在乎所学的知识对我们有用没用,是不是我们的追求。” 皓纯虽然对现在的教育也有不满,但不至于责怪到父母头上,反问博胜:“你是说父母送我们读书也有错吗?我怎么不这么认为?” 博胜想了想,说:“父母自然没有错,父母是教育的牺牲品。现在教育所鼓吹的并不是培养人才,而是在强调学历,有学历就有好工作、有前途,但是社会需要的并不是学历,而是真正的才能。不知为什么父母也相信学历而忽视了才能,间接成为制造大学生、大专生、中专生的帮凶。” 皓纯:“按你说,那要怎么样才能培养才能?” 博胜看见皓纯课桌上的英语书,说:“培养才能,就是老师不强制学生浪费时间和精力学不感兴趣的东西,也就是说,并非知道的越多越广泛就是有才能。我们该挖掘保护我们的天赋,每一个人其实都有天赋的。比如,你觉得我学英语有用吗?第一:我将来不一定会做翻译;第二:如果我有能力跟外国人打上交道,肯定有钱请个翻译了。你说现在浪费时间和精力在可学可不学的英语上有必要吗?可是学校却不管这些,英语不过级,还拿不到毕业证。我离开学校的时候绝对不要等级证和毕业证,我才不做他们的牺牲品。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自己的目标,然后学习和目标有关的知识。” 皓纯听完,默默地点头。聊完教育,两人又聊上别的,到中午时分才分开。 那日楚旋被泼了一头脏水后,从未停止调查,总有小人作祟,告之是冯士长所为,楚旋记在心里,时刻寻找着报复的机会,这日机会终于来了。 礼拜天,学生惧冷都躲在宿舍,学校人少,楚旋看见冯士长从校外回来,速速带上班上的王知途和吴赤霞罩面迎上,冲过去飞起一脚踢在冯士长胸口。这一突然袭击着实黑心,冯士长应声而倒,摔得嘴里只有出来的气,没有进去的气,半天吐不出声音来,加上又有王知途吴赤霞拳打脚踢,一时竟然麻木。 看见冯士长嘴角流了鲜血,几人才停下,楚旋蹲下抓住冯士长的衣领,问:“知道我是谁吗?”冯士长视力早被打模糊,辨认不出。楚旋又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冯士长懵懵的,不知所云。几人见状又痛下毒手。 和冯士长一路的还有蔡羽、大山和汪银生,蔡羽深谙黑道规则,和同学凑了钱飞奔向商店买来四包香烟,给三位学长一人塞一包,又每人敬上一支,求饶道:“三位大哥,有什么地方得罪的请多包涵。”大山和汪银生一旁也好言相劝:“多多包涵,多多包涵。”楚旋这才住手,同学忙将冯士长扶起来。 三学长把烟叼在嘴上,蔡羽忙打燃火机送上。楚旋吸一口,说:“你们是他同学是吧?” “是的,是的。” 楚旋:“这小子上次泼了我一身洗脚水,我心里的气没地方出。” 王知途:“你们要这小子说,该怎样平息我们老大的气?” 此时将近晚饭时间,蔡羽忙说:“我们去外面找家饭店,坐下来慢慢说,好不好?” 三学长点头,楚旋于是带头到学府路找了一家餐馆,蔡羽和大山忙着点菜,汪银生则扶冯士长坐下,打碗开水让他喝下,冯士长慢慢理清头绪,看见对面的楚旋,知道洗脚水事发,惭愧地低下了头。王知途见状,问他:“怎么,不认识他是谁了?” 冯士长:“认识。” 吴赤霞:“认识,那你这是什么态度?” 一旁的蔡羽暗示,把烟给他,冯士长一边起身敬烟,一边后悔莫及地道歉:“楚哥,真对不起,上次得罪了,你网开一面,不要记在心上。” 楚旋:“说得轻巧,老实说,新生里面,我就只记得你,那天要不是马明,我把你从四楼扔下去的心都有。” 蔡羽、大山和汪银生一旁打圆场:“别说是你,我们都有这个心。” 冯士长:“是是是,我活该。” 不多时,菜酒端上桌,几杯下肚,冯士长等人说一些恭维话,夹杂几句心里话,气氛渐渐缓和下来,竟开始称兄道弟起来。