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多年以后的十七岁 |
正文 | 日子像旋转木马,在脑海里不停地转动,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是曾经。 我时常回忆那个六月,一大片的鸢尾盛开,狗尾巴草便开始泛滥的夏天。有那么多的纸飞机飘过后,我看到了一张又一张惶恐的脸庞以及有着细碎哀伤的笑容。就在这个季节,我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脸。我相信,我真的比别人淡然,比别人快乐,然而事实上,这个六月是充满忧伤的。 站在窗前,望着灯红酒绿的城市,如一个置身于城市之外的冷漠过客。早晨,叼着牙刷,站在镜子前,看到刘海长了,可以挡住眼睛了。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疯子,用文字来记录那些日子里好的不好的碎碎事,而后有狠命撕掉,不留任何痕迹。 林宥嘉唱想自由,一遍一遍的听着,五月天唱知足,一首一首的循环,最后还是后青春期的诗。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有时候,明明在乎了却放弃了,明明想留下却丢掉了,到最后,有些恨这样的自己,恨自己的无所谓,恨自己的懦弱。 李青云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宇儿说,我们像两只蚂蚁,互相鼓励,互相温暖。 文诺说,我还小,走出社会就知道生活的不易。 未亡人说,活着的每一天都会记得我。 我告诉自己,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求不来。终于有一天,我还是把自己给忘了。我已经开始不记得,曾经的我到底为什么而执着过,为什么而梦想过,甚至忘了曾经是一种怎样的温软让我至今念念不忘,曾经有过一段什么样的过去让我可以无视现在。 我说我想做个候鸟,定期不断的迁移,那样会让人想念。未亡人说我是个不安分的人,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世界有多大,野心就有多大。的确,曾经的我是一个野心家,但是慢慢的,岁月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也就习惯了安静下来,也开始害怕那些曾陪我走过的人会离开我。 忘了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停下过流浪的脚步,立足于蒙克的那幅《青春期》前,画面上的少女瘦弱,哀伤,身后的影子如同鬼魅伸出了双手,我知道,这个生命离开了。 曾经有位故人问我,《色戒》里面哪部分最性感。我告诉他除了汤唯脱下丝袜的哪部分之外,画面背后的冷色调也是很性感的。这样的回答让我想起了那位在玻璃上作画的画家杜尚。他说,“我的生命就是艺术品,我的每一秒呼吸就是艺术品。”多年后的某一天,听到同样的问题后,恍惚间有了莫名心酸。 昔时曾言知我意的筱君接着风尘说我对文字痴狂后又说了同样的话,“我的生命就是文字,我的每一秒呼吸就是文字。”十七岁时写下的文字,期年之后,依旧有着淡淡的忧思,如同十七岁时爱过的人,很多年以后,不爱了,想起的时候,耳畔还是会微微泛红。 两天前,和雅倩玩过一个问答游戏,还记的她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我最快乐的事情是什么,我脱口而出,陪在爸爸妈妈身边。而后又一题回答过后心情由明媚转为小忧伤。那个问题是我最惧怕什么,我害怕有一天我在乎的人会在我还没来得及珍惜的时候离开我。这种生离死别是刺在心里拔不出的锋芒,痛到无法呼吸却不敢说出来。就如那首歌里唱的,突然忘了挥别的手,含着笑的两行泪,像一个绝望的孩子,独自站在悬崖边,曾经一双无怨的眼,风雨后依然没变,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颜,唯一没忘你的脸…… 昨天开会时和宇儿聊了一个多小时,从路遥到马德,再到余华、张爱玲、白落梅、雪小禅、林徽因、陆小曼,从《平凡的世界》到《十八岁出门旅行》、《狼》。以前很少和朋友说起这些的。我告诉宇儿,我的那本《越中曲家群体研究》还没看完,宇儿说,这样的书距他太远,也是,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一个孩子可以和自己分享那份聚集在心底的知识,也是很不错的。 依稀记得那次和朋友去桂林参观桂海碑林,刚进去时,就看到一位前辈用笔绘碑林的遗址,他的笔锋那么倔强,这样的人让我想起了中国的鲁迅,想起了这个以笔代枪的文人,想起了中国近代的革命事业,以及为中国之崛起而献身的百万前辈。文诺说,我是个文人,我否认,在文人面前,我们渺小如蝼蚁。我更愿意接受那个爱过我恨过我的男孩送给我的称呼,“薄凉的笔者”。其实,这个男孩说的是对的,我本来就是一个薄凉至极的笔者,那些温情的画面在我的笔下变得那么冷漠,无情,正如三儿说的,我的心有那么冷,凭一个对于我可有可无的人怎么能捂得热。 多年以后的十七岁,走在有细碎沙粒的青石小道,阳光明媚的泄下来。抬起头,少年的眼,深情依旧。只是,分不清哪一个留下了回忆,哪一个带走了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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