等到饭饱酒足,新生记挂着晚自习,冯士长结了帐就要散开,学长们却不急,叼着烟说:“急什么?” 蔡羽:“就要上晚自习了,迟到要扣操行分啊!” 大山:“是啊!一百分真不够扣的。” 王知途:“没关系,现在是和我们在一起,谁他妈敢扣。” 楚旋:“以后你们之中谁操行分被扣了,来找我,我帮你们消掉。” 把手中的烟抽完,一群人这才散开,王知途勾搭着大山的肩,说:“你们班的利泉和马明是什么关系?马明好像挺罩他的。” 大山:“他和马明没什么关系,马明罩他可能是因为他的表哥是上一届学生会主席。” 哦!原来有这层关系,老生都知道,马明是上届学生会主席高威一手提拔,了解这一层,和利泉的种种不愉快都得撇开,王知途于是另寻话题:“听说你们班的美女指数很高,你长得这么帅,有没有泡上一个玩玩?” 大山:“时刻准备着。” 吴赤霞一旁唱起来:“女人有两个优点一个漏洞,男人要抓住女人的两个优点,用自己的长处堵住女人的漏洞??????” 王知途:“见妞就泡,替天行道,有妞不泡,拿去改造。走,带我和吴赤霞到你们班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有美女。” 说完和楚旋分开,六人来到了安(1)班,王知途拽着大山在前门观望片刻,然后问大山:“那女生叫什么名字?”大山推他出来,说:“叫秦玉兰,女生都叫她兰兰。”王知途说一声好名字,然后放开大山径直走到秦玉兰身边坐下,吴赤霞也寻了一个女生,坐在旁边开始调戏,自习铃声便响起。 单说王知途这边。 “多美的一朵玉兰花啊!”王知途一副色迷迷像,说了句开场白。旁边的秦玉兰早在王知途靠近时就惊吓得心里颤抖,此刻听了这话,更是浑身起鸡皮疙瘩,知道是个痞子,想要逃开,但却没有勇气驳他脸面,只是深埋了头。王知途见她未动,得寸进尺,凑得更近,继续献殷勤,说肉麻的话。 千谊赶来教室,看见自己的位子毫无道理地被个陌生人占住,和秦玉兰聊个没完,开始还幻想是她老乡或者什么的,便和钟志挤在一张椅子上,但时间分秒流失,千谊越来越发现不对头,秦玉兰早显得不耐烦了,可那家伙就是赖着不走,才知道原来是来沾花惹草的。但有这样泡妞的吗?再说,占着别人的位子有那么理所当然吗?千谊怒目瞪着他的侧影,半天后见他没反应,终于忍不住起身过去,对王知途说:“让一下,我要拿个东西。” 王知途回过神,抬头盯着千谊,见他怒容满面,心里大不快活,较劲不让。千谊等上片刻,王知途却撑在课桌上挑衅,千谊二话不说运力去揭,还真被他生生揭开了。王知途这才看清眼前的男生虎背熊腰,牛高马大,心里顿时怯了三分。千谊取了一本书和一支笔,不屑地一边走去,王知途则依旧偏着脑袋探问秦玉兰。 这时,学纪部的马明带着利泉和几个学生会成员来检查纪律,王知途和马明打招呼,马明没听到一样不予理睬,为了找回面子,等到马明转身离开,王知途忙跑过去趴上马明的肩膀大声和他说话,千谊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旁边秦玉兰依旧深埋着头,千谊不知要和她说什么。 接着上午的故事说,博胜中午离开皓纯后,有心为她配了一把教室的钥匙,晚自习回来,撕张纸写上“这把钥匙给你保管”一句,然后把钥匙夹进新买的《文化苦旅》,推给皓纯。 皓纯侧目看见博胜所作所为,又见推过来的书本侧面清晰地有一道缝隙,心里砰砰乱跳,小心翼翼翻开,一边暗自思量:无论他写什么,她都一一答应。 纸条和钥匙豁然在目,字迹一目了然,却不是心里想的内容,带点自嘲地笑起来,末了问博胜:“你不想保管了吗?”博胜回答:“我中午为你配的,你不是经常来得早吗?以后不用老站在外面等了。” 皓纯拿起铜制钥匙细看,高低不平的锯齿就像山水画里的远峰,一时发现它竟是如此精致。这时,有同学叫她说有人找,皓纯回过神,看见门口有学生干部正望着自己,皓纯心里一阵疑惑:没和学生会接触过啊,找我干什么呢?下位走出教室来到干部面前,只听干部说:“你是皓纯?”皓纯疑惑地点点头。 “黄科长有事找你,要你现在去他办公室。”干部说完匆匆离去,来不及打探,他人早下了楼。黄科长严厉强横,无论好事坏事,同学都不愿意见他,独她皓纯自信品学兼优,从不怕哪位领导召见,比起那些拿葱装蒜,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学生干部,老师和领导永远要亲和些。 不知是哪尊菩萨显灵,黄科长找皓纯,原来是今天上午有人把她丢的钱交给了学校领导,皓纯确认这个消息属实后,激动兴奋得是向黄科长千恩万谢,差点就把他当亲人了,只不过,话谈到后面,又让她生生凉了半截腰。 “黄科长,我想知道是谁把钱还来的。” “你知道钱还了就可以了,问那么多干嘛?” “我想见一见他,然后说声谢谢。” “我看你是小说电影看得多了,谁稀罕你道谢,把学习搞好了就是最好的报答。下午财务科查过,你的学费还欠着,这次送来的也不够,你要你家人赶紧,不能老拖着不交。” 讨厌学校擅自做主,皓纯气道:“那不是送来交学费的,是我哥哥寄给我的生活费。” “撒谎,要那么多生活费吗?像你这样的伎俩,学校每天不知道遇到多少,不是父母没把学费给你们吧,而是你们把钱拿到手,然后私自花了的。你们这样欺骗家人和学校,良心上过得去吗?” 皓纯真不愿意多看一眼对面让人愤慨而压抑的嘴脸,更不想说什么,科长觉察出,便把钱包从桌上拿起递给她说:“这是你的钱包、信件和财务科的收据,收好,不要再弄丢了,没事你先回教室上自习去。” 皓纯打开钱包,里面只剩下不到三百的零钱,感觉辛酸,愣上片刻,转身大步离去,拉门出来,迎面撞着冰冷的风,黄科长里头说把门带上,皓纯忍着憎恨,关好门径直走了。来到教室,气不能平,捏了笔在本上乱划一通。从未见她发如此大脾气,博胜连声询问何故,皓纯把一肚子委屈倒出来:“他们这样不经我的同意,自作主张,很不道德很不尊重人你知道不。”博胜少不得耐心劝说:“即便是学校不讲道理,但总比丢了的好。” “我宁愿丢了,也不想被他们这样欺负。” 这话太假,博胜转过话题:“我倒很奇怪,怎么就知道是你的呢,还还了回来?” “一起被偷的还有我哥哥写给我的信,自然知道。” “那肯定是你哥哥的信打动了小偷,真是盗亦有道。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哥的信?看能不能找到这小偷的蛛丝马迹,我到想认识这样的人。” 一句话提醒皓纯,连忙搜出信件,反复翻看几遍,除了哥哥的字迹,并没有其它符号。哥哥的信足以打动每一个有良知的人,小偷还钱也便不是怪事,此处录一小段为证—— 载着奋发图强的誓言,载着逆风展翅的斗志,寻一静僻之地,停下脚步,看日升日落,看月圆月缺。怀着不灭的理想,怀着不死的信念,筑一精神之所,不求超凡脱俗,但愿能容我梦。 不太在乎了,这是我第几个驿站,抛开喧嚣熙攘的繁华,寄情于丝竹管弦;躲避冷嘲热讽的人群,寻觅诗情画意的快乐。不再落泪了,夕阳对面看流水,忘却起程的故里,任它奔流到天涯。小心翼翼地探索,忙忙碌碌地求索。不敢谈希望,朋友笑那是未醒的梦,不敢谈拼搏,亲人说那是徒劳的挣扎。一个人的行走,孤零零,寂寞寒伧。 只是,追梦的季节,渴望着自由,不忍放弃的人儿又怎能不坚守——背叛父母,我不孝地走下去,背叛人生,我痛苦地走下去,背叛社会,我孤独地走下去。 常常停留在一片废墟上,看单单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感怀怜悯:你如此美丽地呈现,如此热烈地绽放,却赢不来一声喝彩、一声赞叹。谁又知晓,在你还只是小苗儿的时候,雷电雨风,飞虫走蚁是一次次对你明枪暗箭的袭击啊!你在艰辛中成长,如今胜利了,面对的却是香消玉损,销声匿迹。心里悲愤难平,却又无可奈何——老天本如此,不公平事太多。 然而,命运的坎坷还是要设法铺平,途中的风雨也不能不承受,前者可以谓之意志,后者同样不可怨恨,飞黄腾达可求不可遇,只能是,只能是争个意志与不后悔而已。傲雪方叫梅,要红才是花。做人也应如此,怀着意志,忘记得失,年年失望年年望,处处难寻处处寻。 翻一翻历史,便可看到奇迹,嵇康死后又活过来,阿炳死后也活过来了。也许我必须得试着死去,化作一纸音符,飘到荒野之外,去看那顽强奋斗热烈开放而又无怨无悔,默默凋零的野花,以等待来年的春风,等待最美的复活。 看完信,博胜拍手叫好,凝重地对皓纯说:“傲雪方叫梅,要红才是花。这句真好,更了不起的是你和你哥哥都是从岩缝里长出来的花。”皓纯听后灿然一笑,把信收了回去,不提。 且说秦玉兰受王知途一番骚扰,此刻还趴在桌上生闷气,位子上突然飞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钟志的名字,于是向旁边传去。纸条是黄阿姮写的,向钟志借磁带,钟志见纸条上署名为黄瓜,同学们虽都这么称呼黄阿姮,但钟志一直不接受这个别号,答应借她之后另外在纸条上回复:“你这样漂亮,怎么叫瓜呢?还是称花吧!”写完又把纸条传回去,纸条重新落在秦玉兰位子上,且说同学们好奇,早把纸条展开,秦玉兰忍不住也偷看个究竟,当读完钟志略带调戏的言语,禁不住笑出了声,坏心情顿时好转,柔情弥漫身心,把纸条传过去,然后扭头看向千谊。 千谊正挂着耳塞听音乐,双手捧着随身听侧了身子一个人全神贯注忘乎所以,脑袋随了节奏左右摇晃,嘴巴也不闲着,又哼又唱。秦玉兰见状做手势要求左右停止吵闹,左右的同学看见千谊陶醉的样子,也纷纷提醒身边的人,同学们得趣,都安静下来,于是,教室里只剩下千谊情不自禁的哼唱,格外清晰—— 我们相遇,相信了所谓的缘分,所以我忽略掉表白,你也羞于提起; 我们相恋,相信了所谓的天荒地老,所以我忘记了给予,你也不曾索取; 我们相离,相信了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所以我没找寻,你也不联系。 只是啊!不知道上天为我们安排了怎样的结局。 明天是什么,未来在哪里。 不要等到我们都老去,再来说我爱你! 一曲唱完,千谊感官突然警觉,发现了周围气氛大不同往常,一旁的秦玉兰举止怪异,忙把耳塞摘下,没了音乐萦绕的耳边一片死寂,明白恶作剧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想一想刚才入神的自己,大约是失态的,难为情地收回了随身听,同学们见后忍不住哄堂笑开,一旁秦玉兰雀跃,揶揄地直羞他。大家笑完再看千谊,依旧是羞臊模样,黄阿姮便对他说:“千谊,想不到你唱歌这么好听,唱给谁听的啊?”秦玉兰附和说:“要他再唱一首。”千谊不回答,瞪一眼秦玉兰,尔后呵呵地咧嘴对大家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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